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消散(1 / 1)

端瑞無雙 陌嵐嫣. 4952 字 2024-03-16

春日而至禦花園中百花盛開,後妃難道一聚,提議至禦花園內賞花。   綰顏已然腹大難行,冬璃攙扶與眾人共賞,綰顏氏走的有些累了,便由冬璃攙扶向涼亭而去。   魏氏見綰顏氏一旁休息,也一同前往,眾人也不好多言繼續賞花觀景。   “貴妃娘娘”   “魏妹妹也來了,快坐吧”   海棠攙扶魏氏落座便讓其退下,看向海棠,畢竟不是自己身旁的侍女,不好多言。   綰顏氏見魏氏有話不能之言,便讓冬璃先行退下   “魏妹妹可是有話對本宮說”   “娘娘便恕嬪妾無禮,直言不諱了”   綰顏氏不知魏氏想說什麼,見如此拘禮“魏妹妹直說便可,無需如此拘禮”   “嬪妾常聽陛下提起貴妃與先後之事”   魏氏見綰顏氏神色並無改變便繼續暢談“陛下曾說過先皇後乃原配妻,與陛下經歷生死相偎,輔佐陛下一路艱辛登上大位,陛下對先後之情,情深似海留在心裡”   綰顏氏不知魏氏為何要提前塵往事,對於先後之事,她雖不知詳情如何,但明白先後極其深愛霖帝。   陛下與先後的確感情深厚,先後賢明天下人盡知,不知魏妹妹想說些什麼?”   魏氏見綰顏氏人在迷途中,有些看不破綰顏氏“娘娘想知曉,陛下與嬪妾是如何談起您的嘛!”   “我與陛下有何可說,不過是幼時相伴之情”綰顏氏明白,魏氏是霖帝請來感化自己。   “本宮有些累了,魏妹妹留此繼續賞花,本宮便先行回宮了”喚來冬璃起身離去。   魏氏斤綰顏氏離去的背影,有些羨慕不已“娘娘你可知,你在陛下心中似一束花,對當年的陛下如光一般照亮他冰冷的心”   “對陛下而言,您甚至比先後更加重要”   魏氏的話一直圍繞在綰顏氏心中,步輦回宮的路上綰顏氏頭疼不已,忽感腹部疼痛,手捂腹部麵色蒼白   “冬…冬璃…快……”綰顏氏昏厥過去,冬璃見狀立即讓人加快步伐回宮。   勤政殿霖帝聽聞綰顏氏早產,拋下諸位朝臣趕往永壽宮,宮內宮女來回走動,一盆盆血水端出。   霖帝忽感不妙,心中祈求上蒼,保佑綰顏氏母子平安。   寢殿內綰顏氏蒼白無力,冬璃手握綰顏氏淚流滿麵“娘娘您千萬要撐過去”   “冬璃如若本宮有萬一,你定要保住……”綰顏氏蝕骨之痛湧入全身,一字一句交代冬璃似乎有未言明之舉。   “娘娘先別說這些,要撐住為了您的孩子,為了綰顏氏”有意激勵綰顏氏,給她活下去的希望,產子猶如鬼門關走一遭。   三四個時辰過去,接生嬤嬤還是未見孩子探出頭來,隻怕再遲些母子俱損便讓人通稟霖帝。   “陛下,貴妃娘娘隻怕撐不住,立馬讓人去回稟霖帝“陛下,貴妃娘娘隻怕撐不住,母子隻能保住一人”   “保孩子!”   此話一出,諸位皆知驚嘆,原以為霖帝對綰顏氏有所不同,萬萬沒想到終究抵不過子嗣的重要。   宮女進內殿將霖帝之言,告知接生嬤嬤,嬤嬤不敢違抗聖旨,隻好用最驚險的法子“手掏”   此等技藝一般甚少用之,意為將孩子從母體掏出,但此法對母體傷害十分巨大,稍有不慎便會血崩。   本就氣弱遊絲的綰顏氏,經嬤嬤此法疼痛麻木全身,嬰孩的啼哭聲響成永壽宮。   後妃紛紛向霖帝道賀“恭賀陛下,喜獲龍嗣”   嬤嬤將孩子放於身側,綰顏氏看著粉嫩的嬰孩,親吻臉頰“孩子,此生母親終究對不住你”   眾人皆在忙碌時,冬璃趁其不備將孩子抱走,於側門讓人將孩子帶走,接過另備的嬰孩偷梁換柱。   冬璃將孩子抱到綰顏氏身側,主仆二人相視,綰顏氏知曉自己快撐不住了,讓冬璃喚霖帝進殿。   冬璃走出寢殿,霖帝立即上前問侯“貴妃如何了!”   “陛下,貴妃娘娘請您進殿”   霖帝走進寢殿,殿內眾人灑掃忙碌,走向床榻見綰顏氏神色蒼白,將綰顏氏扶起身擁入懷中“你恨朕嘛!”   “我知曉你為何如此,元臨哥哥我有些累了”   霖帝明白綰顏氏如此喚自己,便是快不行了“不會的,朕答應過你,會護住你一生一世”   “元臨哥哥,如若一切沒發生該多好,我們還似從前那般,可惜我們今生無緣”   “不會的,隻要你願意,朕願與你從頭來過”   “可是我真的好累,元臨哥哥,魏希望你放冬璃出宮,她伺候我一場,我不願她在深宮中孤獨終老”   “好,隻要你活著,朕都答應你”   綰顏氏反握住霖帝的手“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定要好生看顧“   “你為所有人都想了,唯獨沒有想過朕”   “下一世我願不再遇見你,這一世我們兩不相欠了”綰顏氏的手落下眼眸微閉魂歸已去,一滴淚落在霖帝手心。   冬璃見綰顏氏靜寂的躺在霖帝懷中毫無聲色“娘娘…..”   殿外諸妃聽到傳出的聲響,走進殿內見到這一幕,萬萬沒想到剛產下麟兒的綰顏氏,便就如此離去。   魏氏見霖帝眼中無光不免心中悲痛,為綰顏氏痛,更為霖帝而痛,居高其位必受其重。   眾人皆逢場作戲,為綰顏氏離去悲痛萬分。   霖帝將綰顏氏放於床榻為其蓋好被辱,抱起身側嬰孩,起身走向胡氏“日後你便是這孩子的親生母親,來人宣告六宮,晉德妃為貴妃撫育四皇子”   “洪珩,辦理貴妃喪儀,將永壽宮落鎖封宮”   這便是帝王之情,情深意重也不能有所差失,比起國之重任區區嬪妃逝去何足掛齒。   側日永壽宮高掛白花白綢,眾妃皆來此觀禮行參,洪珩一道遺旨宣封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綰顏氏名門勛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後庭,譽重椒闈,德光蘭掖,綿延及子嗣魂歸而去,追封綰顏氏為錦敏皇貴妃,欽此!”   宣讀而畢,侍女將聖旨放入棺內常伴身側,諸位有人羨慕有人又為之惋惜。   羨慕綰顏氏死後榮光依舊,惋惜的是逝者已去,魂歸故裡這些身外之物毫無意義。   可惜剛誕下的四皇子出生便沒有了生身母親可憐至極。   冬璃並未替綰顏氏守靈,霖帝允諾綰顏氏遺言放冬璃出宮。   冬璃轉身看向皇城,跪下叩拜心中默念“這皇宮真是能吃人的地方,娘娘您走了也好,奴婢定會護好小皇子一生一世,來報答您對奴婢之情”   冬璃未曾離去而去永昌伯府,為不引人注目便往小門入內。   綰顏瑯抱著嬰孩在院內,見冬璃來了“宮中如何了!”   “陛下晉封了娘娘,內務府為也委托林大人好生照看,我擔心小皇子便未曾給娘娘守靈”   “那你日後有何打算,孩子又該如何!”   “我想帶著小皇子遠離京中,不想讓小皇子落得跟娘娘一樣的下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生都在無休止的責任和自責當中”   冬璃接過綰顏瑯懷中的小皇子,看在熟睡的孩子心中不免悲痛,原本這孩子應當父母雙全共享天倫之樂,卻落得如此結果為之惋惜。   “不如你留下,將孩子交付於我,我必定視他如親子養育”擔心冬璃一人無法帶好皇子,畢竟是皇室血脈也流淌著綰顏氏的血。   “可要是讓人發現孩子的真實身份,隻怕會給伯府帶來禍端”   “無礙,我便對外宣布此子乃我失散多年的孩子,便不會有人質疑他的身份”   “此事可要與夫人商議一番,以免夫人因此動怒”綰顏瑯的夫人一向跋扈,眼裡容不得沙子。   “這永昌伯爵府終究還是我做主,還容不得她做主”綰顏瑯對發妻感情不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奴婢替娘娘謝過堂少爺,孩子能遇到堂少爺,也是孩子的福氣”冬璃向綰顏瑯跪下叩首拜謝。   綰顏瑯看著懷中孩子,可是可憐這個外甥,也想為冬璃的衷心考慮一番。   “此次以後這孩子便是綰顏氏,定要謹記這一點,以免讓人發覺”   “奴婢明白”冬璃看著孩子,把對綰顏氏的衷心延續到孩子身上,   永昌伯爵府尋回親子之事,綰顏瑯便上報朝廷,民間四處也誇贊永昌伯府重情重義,不畏正妻尋回親子。   霖帝聽聞此事也為永昌伯爵歡喜,念其綰顏氏不免悲痛,便恩賞那孩子為伯府世子。   不知是否上天注定的緣分,親生父子不得相認,生父厚賞卻賜予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