“歪?” 被控製動手殺人的十一號同樣是懵逼的:“為什麼……歪?” 剛才他手中屠刀落下即將接觸目標的瞬間,對方身上居然也產生了一股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硬生生把刀彈開並且一刀劃開了九號的脖子。 十一號雖然清楚這一切發生的過程,可是他沒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一局麵? 這東方古國的玩家……開掛了?! “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乾啥?”李正見十一號看自己的眼神逐漸鄙夷起來,梗著脖子叫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咋死的,而且殺了他的不是你嗎?不對,應該是他控製你殺了他自己……這劇情有點眼熟,什麼姬無命?” “姬無命?”十一號懵了,姬無命又是個什麼東西?是東方古國玩家們給某個身份牌起的外號嗎? “等等……” 李正腦中靈光乍現,看向自己的身份底牌——肉票! 再次翻開身份說明確認了一遍肉票的機製,然後李正叉腰狂笑:“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他媽的!哈哈哈哈哈……嘶,哎喲……疼……” 笑得太開心,扯到尾椎骨了。 “那個誰,幫我拍下警,我彎不了腰。” 李正手扶老腰,表情亦哭亦笑還伴隨著疼痛難忍的抽氣聲。 之前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感覺還能忍受,此時赫爾墨斯一死,全身的感官像是被同一時間激活了似的,身上從頭到腳哪哪都疼得不像話。 十一號狐疑地看著李正:“你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呃……” 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九號死得確實詭異,但十四號真開掛了嗎? 開玩笑還差不多! 這是啥? 這是完全超出當前人類社會認知的怪奇殺遊戲啊! 東方古國就算被某媒體再怎麼妖魔化,也不可能牛逼到在怪奇殺裡麵開掛吧? 所以十四號反彈攻擊殺死九號的現象隻能歸結於某個以前沒怎麼見過的身份,亦或是十四號有某種奇怪的天賦! 彎腰,拍警。 進入會議室,十一號直接放棄發言,讓李正說話。 “十四號發言。” “呼~這種沒病沒痛一身輕的感覺真爽。” 跟預想的一樣,身上所有不適感果然在進入會議室之後就被清除掉了,疼痛瞬間消失的反差竟然讓李正有點享受,甚至有點兒上癮的感覺。 “說回正題,先說說九號是怎麼死的吧。” “要說他是怎麼死的,就不得不先說說我這局拿到的身份。” “嗯……前麵那麼多機會都沒有開過槍,八號大概率不是軍火,所以我就明說了,我的身份是肉票。” “你們可以看看肉票的身份信息描述,這個身份隻能在與反方獨處的時候才能被殺死。” “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隻要我身邊還有一個非反方陣營的玩家活著,我就不會遭受苦難!” “而九號是什麼身份?” “他是主宰!” “主宰是哪個陣營?” “主宰是第三方!” “所以按照機製,當我身邊存在活著的非反方陣營玩家時,對我發起的攻擊將由對方代替我承受。” “這裡暫時不清楚好人在獨處時對我發起的攻擊是否也會反彈殺死對方。”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九號控製十一號想要殺我時,剛好觸發了肉票身份的替死機製,使得十一號對我發起的攻擊轉嫁到了九號自己身上。” “哈哈,說實在的,我也是第一次拿到這個身份,對肉票的機製並不熟悉。” “我甚至一度以為這就是一個跟農民相似的普通身份而已,沒想到竟然有符合條件的情況下絕對無敵的能力。” “幸好剛才這一輪被控製的不是我,不然我們真的輸了。” 說到這裡,李正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疑惑。 既然赫爾墨斯是主宰,當時自己沖進電梯之後,他為什麼依然控製更遠的十一號來攻擊自己,而不是換成控製自己出去殺了十一號呢? “八號,很遺憾地通知你,這場對局,你輸了。” “全票打飛八號,遊戲結束!” “過!” 哢噠。 哢噠。 