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也叫賊光，後麵是蔑稱，這要有人和你說，你這東西有“火光”，這是給你留麵子，這要說有“賊光”，那就是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你這賊眉鼠眼的造假狗東西。 　　這一行，這樣的術語，多了去了，看人俑詞，天底下就沒有比古玩這一個行當，更玩弄人心的了。 　　這瓷器上麵，刺眼的釉麵光，就叫火光，等這東西放了許多，被把玩了許久，表麵就會沉澱下來，形成一層包漿，這樣火光就會被遮蓋住，但是這一下得好多年，五年是起步，十年才初見成效。 　　眼前這個，就算是黑燈瞎火的，何亞軍也能看清楚，是新的，因為很多地方都不對，一翻過來，下麵的款，何亞軍認了老半天才發現是雍正的。 　　“有點意思！” 　　這是新手作品？ 　　何亞軍之所以有點愛不釋手，就是因為，這玩意兒上麵的錯誤啊，太多了！ 　　“勞駕，搭個手？” 　　“一塊錢直接拿走！” 　　“這玩意兒您也清楚，兩毛！” 　　何亞軍也不白被人宰啊，這年頭一個好點的瓷碗都兩毛錢呢，這東西啊，要現在燒製，賣個五毛不成問題。 　　原材料還費錢呢？ 　　“那不行，一塊！” 　　“愛賣不賣，人家一個大碗才2毛，你這要一塊，瘋了吧？” 　　“再加一毛，三毛，再多就不要了！” 　　“行行行，你拿走！” 　　何亞軍迅速的交錢，拿走。 　　為什麼要買一個新的，而且破綻百出的呢？ 　　因為這玩意兒，亂來的地方太多了，何亞軍打算仔細看看，等過個幾十年，這東西能拿來當範本。 　　就好像是你上學時候寫的錯題集一樣，這鼻煙壺，就是典型的錯題集啊！ 　　“等等，錯題集！” 　　何亞軍連忙找了一個角落，直接把鼻煙壺，給放到了靈泉空間內。 　　靈泉空間，自帶光明，可惜何亞軍要放進去才能看，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用，何亞軍就假裝自己拉屎，然後迅速的查看起來。 　　“這……這還真是錯題集啊！” 　　歷史上，有一種東西叫“錯版”，例如古錢幣，就有錯版錢幣，指的是打模板的時候，給打錯了，弄出來之後，發現不能用，這一類古錢幣，非常非常之前，動輒百萬起步。 　　然後呢，錯版書籍，這現代就很常見，印刷錯誤，而古代呢，尤其是活字印刷之前，雕版印刷難度很大，保存的也少，所以有錯版的，那更是珍貴。 　　但是…… 　　幾乎沒有錯版瓷器！ 　　就算是有，也是民間的。 　　因為這好的瓷器，尤其是送到宮中的，但凡有一丁點兒的瑕疵，都給砸了，這要有瑕疵的送到宮中，連工匠帶采辦的，都得砍了。 　　所以，你幾乎可以找到其他所有錯版的東西，唯獨這瓷器，尤其是禦瓷，是不可能有的。 　　何亞軍手中的這一件，正好是禦瓷。 　　琺瑯彩的，尋常老百姓也用不起啊！ 　　之所以一開始何亞軍認為這玩意兒是新的，是因為牡丹的畫法不對。 　　這一件，得叫“清雍正·畫琺瑯牡丹花荷包形鼻煙壺”，這古玩的命名，很簡單，朝代，工藝，繪製，器形，器名！ 　　每個朝代畫風都不一樣，尤其是龍的畫風，那變遷的很大，這和當時的人文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剛才都沒注意，這是黑底的！” 　　一般瓷器，終歸是有留白的地方，但是這個鼻煙壺剛才都沒看仔細，現在一看，沒有一絲留白的地方，全都給上了黑底。 　　這是雍正年間鼻煙壺最常見的特征。 　　“這個怎麼有點眼熟啊？” 　　何亞軍瞇著眼睛，之所以買下來呢，其實就是覺得有點眼熟，現在光線強烈的一看，何亞軍一拍腦門！ 　　“故宮裡的清雍正·黑地銅胎畫琺瑯牡丹花卉煙壺！” 　　好家夥，現在一看，除了胎質不同，一模一樣啊！* 　　其他的，何亞軍稍微逛了一圈，今天實在是太黑了，越是到黎明之前，天色越黑，沒有帶手電筒的何亞軍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回家，躺在床上，激動的睡不著覺。 　　還好，何亞軍進入到了靈泉空間去睡覺，外麵一小時，裡麵仨小時，到了早上，何亞軍被何雨柱叫醒，瞬間從空間裡出來。 　　“哎喲！” 　　