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世間相互關聯,便產生了所謂的因果聯係,但這僅對事物相互反應所產生效應。 過去所做的行為、說的話,都會隨著時間而在記憶中逐漸淡化。但對於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而言,你的曾經都將成為所謂的證據。 此時,於普然正遍體鱗傷的單膝跪地,口中喘著粗氣。而不遠處的張熒雅卻僅僅隻是右臂處及衣角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罷了。 她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無情。不知怎麼,她停頓了兩秒,似乎有些猶豫。但由於劉海稍微遮住了她的眼睛,因此在於普然的視角中,也無法看清楚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理… 你究竟想怎樣?於普然想說出這句話,但各種反應已經讓他有些疲倦… 張熒雅之後又接著緩緩舉起弓,動作之緩慢… 就像是為於普然敲響了死亡的警鐘。 拉弓、瞄準,箭矢中透露出緊張的神情。隻要放出這一箭,或許那個他或許便可以再次出現。 一秒過後,箭頭距離他的額頭不到半米的位置,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那個他到底是誰??”於普然在此時前一秒,腦中回蕩出這句話… 就好比走馬燈,回想起過去不屬於他的記憶。 在人格出現之前,都是所謂他來做出決斷。 由此,時間倒回曾經,那時的於普然很慶幸自己能和父親一同來到亞嚟殻。即使他們是裝的。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時間陪自己,也可以理解,畢竟還有工作在身。 而於普然在那時也四處瞎逛。身穿黑色短褲短袖,套了件白色棉外套。一臉悠閑地四處觀察… 按照它那個年齡,不大可能出現那般巧妙的意識及認知。這有些超乎想象,但還是觀察為妙。 此時的亞嚟殻還處於信息建設項目階段,那時的周遭場景基本沒什麼過於吸引人的建築,除了中心位置的標誌性建築廣播塔以外,幾乎都是施工地。 那時隻是把基礎建設完成罷了,還有許多設施並未完善。 純白色搭配淺藍色的建築設計,簡直就與未來城市如出一轍。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個城市更顯得明亮而充滿活力。 但很可惜,這也隻是短暫的溫暖罷了。 沒過多久,陰雲便逐漸覆蓋了天空,帶來了寒冷與雷雨。 恰好此時他所經過的建築可以暫時避雨,由此便無需太過擔心。 躲了一陣子,見雨還是沒停,便開始打量起這座躲雨的機構建築。 從外觀上來看,就好比一家便利店、火柴盒。並未有多大,大概也就是能夠容納四輛中型轎車的麵積。 純白色建築,外層還使用了釉麵磚作為保護,淺藍色環氧彩砂作為橫向填縫劑,甚至在其中似乎還有光影效果,極具簡約化美觀。 僅留橫向縫隙,淺藍色環氧彩砂搭配LED燈帶作為透光光源,以此來打造出簡約且現代美觀的裝飾效果。 亞嚟殻的設計真是對未來的概念有合理的詮釋。 周圍的施工建築也都是如此,似乎都將采用該設計。除了較高型建築,畢竟誰也不希望瓷磚掉落砸著人… 此時還在下雨,於普然身處的建築就是“信息記錄存儲中心數據庫”,簡稱:( Storage and Center Database) 該機構在這個時間段的負責人是名叫“張向雲”的人… ---------------- 於普然直接走了進去,穿過自動玻璃門。 而那位管理員正站在前臺配合著係統檢查數據。 當於普然進入時,他才注意到。張向雲有點愣住了。這個小孩為什麼會在亞嚟殻?難道他是哪個部門工作人員的孩子嗎? 正要說什麼,可隨後他突然有了一通電話打來,便直接快走了出去。 表現的很是自然。 而於普然也不在意他的行為,好奇地打量這建築內的場景。他甚至還走到後臺的存儲服務器門前的位置。 路過檢測器及隱秘掃描,卻沒觸發警報。 