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露,旭日東升。 一大早。有了目標的王帝業。換了一身相對乾凈的衣服。 從繡花布包裡拿了四兩銀子。哼著小曲,獨自去對街的集市上購買出行要用交通工具——馬匹。 白石安可能是累壞了。他連王帝業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到桌子上留著的紙條。他都以為他姐夫失蹤了。 姐夫不在。他隻能一個人帶著一樂來到樓下,點了兩碗粥、一碗麵以及一碟小菜。 “老弟。你快來看看!你姐夫我撿到了個大便宜。”客棧外麵,王帝業牽著一匹渾身黑亮亮,四肢細長,嘴巴一圈為白色的馬類動物,興沖沖的叫喊道。 聽到外麵動靜的白石安抬頭張望著。放下碗筷,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當他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整個人呆愣住了,“這、這……這是馬?“ “是啊!我就是騎著這匹馬回來的。怎麼樣?不錯吧!”王帝業摸了摸身旁的高瘦的“駿馬”。眼睛裡滿是喜愛。 “嗯。姐夫的眼光還真是毒辣!”白石安一臉贊嘆地看著眼前的“駿馬”,肌肉線條很不錯。美中不足的是一身的黑毛少了些亮澤。也不妨他對姐夫的連連稱贊。 雖然和他以前見過的略有不同。 但!他相信姐夫的選擇是不會錯的! “叫上一樂!我們即刻出發!”王帝業拉著韁繩,將馬鞭甩在身後,對著白石安大手招呼道。 “哦!”白石安應了一聲。回到客棧,將坐在長板凳上喝著麵湯的王一樂領了出來。 她睜著眼睛,狐疑的打量著麵前的“駿馬”。 “來!”王帝業笑臉盈盈的將她抱起,輕放在那匹黑瘦“駿馬”的背上。 啊——呃——啊——呃—— 王帝業還沒反應過來,一樂身下的“駿馬”便仰首嘶鳴了幾聲。 王帝業和一樂皆是被這刺耳嘹亮的叫聲,嚇了一跳。 “大……大老黑你……怎麼了?”王帝業驚愕地撫摸著眼前這匹“駿馬”,嚇得都有點結巴了。 白石安則保護王一樂。別墜下馬。 它甩了甩腦袋,發出了一聲嘶鳴。 這……不管了! 還是趕路要緊!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它有什麼不對勁。王帝業索性不管了。 死死扽住韁繩,朝著白石安喊了一嗓子,“老弟,快坐上去!” “好的!姐夫。”白石安點了點頭,在王帝業幫助下慢悠悠的爬到了馬背上。來回晃動著身體,試圖坐在一樂身後最佳的位置。 “大老黑!你不要亂動啊!”王帝業看著自己那匹有些抗拒的“駿馬”。用力的抓緊了它的韁繩,大聲吼道。 一番掙紮之後,白石安還是如願坐到了一樂身後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坐在馬背上的兩個人顯得有些擁擠。身子緊貼在一起。 “老弟!給你姐夫我留點地方……”王帝業有些尷尬地看著白石安。擺出了飛身沖刺的姿勢。 “好!”白石安抱著一樂向前又蠕動了幾下。 “……”大老黑瞪大睛。一副隨時都能崩潰的樣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貪婪的人類。 畜牲啊! 真把它當畜牲。 如果能開口講人言,它一定會用唾沫星子噴死王帝業:兩個人就已經夠它受的!還要再加人!就這麼看不出來嗎? 王帝業人還沒有上去,它就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等他上去豈不是抖如篩糠。四肢癱瘓。 “大老黑!你別抖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王帝業,在看到自己新買的坐騎正瑟瑟發抖時。心中頓時大急,伸出雙手,拍打著馬背,大聲為它鼓氣。 可能是聽到王帝業的呼喚鼓勵,它的目光開始變得堅定。 自己可是主人用三兩銀子買的!(其它的馬匹要六兩,說是王帝業的這匹不純。非常不純。) 不能讓他失望。 它艱難的抬起了前腿,廢了好大的勁才跨出了一蹄子的距離。 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側目、駐足。有些同情的看著三人身下的那匹毛驢,太可憐了。 這麼早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真是命苦。 背上冷血無情的三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張餡餅緊緊挨在一起。 “噗通!” 一番掙紮。它還是失敗了!沒有守住最後的堅持。連同背上三個人重重的摔倒下來。 白石安在摔倒的一瞬間就護住了王一樂。所以她連半點擦傷都沒受到。 但,王帝業就慘了!被白石安整個大隻壓在身下,疼得呲牙咧嘴,“沉!