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喊完就藏了起來,接下來的戰場不是自己能參與的了。 梅麗爾的氣勢沖到了頂峰。 細長的骨刺生長出了長長的一塊,一直拖到地上。 她走到哪裡,列車的鐵皮就碎到哪裡,鋒利的無以復加。 梅麗爾死死的盯住了裁縫,怎麼想也想不到,幕後黑手就是這個人。 當了這麼多年執行官,怪事沒少聽,但就沒聽說過有人在自己身體裡養惡魔的。 真不愧是信仰邪神的瘋子。 很好,你不出來我還拿你沒辦法,現在一起死吧! 梅麗爾的時間很緊迫。 手骨與骨刺相連之後,就開始侵襲自己的神經,耳鳴低語接踵而來。 執行手冊上寫過,下一階段是眩暈,再往後是幻覺..... 最後瘋掉,成為一柄武器的傀儡。 看著手上的這玩意,現在也不能叫骨刺了,應該叫“受難者荊棘。” 隻有瘋子跟受虐狂才會用這種玩意當武器。 抱著孩子的裁縫慢悠悠的回頭,破開的肚皮像兩個扇子一樣左右搖晃。 裁縫很是怡然自得,執法人他也殺過不少,那血肉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列車還要開很久才能到下一個城市,那就把現在當成親子遊戲吧。 娃娃歪著頭道:“麻麻...” 裁縫拍了拍娃娃的背:“嗯,媽媽來找你玩了,快去吧。” 娃娃瞬間就跳上了車頂,快速的爬了過去,他真的很喜歡玩。 梅麗塔也跑了起來,時間緊迫的很。 骨刺控製自己的速度跟執行手冊上寫的不一樣。 眩暈來的太快了,是我的身體素質弱的緣故嗎? 她還有大好的生命,不能交代在這裡。 裁縫勾了勾手指,一個血人從陰影中出現,猛地向梅麗塔抓去。 她躲閃不及,被抓住了腳。 娃娃張開大嘴順勢咬了上去。 親子遊戲就該這麼玩。 梅麗塔心寒了半截,她一個急停,身體用出全部的力氣把巨大的骨鞭甩了出去。 血人被揮中的瞬間爆成了一片血霧。 秒了。 娃娃迎接上了沒怎麼卸力的骨鞭,劇烈又尖銳的摩擦聲,橙黃色的電弧在中間流竄閃耀。 隔著老遠的王芝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離的更遠的大黃,在這聲音下直接被震吐了。 嘔了好幾口後,顫顫巍巍的說:“執法人真可怕啊,嘔嘔嘔嘔....” 娃娃被打飛出去好幾米遠,身體的瓷片被打出長長的一道裂痕。 在裂痕之下是血肉與毛發的混合物。 黑到不能再黑的血從人偶小小的身體裡流了出來。 “哇哇哇...疼...巴巴巴巴疼...” 大黃狗臉上的肌肉突然的就繃緊了,它大口的吸氣:“好臭啊!!!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 不能喘氣了,鼻子,我警告你不能再喘氣了:“嘔嘔嘔嘔嘔嘔嘔嘔!!!” 它第一次恨自己的鼻子為什麼這麼敏銳。 裁縫忽然的就慌了神:“寶寶,寶寶。”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執法人不該這麼強,正常的話,她現在應該被寶寶吃掉了。 為什麼,為什麼,寶寶......不要啊,爸爸就你一個孩子。 梅麗爾拽著頭發大口的喘氣,出現幻覺了。 列車與幻覺交替出現,重疊。 在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頭純白的巨龍,祂端坐在宮殿之上,宮殿之下之一個刑場。 劊子手握著長刃等待著一個命令。 梅麗爾在刑場的正中,與白色巨龍之間隔著無數的守衛。 天空盤懸著暴怒的雷霆。 她揮動手裡的骨鞭,劊子手的身體被撕成了兩段。 憤怒充斥著梅麗爾的大腦,她朝著宮殿大喊,聲音尖銳又癲狂:“你想剝奪我的生命!沒有誰能審判我!” 裁縫的身體斷成了兩節,癱在了地上,如同兩坨爛肉。 “巴巴巴巴疼.....” “我靠靠靠靠靠靠!!!”王芝抱著腦袋,喃喃自語:“這就結束了?死了??!” 