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骨刺穿過黑無常的右胸膛，黑無常依然不為所動。 　　“無能，連殺了我的念頭都沒有。”黑無常道。 　　確實，若這老者真有殺心，刺的就是黑無常的左胸膛或者是頭了。 　　“啊！”老者怒吼，黑無常無疑是在反復揭他傷疤，轉而骨刺抽出，橫劈，想要把黑無常攔腰斬斷。 　　“無聊，也該結束了。”黑無常說道。 　　“做個普通人吧，好好地安享晚年。” 　　黑無常說著，眾人看到，老者的周身都燃起莫名的黑色鬼焰，右手的骨刺變成正常的右手，一隻隻的鬼不斷飄飛而出，不斷在黑色鬼焰中哀嚎殆盡… 　　場麵實在太詭異了，誰也沒見過能在不殺死對方的情況下就強行吸取對方的鬼… 　　“你很特殊，幫你完成這種作業的人也很有意思…但是呢，這隻能幫你續命，僅此而已。懂了嗎？ 　　“舒適區的鸚鵡可沒法跟野外的禿鷲比，早年的舒適可是種慢性毒藥。你用這樣的方法可有個巨大的弊端啊…” 　　頓了頓，黑無常想了想，道：“罷了，這也算是個辦法，沒必要抖出來。” 　　黑無常知道，這種方法就是堆積木，但更像是獨腳架上建高樓，其中的難度自然不用多說，何況黑無常不信在場的人中沒有別有用心之人… 　　老者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目光閃爍，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這裡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黑無常笑了笑，道：“承讓。” 　　“不過，你不會疼嗎？”老者好奇地問道。 　　黑無常的右胸膛還在流血，白無常即使身負重傷也還端正地站在那裡，他真懷疑這兩人是否真的有痛覺。 　　“習慣了。”黑無常道，他知道，自己這個狀況換個人來估計直接昏死過去了… 　　頓了頓，黑無常向靈堂外走去，才接著說道：“疼痛感越強，我們就越精神，那是在提醒我們，自己還活著，還能繼續走下去，而在真正的恐怖麵前…你連疼痛都不會有…” 　　“我還有個問題。”老者道。 　　“你說。”黑無常道。 　　“你是怎麼判斷我的身體狀況的呢？”老者不解地道。 　　“很簡單，你或許是第一人，但不是最後一人。”黑無常道。他環顧四周，這時候已經不適合再待下去了，倒不如出去偵查一番。 　　“這樣…麼…” 　　…… 　　“你說的是偵探吧？”黑無常走出後，白無常問道。 　　“嗯。但她更特殊，偵探以一隻鬼為核心，其餘所有鬼都是用於限製那隻核心鬼的。 　　“鬼越反抗，其它鬼越是限製，達成一種平衡，不時地投食飼養，加多用於限製鬼的鬼…就像是養蠱一般，但這蠱是一開始就選擇好了的。 　　“當然，弊端就是偵探隻能用那一隻鬼的能力，而她的能力你也知道，在處理事件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戰鬥力的。” 　　“不過，這種人一旦出事…”白無常有些擔憂地道。 　　“不，這種人出事反而是危害最小的。”黑無常道。 　　“為什麼？不該是這種豢養式的方法更恐怖嗎？一人死，百鬼夜行。”白無常道。 　　“不，用於限製的鬼隻會比你想的更低階，具體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偵探說過，她也僅是幾隻四分鬼就限製了一隻六分鬼。”黑無常道。 　　“但偵探現在也是七分吧？”白無常想到。 　　“對，這種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鬼的能力，即使隻能有一個能力。”黑無常道。 　　“那靈人呢？”白無常想到。 　　“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吧。”黑無常道。 　　“那我們可以轉靈人嗎？”白無常有些期待地問道。 　　“不能，我們都被鬼侵蝕太多了，沒法轉。”黑無常道。 　　“話說，當時偵探運氣也真好啊，剛好她的右臂裡沒有鬼…”白無常道。 　　“鬼會趨利避害，鬼無法影響同級別鬼，隻能控製她沒有鬼的右臂…”黑無常道。 　　