該減肥了。” “姐夫!沒事吧!”白石安爬了起來後,第一時間就是將他扶了起來。 “沒,沒事。”王帝業捂著胸口搖了搖頭,心中不由的埋怨自己的大意,這馬兒還是太弱了。 “大老黑!我們再來試一次!會成功的。”王帝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趴在地上,正準備站起來的大老黑高聲喊道。 看樣子誓死不休。固執到底了。 這麼說吧!今天就是要死一個! 聽到王帝業的聲音後,沒辦法的大老黑,索性不裝了! 直挺挺的順勢躺在地上,吐出了半截粉色舌頭。裝作氣息奄奄的樣子。 也不能說是裝作,是真累! 王帝業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老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本來打算再試一次的他隻能就此作罷。 “趕緊起來吧!”說著,他輕踢了幾腳大老黑的屁股,“不用你馱三個人了,快起來吧!” 大老黑聞言,通了人性的它這才一個打滾兒翻身爬了起來,眼神哀怨的瞥了王帝業一眼。 “你這家夥!這麼有靈性。”王帝業看著大老黑的表現,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哼。”大老黑冷哼一聲,鼻子吐出一口白氣。將頭轉向了一邊。 到最後就隻有王一樂一個人坐了上去。 “老弟。快些走吧!”王帝業牽著韁繩,走在前麵,“折騰一大早,連個鎮門都沒出。” 跟在身後的白石安直點頭。 話不多說,三人一“馬”很快便離開了鎮口,一路向北。朝著傾州的方向快步前行。 沒過多久,也就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出了禾州,進入了山脈的深處。 越靠近禾、傾兩州交鄰的地域,草木越茂盛,路越陡峭。要不是天上那輪殘月,照耀下來的月華灑在路麵上,還真看不到前麵的路。 “老弟。要不咱們在這個地方休息一下。”王帝業停了下來,氣喘籲籲撐著雙膝。掃了一眼前麵遠處一片繁茂翠綠的竹林,對白石安提議道。 白石安點了點頭,“好啊!我正想歇歇呢!”說著,便睜大眼睛摸黑搜尋起了附近的木枝碎葉。彎著腰一根一根拾起,將其聚在一堆後用火折子點燃。 怕火被風吹滅,他手掌靠裡,小心謹慎的護著火苗。 待它著了、旺了,又添了把柴火。 看著白石安在火堆前忙碌,王帝業也不閑著。嘴角上揚,朝著路旁的小樹叢林走去。 步伐不緊不慢,很是悠閑。手上也不閑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點一點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畢竟,開閘泄洪這種事、隔著衣服未免有些……傻…… “我——”他還沒反應過來,腳底踩空。 整個身體向前撲去。 “姐夫!”篝火旁。準備給王一樂烤餅的白石安,正巧看到了身體前傾的王帝業,嚇得大聲呼喊。 可惜,還是晚了。 他已經搖搖晃晃的跌進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荊棘之中,健壯的身子被一大片荊棘纏繞著,根本脫不開身。 他的衣服瞬間變得破爛不堪。一縷縷鮮紅的血液從中滲透出來。 痛得他呲牙咧嘴,渾身都感覺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姐夫!姐夫!“白石安手忙腳亂,大步流星跑上前。 “我……我沒事!不、沒什麼太大的事!”天已經徹底黑了,王帝業看不清身邊的狀況,隻能憑借著自己多年瘋鬧的經驗,胡亂的揮舞著手臂,安慰白石安道。 “姐夫。你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你!”白石安緊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什麼也看不清。 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整的他都有些煩躁。竟然想一出是一出,居然撿起腳邊的石頭塊往下麵丟。 “姐夫!你在哪?” “我靠!”王帝業揉了揉腦袋,“上麵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有石頭子兒飛來?” “不知道!可能那塊坡陡滑落掉的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末了又扔了幾塊石頭。 害的下麵的王帝業吃痛叫了兩聲不說。又因為劇烈的晃動,導致荊棘藤寸寸斷裂。身子不受控製貼著斜坡猛地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