惹不起,惹不起,執法人太可怕了。 梅麗爾的視線交錯。 一會是在刑場上,一會在列車上,她憤怒的喊道:“快!拿刀來!” 王芝忍不住的咽唾沫,一手握槍,一手提刀:“來了來了。” 大黃也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附近,再往前是一步也不敢邁了。 梅麗爾的聲音變形了:“砍!” 王芝慌了:“砍哪?!” “手腕!” 王芝咬著牙揮下一刀,砰的一聲,刀口被震了一塊去。 “砍不動啊!” 梅麗爾又拽下了一把頭發:“砍手肘!” 砰的又一聲,王芝都快哭了:“還是砍不動啊!” 骨刺生長的太快,以至於手肘處都硬化了。 “......砍肩膀,瞄準關節處!” 王芝再次用上了力氣,好在這次砍得動,整條胳膊連帶著骨鞭掉到了地上。 他馬上打開了皮箱,拿出繃帶把梅麗塔捆了起來。 捆的快,血流的也快,差點都給王芝急哭了:“你可不能死在我的小說裡啊!” 過了好一會,梅麗爾耷拉著眼皮說到:“好了,好了,血止住了,別浪費我繃帶了。” “可是你的胳膊......” “沒事的,回去還能接上,我們執法人很強的。” 王芝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天空微微放亮,朝陽透過稀薄的雲層,給大地帶來微微的溫暖。 一整夜的寒冷隨之驅散了不少。 緊接著映入王芝眼睛的就是一個不急不緩的轉彎,而列車還跑的飛快。 “乾!忘了這回事了!” “汪!” 一人一狗飛快的沖向列車駕駛室,他可不想在這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 到了駕駛室傻眼了,密密麻麻的拉桿,比王芝的人生都復雜。 這個世界的工具如此的繁密嗎?! 王芝左右其手,看見一個拉一個,可這列車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該死,該死!不行啊。” 大黃急著說:“鍋爐房,鍋爐房!” “鍋爐房有什麼用,把煤炭扣出來嗎!” 大黃惱了:“你傻呀!這個機器使用的是蒸汽核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把那玩意拆了就停了。” “啊?”盡管王芝不是很懂,但他立刻就去了隔壁的鍋爐房。 燒鍋爐的工人死了一地,沒有所謂的蒸汽核心。 但從鍋口能看到,裡麵早就燒乾凈了。 難不成跟以前的世界一樣油電混和...雙動力?! 王芝在這些鍋爐旁瘋狂的找各種的機關。 最後在犄角的巨大鐵盒子裡,找到了那個所謂的蒸汽核心,周圍鏈接著各種的管線。 整個核心呈現出◇(菱形)的樣子,紅與橙的光焰在核心裡跳躍。 王芝感受到那摧枯拉朽般的璀璨力量。 “藝術啊。” “別管什麼狗屎藝術了趕緊拿出來!”大黃怒了。 梅麗爾耷拉著眼皮,多少是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隻有半截身子的裁縫蛄蛹了好幾下,他爬到了陶瓷娃娃身邊,呢喃道:“穿過夢境,聽從燈之召喚,采集火焰,於此衰落聖冠...... 一道紅光照亮最為漆黑的夢,猩紅色的夢魘閃耀而狂野。 幻影在舞蹈,火焰在低語, 將父親焚盡,給孩子喂養......” 以裁縫為圓心,紅色的光暈蔓延,盞盞的紅燈亮起。 “寶寶啊,你要好好長大...寶寶啊 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媽媽...... 你不能死啊,帶著媽媽的遺願走的越遠越好, 她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你要替她看看... 我好想要陪著你長大呀,好想聽你在叫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