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特娘的服氣!自封油箱是什麼奢侈玩意嗎?裝一個會死啊!”
趙緒武一邊駕機爬升,一邊不斷地吐槽著。
內覆橡膠層的油箱能夠在遭到普通火力打擊後保持一定的密閉性,阻止或減緩燃油的泄露。
當然,這隻局限於破片和7.62㎜這個級別的機槍,如果是12.7㎜或更大口徑的航炮,普通的自封油箱也難以招架。
但是,為什麼伊-16都標配的玩意,三六式乙型卻沒有呢?
幸運的是,他駕機爬升至七千米高度接著轉為平飛,燃油告罄之後又滑翔了好一陣子。
最後,趙緒武已經十分接近大明國境了。
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將降落傘輕輕的推向東南方向……
北疆是如此境況,而在京師應天府,依舊是一派祥和之景。
一顆銀白色的空心小球在長方形木桌上來回跳躍翻飛,一去一回、一回一去,最後飛速沖出了桌麵,落到了後邊的沙土地上。
“好!”
早晨,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的運動場向往常一樣熱鬧,乒乓球、籃球、射箭等等地方都聚了不少人。
由於之前剛剛成軍,訓練任務繁重,為了盡快磨合完畢,陸戰一旅的休息時間被壓縮了許多,故而今天沒有訓練安排,容許將士們好好休息兩天。
軍營中的娛樂方式有限,而體育運動就成了青年們消耗充沛的精力的好辦法。
“乒乓球倒是打得不錯……”
周長風把軍銜牌換成了準尉,在駐地轉悠了一圈看看麾下官兵的實際狀況,也算是變相的微服私訪了。
如今的乒乓球是賽璐璐材質的,顏色是白色或半透明白色,這是一種易燃的硝酸纖維素塑料。
前年、也就是至昌三十六年的奧運會在聖彼得堡舉辦,大明奧運隊伍表現不錯,以21枚金牌、27枚銀牌、15枚銅牌的成績位列第三。
在足球項目中,大明隊伍在連勝兩場後對陣荷蘭,但卻不敵,最終未有建樹。這時候的奧運會足球項目賽製與後世有所不同,並不會先踢小組賽,而是一上來就直接抽簽去踢淘汰賽。
在歷史上,中國隊伍首場就對陣實力強勁的英國隊伍,初戰告負,於是就隻能打道回府了。
在士兵營房周圍溜達了一圈過後,周長風覺著差強人意,便轉而去了軍官營房。
由於繼承自第三步兵師的駐地本就屬於長期軍營,而非草率的臨時駐地,所以這些二十年前竣工的建築物用料都很紮實,官兵們的營房雖為普通的磚混結構,但使用的卻是更昂貴也更結實的青磚。
相較於士兵營房一個大間六張上下鋪(每個班十二人),軍官營房就要寬敞多了,雖然房間要小一點點,但卻是有獨立衛浴的雙人間。
至於更高級別的校級軍官,他們的住所則在更遠些的地方,都是單人間。
團升格為旅,編製大了自然也來了不少新鮮血液。軍官們一多,再想像從前一樣熟識每一個就不可能了。
能記清每一名下屬其實也是一種本事,不起眼,但大部分人做不到,周長風覺著自己現在就已經到極限了,陸戰一旅上下足足有幾百名軍官。
正當他轉悠到另一棟樓時,一輛越野車鳴著喇叭駛過,然後停在了樓下。
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名年輕的、戴著墨鏡的上尉,車剛一停就利落的抬腿下車,很是瀟灑。
這小子倒真挺帥氣的,想必也是能迷倒一眾姑娘的人物。
桃紅色的軍銜牌底色,這是……防化兵?可旅屬防化隊的主官時至今日都還沒報道吧?
周長風心裡正在回想著,哪知這個上尉直接朝他伸手勾了勾。
“哎,候補的,過來搭手拎行李。”
準尉軍銜基本上專屬於軍校學員,亦或是剛剛進入作戰單位實習的畢業生——即候補軍官。
“好。”
隨同周某人一起的小李見狀就張口欲言,但卻被前者搶先開口擋下了。
於是二人都開始從車上搬行李,且不論小箱子,光是大皮箱就有仨個。
周長風吐槽道:“你這行李還挺多哈,又多又重。”
拿著打火機點煙的上尉瞥了他一眼,隨口道:“小爺我東西多怎麼了?誰規定不能多帶些行李了?”
說完,上尉又補充了一句,“看你也快三十了吧?咋還掛個準尉銜?哪個武學院的?”
通常科班生都是年輕時直接入軍校就讀,二十歲出頭就畢業進入作戰單位了;而預備役軍官則大多數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就算再笨,也不可能留級個五、六年吧?而且這樣的“差生”怎麼能來得了海軍陸戰隊呢?
所以二十九歲的青年掛一個代表候補軍官的準尉軍銜實際上是比較罕見的,各種猜測都比較矛盾,經不起細思。
“就是京城的,應天武學。”周長風拍了拍手,隨口答道。
“怪。”上尉吐了個煙圈,打量了一下周某人,“你是怎麼來的陸戰旅?”
由於這位防化兵上尉的神態與語氣過於傲慢,小李聞言實在是沒忍住,冷聲插嘴道:“放敬重點!這位就是本旅主官。”
啊哈?
上尉當即懵逼,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在附近看熱鬧的一名少校本就是看破不說破,此刻才笑吟吟地說:“我作證,這位真是本部鈞座。”
說完,他還站直身子向周長風抱拳行個禮。
短暫的沉默後,上尉趕緊把燃了一半多的香煙扔了,然後拱手道:“職黃仲文奉命就任陸戰一旅防化隊主官,見過長官!”
“……”神色平靜的周長風盯著他,過了幾秒才淡淡道:“伱小子非同尋常啊,全旅上下將士大幾千號人都已經整訓完了,唯獨你到現在才來。”
完了完了,自己剛就任就惹事了,而且還是向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吆五喝六,讓他給自己搬行李。
這……這以後還怎麼混啊,要被走到哪笑到哪了!
欲哭無淚的黃仲文微微低著頭,“回旅長,職從今年七月到現在一直在到處跑,七、八、九在南洋,十月在倭國,奉命乾活也是沒辦法啊。”
周長風自然是知道這位特立獨行的麾下的底細的,他指了指地上地煙頭,“把煙頭掐滅再扔垃圾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