他依舊不在意,隨意地看著周圍的服務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各種大大小小捆綁在一起的光纖、電線交叉,分布在這間機房的各處。機箱信號燈正在不停地閃爍,處理著接收的信息與發送。機房內因為有空調,因此機箱的熱量並不算高。 繼續順著機房道路逐步深入。一個轉角,他看到了張熒雅。 此時的她與於普然並無有年齡上的不同,但智慧卻的的確確的呈現出了相似性。 機房深處擺放著一臺用於檢索所使用的計算機,甚至還有一些雲端權限。 而她卻正坐在工程學椅上擺弄著這臺計算機。眼神堅定、認真且優雅。這與她稚嫩的麵容有著些許不搭,誰能想到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孩會散發出如此氣質? 盲敲,甚至還有些迅速… 之後,她似乎已經注意到他。不離屏幕的視線突然轉到於普然這。 當她見到他時,神情似乎從最初的一絲不茍逐漸變為驚訝… 甚至還微微有些疑惑。 “你是誰?你怎麼來到這裡?(Who are you?How did you come here?)”對方如此問道,語氣中明顯就對他的到來奇怪。 “啊...抱歉,隻是…呃,四處探索。(Oops... Sorry, just, um, exploring around.)”於普然如此回答道,表示他的歉意。 對方將座位擺正正對著於普然,似乎也對麵前的這個孩子有些在意。 “你叫什麼名字?(What's your name?)” 他稍微遲鈍了兩秒,回答道:“…於普然。嗯…你在做什麼?(I'm Yu Puran. Umm…What are you doing?)” “我?嗯,我隻是查一下信息。(Me? Well, I'm just checking )” “信息?什麼信息?( )”於普然好奇地問道; “嗯..不關你的事。(Um... It's none of your concern.)” 她似乎對於普然的詢問有所隱藏。關於數據的事,她得保密,畢竟這些信息還是挺重要的。 或許他也看不懂。張熒雅如此心想道… 不過現在還有些問題令人不解。隨手輸入檢查指令,可門口的報警係統明明是開啟狀態,為何不報警? 檢查日誌… “Um....” “怎麼了?(What's going on?)”於普然如此問道。 她所表現的疑惑也讓於普然有些許在意… “嗯…沒事。(Um.. Nothing.)”說罷,她便不再說什麼,這讓於普然對於這個回答很是懷疑。 她繼續看向熒幕,就像是有了什麼好奇的事,開始敲擊著鍵盤。 中途,她便停了下來,過了十多秒才有所反應。就像是看到了某個有意思的點,使人無法轉移注意。 沒過多久,張熒雅繼續打量著他,似乎也算是起了興趣,於是接著問道:“嘿,你知道什麼?(Hey, what do you know?)” ---------------- “Hm..?” 隨著箭矢的逐漸接近,過去的某些記憶突然浮現。比起說成是過去的記憶,倒不如說,是另一段記錄… 因為這不像是他所經歷的事。 我為何會遺忘?如今我又為何會想起?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突然掠過一道熱氣,源頭令人感到怪異。 張熒雅也因此用右手擋了一下麵前因熱氣而造成的不適。睜開雙眼,麵前的他卻站了起來,開始朝張熒雅走去。 箭矢已被燃燒… 而她也絲毫未有任何恐懼,左手舉弓,右拉弦,隨時準備再次給他來上一弓。 於普然走動兩三步過後,隨意舉起擺動右手手臂,幻化出了一把長劍刀刃。 深紅色紋理搭配黑白色紋飾,展現出一種極為異常且嚴肅的風格。 這是他嗎? 這也吸引了張熒雅的注意,她無法辨認這究竟是否是他,有點像是重疊後的產物。 但這怎麼可能呢? 抱著這種心態,開始繼續操縱異能,植物迅速生長,阻礙於普然的行動。 但卻不知怎麼,那家夥卻突然猛的一躍,就好像知道會在他腳下長出植物那般,乾凈且利落的躲開了那劇烈生長的樹乾。 這讓張熒雅感受到了些許異常的壓力。 但到如今,他躲過一次,下次還能再躲得過去嗎?她仍然保持鎮定,植物繼續瘋長,依然朝著於普然伸展出茂密的枝葉、粗支樹乾。 可他卻突然伸出左手、向前傾倒,靠著快速延伸的樹乾,直接來了個前空翻,上到其枝乾位置,並快速跑了起來。 