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諸多鬧事,柴家的婚宴就這樣在不歡而散中落下帷幕。 賓客們已經紛紛回去了,今晚發生的事情足夠他們消化回味許久,過不了幾天柴府的事和老瞎子的名字就要傳遍大街小巷了。 柴府中, 徐彥已經被王澈拉到一邊述說著當年的往事了。 齊蝶兒帶著齊彩兒來到道逸和老瞎子的身邊,兩姐妹正在跟道逸和老瞎子道謝:“今日之事真是感謝道逸小真人了,沒想到道逸小弟竟然是名門高徒,不僅自己聰慧過人,師傅也是得道高人”。 道逸看著兩姐妹這麼鄭重其事的和自己道謝,竟然也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老瞎子看著麵前甜美可愛的齊彩兒和出水芙蓉般的齊蝶兒又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猥瑣的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老道我不僅精通道術,還有一手玄妙萬分的看手相本領,來來來,我來替蝶兒姑娘看看今後的命途如何”。 沒等齊蝶兒開口。老瞎子就一把抓住了齊蝶兒的手摸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恩人,齊蝶兒是伸手不是,收手也不是,隻能站在原地由著老瞎子抓著自己的手。 “不得了啊,齊小姐,你這可是道尊庇佑,三生有幸的手相,這次度過這一劫後,你日後的人生那就是騰風而起,一飛沖天啊”。 齊蝶兒被老瞎子這一番話說得是滿麵嬌羞,“仙長不要挑逗小女子了,小女子會把仙長的話信以為真的”。 老瞎子馬上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顏暉一臉不屑的看著老瞎子,“為老不尊,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沒羞恥之心”。 老瞎子也沒空理他,倒是道逸來到顏暉跟前,問著王澈和徐彥的事。 “顏暉哥”,道逸指了指不遠處的王澈和徐彥倆人,問道:“你知道你師父和這位王城主是什麼情況嗎,他倆竟然認識”。 道逸嘗試過去觀察王澈身上的道意,但才看了一眼,模模糊糊隻看到一個金光樣的人影眼睛就被刺得生疼。王澈身上的氣不同於普通人一樣灰蒙蒙的,而且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顏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夫子這是什麼情況,剛才王城主喊著徐夫子為師弟都讓我大吃一驚,我根本不知道夫子和王城主竟然還有這一層師兄弟關係”。 “不過我有聽院裡的師長們說到過,這位王城主據說是平天下境的儒家大賢,而且還是最年輕的平天下境。他喊夫子為師弟倒也對得上。本來隻是城主之位的話是配不上王城主的,但是他再三上書請願來河洛城當城主歷練,當朝皇帝才勉強同意他來河洛城的”。 聽著顏暉的話,道逸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了,他拉開了老瞎子還摸在齊蝶兒手上的手,“師傅,儒家的平天下你知道是什麼樣的境界嗎”。 老瞎子臉色一變,“呸呸呸,誰知道那群老窮酸是什麼情況,我看見他們嫌他們晦氣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湊上去了解他們的修煉各境的情況”。 此話一出,顏暉又仇視老瞎子起來:“夫子教過我們要尊老愛幼,但是有人倚老賣老,大放厥詞,我們也就不用再尊敬他們了”。 果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道逸連忙站在兩人中間隔開他倆,以免事態惡劣發展下去。 “不過這勞什子城主給老道我的感覺還蠻厲害的,雖然比老道我還是差遠了,但在你們這群凡人中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雄主了“ 盡管老瞎子不喜歡儒家的人,但還是認可了王澈的實力,這道逸對王澈的更加重視了幾分。 “原來您老也會認可我們儒家的人啊”,顏暉倒是陰陽怪氣起來。 老瞎子給了顏暉一個白眼,一隻手從道袍內伸了出來,輕輕一揮,一陣風把顏暉吹向了王澈那邊。 “老前輩何必要和一個晚輩一般見識呢”,王澈又是一開口,眨眼間就來到了道逸和老瞎子的跟前,被風吹到半空中的顏暉也停了下來,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著顏暉緩緩落地。 看著閃現到眼前的王澈,道逸驚呼了一聲,老瞎子卻隻冷冷的哼一聲。 “道門外門坎支第九代弟子見過道兄,不知道兄是哪支的人,又和此地鎮守李大人是什麼關係”,王澈對老瞎子行了個道禮,禮貌的問到。 語出驚人,道逸和顏暉都沒想到王澈竟然會向老瞎子行禮。 “每個入朝為官的儒家弟子都會掛一個道門外門弟子身份,當然,官職越大,在道門外門的輩分也就越高,我這位師兄可是河洛這樣的大城的父母官,成了道門外門第九代弟子也是很正常的”。 這話聽得顏暉氣憤不已,“我等儒家弟子拜儒家聖人為師,懷兼濟天下之心,行教化天下之事。怎可寄人籬下,唾麵自乾委身於道門呢”。 王澈聽著顏暉的話輕輕一笑,看著顏暉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那你可知孔聖乃是道門外門第一代弟子嗎”。 短短一句話如同五雷轟頂般震得顏暉啞口無言,臉上不復剛才激烈辯駁時的神采。 “君子論跡不論心,看一人不能看他內心想著什麼,而是要看他切實做了什麼。我們儒家弟子雖委身於道門,但並不影響我們懷兼濟天下之心,行教化天下之事啊”。 王澈開口解釋著,但是不知道顏暉有沒有聽進去。 “帶這位我們儒家的小弟子先回去吧,隻要他能理解今晚我說的這一番話,他的修身境就能大成了,也會免去將來的諸多煩惱,認清本心,我希望未來我們一脈能再多出一位能平天下的大賢”。王澈揮了揮手,讓徐彥把呆若木雞 王澈揮了揮手,讓徐彥把呆若木雞,愣在原地的顏暉帶了回去,順便把齊蝶兒齊彩兒兩姐妹從老瞎子身邊帶走了。 又是深夜,夜晚一開始就被烏雲遮住的月亮終於探出頭來,灑落月光。 漆黑的柴家大院隻剩循著月光看到的,兩大一小的身影。 “道兄是那人嗎” “不是” “是或不是都與我無關” “那你何必多問呢” “我隻是在替我河洛百萬百姓發問罷了” “百萬百姓與我何乾” 王澈啞然失笑,“無論你是不是那人,我隻要求你一件事,他日你被尋回去時不準波及到我河洛百姓分毫”。 “我已經說過了,百萬百姓又與我何乾呢”,老瞎子譏誚道。 “那就莫怪我有一天殺上道門了”,撂下這句話,沒管老瞎子接下來想說什麼,王澈頭也不回的走了。 道逸聽不懂兩個人打的啞謎,看到王澈走遠,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那人就給了你這麼大的壓力?你可是我老瞎子的徒弟,怎麼表現得這麼丟人”,老瞎子發問到。 “師傅,我可不是怕了他,他看著還挺和藹的,隻不過一站到他身邊我就感覺他身上有股氣勢壓迫著我”,道逸嘴硬著。 老瞎子笑了笑,望著月亮,迎向月光:“老窮酸,儒家當興啊”。 沒有給老瞎子繼續暗自傷感的機會,道逸馬上出口破壞氣氛,“師傅,您的那個龜甲平日裡感覺普普通通的,沒想到這麼厲害啊”。 “怎麼,主意打到老夫這了啊。可惜啊,你天資愚鈍,給你,你也學不會用啊。那豈不是明珠暗投?”,老瞎子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我才不愚鈍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可是感悟了乾道的天才”,道逸已經習慣了老瞎子的打擊,回擊道。 “哦,我們的小天才,我怎麼記得昨日裡不知道是誰偷偷用我的龜甲算了一卦,算出個中吉的結果啊” 老瞎子的話讓還想反駁的道逸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看到蔫了神的道逸,老瞎子又把龜甲拿了出來,“你知道什麼是道器嗎,我這可是道尊當初推解大道,天道有感,誕下來八大先天道器的其中之一的先天兌道道器,有了它,哪怕我沒感悟兌道那我也能算是兌道道意合道大成”。 “學藝不精就不要隨便賣弄了,好好再和老道修煉幾年吧”,老瞎子撫摸起了道逸的頭,“你還小,還不能算朽木不可雕”。 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教育方法被老瞎子發揮的淋漓盡致,道逸馬上又有了精神。 “那龜殼,不,龜甲的事?”,道逸還沒放棄,仍然對老瞎子手裡的龜甲打著主意。 “哈哈哈,改天為師給你找個更好的” “真的嗎,師傅,是真的嗎,你可不準騙我哦”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你可是經常騙我呢” 月光指引著師徒倆前行的路,二人就這樣乘著夜色,邁出回家的步伐。 “小逸啊,將來要是有一天師傅不見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哼,沒有你我說不定會過得更好呢,我才不會哭鼻子” “站住,亥時過後不準出內城”,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啊,師傅,我們今晚要流落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