八號甚至來不及說出一個字,李正跟十一號兩票就全都掛上去了,也因為隻剩八號一個人沒投票,所以會議時間瞬間縮水至最後五秒。 “為什麼會有肉票這麼惡心的身份!” 八號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投票時間結束,八號出局。 然而這次雖然遊戲已經結束了,可李正卻沒有立刻被送回住所,反而是眼前景色一變,又一次出現在急診室前的準備區。 隻不過這一次,橙醫生從急診室裡麵走了出來,正麵麵對所有玩家。 “合格的專家善於總結失誤汲取經驗,從當前段位開始,每一次對局結束後將由主持人進行一次全麵復盤。” “復盤時間為五分鐘至三十分鐘,不想參與復盤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離開。” “現在,想要離開的玩家可以走了,三十秒後未離開的玩家將重回會議室,進入復盤輪次。” 橙醫生簡單說明現在的情況後,所有玩家麵麵相覷,都是第一次知道專家段位還有賽後復盤,也因為沒有參加過,所以誰都沒有選擇立即離開。 三十秒很快過去,橙醫生也不廢話,隨手一揮,十四人重回會議室,出現在各自編號對應的座位上。 “復盤規則為自由討論,但杜絕太過惡毒的人身攻擊行為。” “你們可以將本場對局中產生的疑惑與不解或者抱怨等說出來尋求答復。” “如果有一些規則與機製方麵不了解的也可以對主持人發起提問,主持人會酌情給予回答。” “現在,復盤開始。” 橙醫生的聲音傳來,把具體規則講解一遍後就沒了聲息,就連平時會議中會出現的發言提示也沒給出。 不過與會議時間不同的是,這一次每個人的頭像邊上都備注了本場對局中各自對應的身份底牌。 李正第一時間看向四號和六號,倆人頭像邊上果然標注了“審判”與“富商”! 四號審判,六號富商! “嗬嗬,還真是每個審判都會找到屬於他的富商啊。”李正忍不住輕笑道:“沒想到到了專家局還會出現這種審判刀富商的局麵。” “這事真不能怪我。”四號無語道:“我跟六號出生在三層,他看見我之後既不去做任務,也不給我說他什麼身份,就是一個勁貼著莪,跟在我屁股後麵,我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各位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們是審判,遇到一個人不懷好意地緊跟著你,你是不是也會懷疑他為反方,在等技能冷卻後出手?” “那既然如此,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對不對?” 聽了這話,六號不滿意了:“你要這麼說,我富商不就是粘人精得粘著別人一起走嗎?我也隻是為了試探你而已啊,你問我身份,我當然不能說,我告訴你我是富商,你如果是軍火怎麼辦?我的價值豈不是沒了嗎?” “但你粘著我,我為了自保肯定要先出手殺你,我也沒錯吧?”四號反駁。 “我也沒說你錯啊,我們在淘汰間裡這麼久,我說過你不對了嗎?”六號冷聲道:“怎麼到你嘴裡,反而我是那個有錯的人了?” “我沒說你犯錯,我隻是給他們解釋我為什麼要攻擊你……”四號解釋。 “行了,你別解釋了,大家都聽得出你的潛臺詞,就是在怪我沒有給你報身份。”六號表示不想聽四號解釋。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從審判的角度以及富商的角度,其實兩人都沒有做錯,錯就錯在他倆出生在一起了…… 聽他倆吵了一會兒,李正插話又問道:“童姝,你當時為什麼那麼相信我,我說殺七號你就真的過去殺他了?還有七號,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是第三方的厭世,明知道自己第一回合發言不好的情況下,還敢來我們兩人這裡露麵?”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的判斷。”童姝開口回答:“七號的發言在我這裡也不太好,剛好我是一把無責刀,就出刀了唄。其實我一開始沒想刀他的,因為他聽說我有刀轉身就跑,不像是狼人或者帶技能的中立。不過你堅持要殺了他,那我就把他殺了唄。 他雖然沒什麼礙事的技能,但他是厭世,留在場上反而容易把水攪渾,所以馬後炮來說,殺了他也不算虧。” “你呢?”李正點點頭,轉而又問道:“克裡斯,你當時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敢過來?” “為什麼不敢呢?”