伸了個懶腰，渾身劈裡啪啦的作響，何亞軍直接起床洗漱。 　　…… 　　上班咯！ 　　“這個月得把車錢給掙出來，不然沒自行車還真的不方便！” 　　來到了工廠，何亞軍發現，今天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 　　“今天是豬肉，還有羊肉，羊會切嗎？” 　　“你要涮鍋麼？我能給切零咯！” 　　何亞軍笑著說道，主任點點頭：“羊呢，就沒有那麼好了，10隻羊，一斤豬肉！” 　　“換豬肝和大腸行麼？” 　　“愛吃炒肝兒啊？” 　　“嘿，瞧你說的，咱這四九城的人，誰不愛啊！” 　　主任大笑，點點頭：“行！” 　　一頭羊，其實分解的工序不比牛要少，尤其是這四九城，吃羊比吃豬肉和牛肉要多的多。 　　這羊肉，還更講究刀工，因為羊肉細嫩，一個不好就會劃破，而這一劃破，這四九城講究的人，就不吃了。 　　真正會吃的吃主，這吃的，是黃瓜條！ 　　這是羊後腿內側，和磨襠肉相連的一塊肉，就那麼一拉來長，長得和黃瓜一樣，這是老四九城的人，涮鍋的最愛！ 　　一條斜的，一條直的，一頭羊留出這麼兩條，加起來就堪堪一斤的量，什麼裡脊外脊，什麼三叉上腦，在這黃瓜條麵前，就是個下水。 　　而這切羊肉，最難的，就是這黃瓜條，因為位置隱蔽，是在大腿內側，和磨襠肉一起，稍微一不下心就會撕裂。 　　“主任，我換個黃瓜條可以麼？” 　　“謔，小子，還挺貪心，50隻羊，換一頭羊的黃瓜條，大家認可吧？” 　　“認可！” 　　別人，一天下來有個20隻算不錯了，一個屠夫，連殺帶切的，一天能殺多少頭豬，何亞軍記得自己小時候，村子裡來屠夫，一天殺個五隻豬算不錯了。 　　接下來，就是何亞軍的表演了。 　　何亞軍火力全開，殺羊的那邊，效率愣是沒有何亞軍快，他們要把羊從疫檢那邊帶過來，宰殺，然後剝皮，再送到何亞軍這邊來，這也是一個技術活。 　　“別剝皮了，你們效率太慢了，直接殺了放好血就給我送過來！” 　　“是！” 　　看著何亞軍翹著二郎腿坐在邊上催促他們，殺羊的幾個兄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直接一頭羊宰殺了之後，就送到了何亞軍這邊，就看見何亞軍手起刀落，簡簡單單的，一張完整的羊皮，就被處理了下來。 　　“太快了！” 　　“這才多一會兒啊，一隻羊就被解決了？” 　　“殺50頭羊換一塊黃瓜條，我覺得他能換個十幾斤！” 　　結果…… 　　到了下午，就看見宰羊的幾個人，跑了過來，說道：“主任，羊殺光了……” 　　“什麼？” 　　三天的任務，一天就完成了！ 　　大家紛紛看著已經開始選肉的何亞軍，所有人都沉默了！ 　　“豬肉呢，沒處理完的豬肉，來吧！” 　　何亞軍一伸手，今天他也不累，昨晚上的收貨，讓他到現在還在激動，這情緒那自然是十分的高漲。 　　“行，我去找一下廠長！” 　　主任自己都沒想到，三天的羊，一共是兩百隻，僅僅一上午加上半個下午，就被何亞軍給弄光了。 　　這效率，讓這個沒有見過全自動流水線的人們，驚呆了！ 　　何亞軍的工作效率簡直是太可怕了！ 　　因為全國人民都在渴望著吃肉，所以肉聯廠每天都是有宰殺任務。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天的屠宰任務，其實要比另外一個廠要高出許多，另外一個叫肉聯廠，但是實際上，並不具備其他的加工能力，最多算是屠宰場，甚至可以叫養殖場。 　　…… 　　“廠長，羊沒了！” 　　“什麼？” 　　廠長被嚇一跳，難道是羊跑了？ 　　這不是一兩次，全廠一起抓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是，不是跑了，是殺光了！” 　　“這麼快？” 　　廠長驚訝的看著屠宰車間主任，主任笑著說道：“多虧了了那小子啊，三天的任務，一天就完成了！” 　　“當真？這麼快？” 　　“豬呢？” 　　“就他的速度，撐不了三天！” 　　“那也太快了……” 　　忽然，廠長覺得，這效率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羊肉呢，一般供應給機關食堂，或者國營飯店，而這豬肉和牛肉呢，很多都是拿來做成罐頭的，所以獎勵掉一部分，那是可以的，但是肉要出的快，因為罐頭工廠機器開著，要是原材料供應不上來，那就是浪費。 　　