但他腦子裡聯想到另一件事，神情卻逐漸嚴肅起來。 　　“怎麼了？”白無常問道。 　　“你說…既然低階鬼都能趨利避害…那高階鬼…有自己的思想嗎？或者說，像我們人一樣，它們也會自己思考嗎？”黑無常問道。 　　“這…但幾十年前鬼不就被認定隻會殺戮嗎？它們沒有思想，隻會依照本能做事…這幾乎都成為異類圈的共識了…”白無常道。 　　“那它為什麼…”黑無常喃喃道。 　　“怎麼了？”白無常問道。 　　“我…這隻是我的推測… 　　“我懷疑，之前附身在我身上的鬼…有自己的思想。”黑無常麵色難看地道。 　　“怎麼說？” 　　“首先，它既然想附身與我，就得找到我身上屬於人的那部分。 　　“但我們…也隻剩下頭部沒有被侵染了吧？它附於我大腦之中，但我為什麼沒有察覺？這是其一。 　　“我能明顯察覺到那隻鬼留下了東西，這種東西非常有度，把量得非常好，既能改變我的一些習慣，又不至於要了我的命。”黑無常道。 　　“這…”白無常知道他在說什麼，那就是…情緒。 　　“還有，它…應該將當時除了死掉的那六個人全都附身了個遍。” 　　“所以那隻雨鬼才會跳過順序直接襲擊你？”白無常問道。 　　“是這個意思。”黑無常點點頭道。 　　“你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黑白無常都知道這種鬼代表什麼… 　　“但它又為什麼要護鬼麵和無麵？”白無常問道。 　　“你說，如果這隻鬼…一開始的目標是總部呢？”黑無常反問道。 　　“不能…吧？”白無常愣了一愣，這已經是多智乎妖了…但它是鬼，它可是…鬼啊… 　　“它需要一個跳板，一個進入總部的跳板。”黑無常道。 　　“繼續…”白無常已經心下駭然了。 　　“那麼，那隻笑麵鬼也在鬼麵和無麵裡留了東西，但那種東西並非有度，而像是定時炸彈…”黑無常道。 　　“不，不對，既然隻是一個新人團隊出了問題，那為什麼所有鬼麵都死了？”白無常提醒道。 　　“那我們不妨再猜得大膽一點…”黑無常道。 　　“怎麼說？”白無常問道。 　　“假設，我們將所有被笑麵鬼留下東西的人都看作一個錨點…笑麵鬼可以借此隨意出現在任意錨點，那麼所有的沖突，都能夠迎刃而解了。”黑無常道。 　　“太無解了點吧？”白無常問道。 　　“確實，但我相信笑麵鬼是必須附身在一個人身上的。”黑無常道。 　　“相當於寄生蟲離不開宿主麼…但所有的鬼麵不是都…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對…還有無麵！” 　　“無麵已經被處決了，畢竟他是那些鬼麵的負責人。”黑無常道。 　　“雖然很不想相信，但…殺死所有鬼麵後…它應該是回到了我的身上。”黑無常接著道。 　　“那它為什麼要殺死所有鬼麵偏留一個無麵？”白無常問道。 　　“很簡單，掩人耳目。黑無常解釋道。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鬼麵們的營地時，它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而殺死所有鬼麵後，它的能力也該有所長進，身處於當時的我的體內也會更安全，雖然我當時是四分，但我好歹也是到過八分的，這樣來看，那隻鬼…有可能是八分到九分，甚至就是九分的樣子…” 　　“這並不是結束，與鬼麵無麵接觸，敲過門元氣大傷的我們，於情於理，都會在未清醒時被檢查一番，因為它殺的都是一分鬼麵，並未動無麵和我分毫，這會讓人誤以為它的實力不強，即使總部有所察覺，檢查人員頂多是個六分異類。” 　　頓了頓，黑無常接著道：“在我還是八分時，它附身於我我都毫無察覺，你覺得它附身於一個六分異類又該…”黑無常沒再說下去，接下來的，白無常就都知道了… 　　“然後再以那位檢查人員為跳板，進入總部？因為總部對我們的重視程度，六分異類檢查四分，確實有些浪費資源，但這位異類應該很少失手，既然成功率高，被總部重視，為身居管理要職的普通人檢查身體，這種巴結的好機會沒理由讓別人去…而後…”白無常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