克裡斯輕笑道:“我可能是第一輪活下來的所有人中,第一個意識到四號和六號是審判殺錯人而雙雙死亡的人,既然你們好人陣營的審判已經死了,我與其冒著被反方擊殺的風險去其他樓層,不如跟著你們兩個好人咯。 隻不過運氣不太好,你們兩個之間居然還有一個帶刀的好人,所以栽了。” 這運氣確實不怎麼好,奈白的雪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動刀,童姝作為當時人群中唯一一個好人帶刀牌居然一點沖上去跟刀反殺雪子的動作都沒有,克裡斯如何能想到童姝手裡還捏著一把刀呢? “我很好奇,一號,你第一輪親眼看見五號當著你的麵殺人,為什麼當時你沒有沖上去反殺她的動作?”克裡斯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我怕她是另一個帶刀好人或者是被主宰控製了。”童姝回答道:“這個版子我們第一次玩,很多東西都不太熟悉,所以我下意識謹慎穩重了一點。” 還有一個理由童姝沒說。 因為東方古國賽區這幾天經歷了一輪狼人強殺流洗禮,與之並行的還有少部分如李正這樣秉持著先下手為強理念的玩家拿了好人帶刀牌也跟狼人似的直接抿身份盲刀,所以童姝在看見第一個人當著麵麵刀時,哪怕心裡有跟刀反殺的沖動,也下意識地穩了一手。 當時也就是五號主動拍警動作太快了,如果當時她動作慢一點,另外兩頭狼也在人群裡跟刀的話,童姝會毫不猶豫過去把後麵動手的人殺掉。 當然,現在看清場上三狼身份後,童姝知道當時另外兩頭狼幾乎不可能在人群裡動手。 因為這場對局中,三狼身份分別是:五號飛賊、八號埋屍、十三號易容。 這三個人,除了五號飛賊之外,另外兩個都是在人群裡動刀必定暴露身份的牌。 而且國外賽區很可能沒有人開發出狼人強殺流這種套路,所以八號和十三號當時因為種種顧慮,沒有立即跟刀。 後麵每個玩家暢所欲言,都問了一些想問的問題,各自交流了一下心得。 最後,李正才開口問赫爾墨斯:“九號,我很好奇為什麼最後一刻明明我就在你身邊你還要舍近求遠控製十一號過來殺我呢?你控製我過去殺他不是也一樣嗎?” “……”赫爾墨斯沉默幾秒才回答:“因為主宰每回合隻能控製一個目標,一旦標記了目標再想更改就要等到下一回合。” “一回合隻能控製一個人?那被標記的目標如果被狼人殺了,這一回合主宰豈不是廢了?”李正有些詫異,本以為新出的身份相比其他身份肯定有點小小的無敵機製,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對啊。”赫爾墨斯嘆氣,道:“各位可以再看一遍主宰的身份信息,其中有專門提到一句話‘如果被控製的目標是審判並指使審判攻擊一個正方玩家,審判自身機製依然會生效並且主宰當回合無法再使用技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這句話如果換一種方式可以理解為,被主宰標記的玩家死亡後,主宰本回合無法再次使用技能。 再基於這個邏輯可得出,主宰同一回合隻能標記一個目標,否則第一個被標記的目標死亡後完全可以重新標記而不用等到下一回合,不是嗎?” 要硬這麼說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而且被主宰控製的人能知道主宰是誰的,一回合內讓主宰隻能控製一個目標也有點保護主宰的意思在裡麵,否則主宰同一回合內標記數個目標並一一控製,豈不是直接把自己主宰身份公之於眾了嗎? 像現在這樣,就算被控製的玩家揭穿主宰是誰,兩人大不了上臺PK,憑發言邏輯說話。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向橙醫生谘詢。”李正發起最後的提問:“肉票信息中寫著‘隻有與反方玩家獨處時才能被殺死’,是否意味著肉票不會被正方以及第三方的技能擊殺?” 雖然頂著肉票身份打了一場對局,可李正對肉票的機製依然有所疑問,能給他解答的似乎也隻有主持人橙醫生了。 “並非如此。” 橙醫生的聲音傳來:“肉票機製相對獨特,無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所以在信息方麵做了省略處理。至於具體機製如何,你可以在未來的對局中進行更深度地挖掘。” 聽完橙醫生給出的答案,李正一尋思,這不就相當於什麼都沒說嗎? 好家夥,原來所謂的“酌情回答”是這麼個“酌情”法。 李正瞬間興致全無,沒有繼續復盤下去的欲望,便提出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