但是現在…… 　　“這樣，你去批個100頭牛，我等下讓罐頭車間，改生產牛肉！” 　　“好，那獎勵？” 　　“照常獎勵，隻要他效率高，我們怕什麼，處理好的肉，直接送去冷庫先凍起來，難不成，他一個人還能趕上我們一個廠的生產效率不成？” 　　三個小時！ 　　“廠長，200頭豬，切光了……” 　　“……” 　　“喲，這個年代還能有放假，那也是真的舒服！” 　　是的，放假，工資全拿，算全勤，這樣的待遇也就隻有何亞軍有。 　　…… 　　“休假？” 　　何雨柱涮著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人家許大茂，還能帶著秦京茹去吃涮肉，結果何雨柱呢，因為接濟秦淮茹一家，都多久沒吃涮肉了！ 　　這一次，何亞軍拿回來了兩隻羊的黃瓜條，加上其他的肉，一家人直接坐在這邊，大口大口的吃肉。 　　連老太太，都吃了不少，這黃瓜條本來就適合老人吃，比起牛肉，羊肉對老人更好。 　　“我兩天做了他們一禮拜的活兒，剩下的都是殺雞宰鴨的活兒，就不讓我摻和了，我和其他幾個技術工人，全放假了！” 　　其他幾個也是放假了，那叫一個感謝啊，要知道，這工作其實很累的，這能休息足足三天了。 　　“那接下來的三天，你都在家了？” 　　“老太太，您多吃點，這黃瓜條啊，市麵上可買不到！” 　　“好多年沒吃了！” 　　老太太笑著對著何亞軍說道，那看著何亞軍的眼神裡，都充斥著驕傲。 　　這是自己的乖孫，特厲害。 　　“找韓春明玩去！” 　　“春明？你都上班了，人家還在上學，你也不嫌臊得慌？” 　　“有什麼好臊的，那小子從小跟我屁股後頭，我帶他出去野去，車子你騎走！” 　　何雨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何亞軍：“廢話，你都不上班了，還跟我搶車，我說你，買個公交月票得了！” 　　“不買，浪費那錢乾啥，我攢錢買自行車呢！” 　　“對了，今天的錢呢？” 　　二姐一伸手，何亞軍拿出一疊錢，拍在了她的手中。 　　“這麼多？你不是說都換羊肉了嗎？” 　　“殺豬也賺啊！” 　　何亞軍淡定的說道。 　　吃飽喝足，何雨水負責收拾桌子，何亞軍忽然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見一雙無比羨慕的眼神。 　　是秦淮茹。 　　連續三天了，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 從何亞軍回來之後，何雨柱家裡，已經連續三天吃肉了，今天晚上的涮鍋，其實更被人們羨慕，這四九城的人，就沒人不喜歡吃涮鍋的。 　　但是，秦淮茹沒臉上門，而何雨柱呢，這兩天也聽從何亞軍的，就不搭理秦淮茹，日常問好，那還可以，但是飯盒就完全不帶了。 　　秦淮茹說起來，他就說，自己不能偷公家東西。 　　這一句話就給直接堵死了。 　　“慢慢看吧，日子啊，還長著呢！”* 　　何亞軍沒有直接去對付秦淮茹。 　　一個是沒必要，人家一個寡婦，隻要她不來攪和。 　　她不作死，那何亞軍就不主動出手，隻是斷了兩家的關係。 　　但是，一旦她作死了，那何亞軍，不介意真的讓她嘗一嘗，什麼叫王陽大海！ 　　來自未來的何亞軍，可是最會玩弄人心了。 　　第二天，何亞軍一大早就出門了，他要去找韓春明小朋友。 　　順便，帶著韓春明，去找九門提督關老爺子。 　　“喲，亞軍，今天不上班啊？” 　　何亞軍一來到韓家，賈阿姨就在門口洗衣服。 　　“對，放三天假，春明在家嗎？” 　　“還在睡覺呢，對了，能和你商量個事兒嗎？” 　　賈阿姨尷尬的看著何亞軍，何亞軍點點頭，笑著說道：“買肉？” 　　“對，你猜到了？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家裡頭的肉票雖然有，但是肉真的不好買啊！” 　　大過年的，國家開始稍微敞開一點供應肉蛋奶，但是依然不夠，老百姓的需求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