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開走到李棲跟前將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細細觀察著。 “誒?這裡有個字!這寫的是個什麼呀?” 李棲將那卡紙緊緊地攥在掌心揉成一團,不知因為想到什麼而出神,甚至連餘小開說話都沒聽到。 “這刻的……好像是個‘唐’字哎。”餘小開歪著頭努力辨認著那匕首上的刻字。 李棲聞言突然轉過頭從餘小開手中拿過那把匕首,那刀柄上的的確確刻著一個由繁體字寫作的“唐”。 “又是唐家。”李棲小聲說了一句,說完立馬跑到剛才的暗格處將剛才那本筆記本打開,又把手中揉成一團的卡紙夾在了其中一頁。 “唐家?什麼唐家?” 餘小開看向自言自語的李棲,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怎麼覺得老大有點兒神神叨叨的呢,哦!估計是為了調查司樂哥受傷的事情,本來就休息的不夠,再加上剛才的十全大補粥老大也沒喝上,這會兒肯定是累的神誌不清了。 餘小開一拍腦袋,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理解了老大的心思,再看向李棲的目光時已充滿心疼和關愛。 李棲被看的一陣惡寒,走過去敲了一下餘小開的栗子頭。 “別看了!走吧。” “啊?走?去哪兒啊這天都黑了?”餘小開一臉疑惑的問道。 “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李棲一邊攬住餘小開的肩膀向書房外走去說道。 黑夜中,一輛汽車勻速行駛在公路上。 車上,坐在駕駛位正開車的年輕男人穿一身深色風衣,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也許是因為車裡的燈光太暗,男人一大部分的麵容都隱匿在黑暗之中,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神秘而冷靜的氣息,仿佛暗夜中的一隻幽靈。 而坐在副駕駛位呼呼大睡的男孩兒看著年紀不大,雖然是在車上,但是男孩兒的身體微微蜷縮著,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得仿佛在床上一樣安詳。 又過了一會兒,男孩兒好像突然做了什麼噩夢,他的眉頭緊鎖,額頭滲出了細微的汗珠,嘴唇也在微微顫抖,似乎在低聲嘀咕著什麼。 李棲見狀急忙把車停在路邊。又把自己的右手伸到副駕駛處做噩夢的餘小開懷裡,剛一碰到餘小開的身體,他便好像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拽住了李棲的胳膊。餘小開就這樣緊緊抓了幾分鐘,李棲也一直伸著胳膊,等到他呼吸終於平復下來。 餘小開其實是李棲撿來的孩子。他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便因為身體不好被父母遺棄,後來雖然治好了但還是落下了病根,隻要一做噩夢就容易呼吸困難,上不來氣。 所以李棲必須讓睡著的餘小開抓住些什麼來安撫他的情緒。 果然,在崔淩將那棟別墅目前可能是被唐家人霸占一事告知藍虞後,藍虞便順藤摸瓜迅速查到了關於嘉園背後的更多信息。 根據藍虞傳給他的資料,趙文影的丈夫,也就是嘉園原本的主人,那個富商,應該就是當年唐家支係長老之一,唐應。當年唐家分散後唐應一脈便不知遷徙到了什麼地方,這麼多年來全無蹤跡。隻是沒想到,唐應去世後他的情婦趙文影竟不知何時搬來了S市,還因為某種原因得罪了別墅裡的那些同為唐家的人,導致惹來殺身之禍。 原本李棲心中對於那富商與唐家的關係便已有猜測,並沒有想這麼快就第二次夜探嘉園。 可李棲想到剛才書房內突然而至的刻有“唐”字的匕首和卡片,還有……卡片上那個圖案。那個他記了十幾年的圖案,想當初他之所以加入隱安局也和這個圖案有關,而這個圖案竟然也與唐家有關。 既然再探嘉園已成定局,但看到那個圖案後李棲一秒都不想再等待,他好不容易抓到一點線索,迫切的想要揪出當年的幕後黑手。 “小開?餘小開醒醒,別睡了。”李棲將副駕駛上睡著的餘小開搖醒,後者終於緩慢的睜開眼,一臉的困意。 兩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棲在距離別墅還有幾千米的地方就把汽車停在了一處改為步行。 李棲觀察者嘉園四周的環境。幸好昨天和崔淩來的時候他仔細觀察了這棟別墅裡麵的布局,再加上藍虞傳給他的信息。李棲很快判斷出最佳入口應該就是西南方向的那處院墻,那裡連接著別墅的後花園,隻有兩個人把手,並且每隔兩小時一換班,他們兩個完全可以趁著換班的間隙那十幾秒偷偷潛進去。 “老大,這兒,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啊。” 餘小開苦著臉對李棲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人剛剛摸黑穿過一片稀疏的樹林,然後又雙雙來到嘉園西南角處在院墻上躲藏著。 李棲“噓”了一聲餘小開立馬噤聲,他這會兒已經通過聽西南角的腳步聲觀察出了唐家這些守衛換班的規律。 “小開,一會兒你這裡守著,我去裡麵裡麵探探虛實。” “來都來了,我肯定得陪你一起去啊,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 餘小開聽到李棲的話後一臉不滿地說道,合著大晚上的把他叫起來就是讓他在外麵放風啊。 “你陪我一起去才危險。而且讓你在這兒待著不是讓你閑著沒事做,你在這兒主要負責的是放風。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李棲語重心長地對著餘小開解釋道。 “好,那你一定注意安全。如果明天一早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硬闖進去。” 李棲一直死死盯著自己腕上戴著的那枚手表,寂靜的夜晚,隻有表針“嘀嗒嘀嗒”轉動的聲音,讓李棲想起來昨天他和那人交手之前在客廳看到的那架鐘表。 直到他們第二次換班的間隙,李棲奮力一躍便輕輕落在了圍墻之內的別墅。 他迅速的在一處拐角隱蔽了自己。 來換班的人聽到一下聲音,抬眼看了看,月朗星稀,連隻鳥都沒有,隻以為是墻上的哪塊石頭又掉了一塊。 畢竟是老建築了,時不時掉下個石塊也是習以為常的事。 李棲一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穿過後院,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值班的唐家人,一邊觀察著上次沒有注意到的守衛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