張熒雅見到這種狀況,神態更加嚴肅了,猜疑也逐步加深。 繼續猛烈進攻,樹木不斷的生長,阻礙著於普然的行動,可後續卻無論怎樣,他都會躲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並沒有慌,隻是有了更多的猜疑。原本無意識放下的弓,卻又緊緊握住。 拉弦上箭,聚風凝氣,剎那間順時放出! 箭矢射出的很是輕巧,速度極快。隨著時間靠近,其迎風也直接掀起於普然的前額劉海,眼神也由此展露… 那是什麼表情…? 極為冷靜且嚴肅的神態,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決心。 盡管那射出的箭矢有著風流的加持,但依舊還是無法抵擋火焰將其燃燒殆盡。 氣溫逐步升高,於普然的速度也有所提升。順著不斷穿梭而來的樹木藤蔓,持續且不中斷的跳躍躲閃。 距離逐步接近,而她也絲毫不示弱,依然在用箭矢朝於普然不斷攻擊,就像最初的戰鬥。 逐漸的,當他順著樹木跑到某個地方時,周圍的藤蔓突然迅速包裹住了於普然。在包裹的瞬間突然產生爆炸,釋放出異常強烈的熱風。 威力堪比一顆手雷所釋放的超壓值。 她下意識的將右臂護於麵部前方。下一秒卻微微放鬆了警惕,而就在這時,於普然卻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飛去,直接朝她臉上劈去。 急中生智,弓箭突然幻化成護具並附著於她還未完全放下的右臂,抵擋下了他這一擊。 這時候已經完全顧不上主觀思考,隻能憑直覺和身體的本能來應對。 當接下那一擊後並未穩住。由於其力量過大,因此不得不使身體向側後方滑去,以此來抵消裡的作用。 另外於普然在打出這一擊時並未控製元素異能的效果,由此產生了約50度的熱量附著於她的護具。 ---------------- 此時,張熒雅已然穩住中心,可她的情緒並不穩定。手部輕微發顫、神情不定,額頭處的冷汗已經解釋了她無法冷靜的事實。 她是產生恐懼了嗎? 這個疑惑可以解釋其半點的思緒。可到頭來,她也做好了拚出個你死我活的心態。 因此由主動轉變為被動。於普然的狀態卻有些奇怪… 張熒雅做出防禦姿態,這屬於人性在瀕臨死亡時的常規反應。但於普然在擊下這一擊後卻並未繼續攻擊了,這是為什麼? 在此之前,先回顧一下它們兩人在開始後發生了什麼。 …………… 比試開始之後的五秒整,張熒雅在這一區域內生成了一片樹林。 她本身對於隱藏自身有著不同的見解,並且她還會瞬間移動。由此便處在一處錯綜復雜的環境比處在空地要來的更加輕鬆。 擅長生成環境、隱身、瞬移、遠程武器… 當這幾個元素疊加在一起時,並不是說沒有破解方法。她所麵對的並非如同賽場那般強大且好勝的敵人,而是有些迷茫且捉摸不定的青年。 圍繞在他身邊的許多疑問在他身上都起到了作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前方的道路迷霧重重,根本無法確定怎樣的選擇才是最優解。 由此,當他麵對戰鬥時,選擇了猶豫、避讓。 這也導致他被不斷攻擊,身負重傷。 而也正是如此才開始奮起反抗,幻化出劍刃,開始朝張熒雅揮去。 即便如此,此時的他依舊還未拋棄道德所賦予的枷鎖,因此也不會做出過分出格的事。 由於係統會保證底線範圍,張熒雅的攻擊才毫無顧慮、拳拳到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於普然卻連元素異能都不釋放… 這算什麼?過家家嗎? 看到他的慘狀,張熒雅也對他的謙讓表示無趣。當於普然隻是把她的衣袖劃破並劃傷手臂的那一刻時,張熒雅便打算開始上些難度… 開始全方位對他的肅清。 如此,也就有了剛開始的那一幕。 喘著粗氣、快被擊中時,莫名的閃過回憶的走馬燈… 那些突如其來返回的記憶讓他產生了更多的疑惑,同時也對某些事實有了質疑的方向。 隻是突然想通了,清楚了對方可不會對他的善意表示同情。從開始的莫名其妙的行為,搞不好依舊隻是又一個觀察… 更況且自己與她又沒多大關係。就算有記憶,那又何必要那麼客氣呢? 體會過那些經歷以及不明而來的記憶,如此已可以放手一搏。各種極端動作便大膽做出。 就像是在裡世界那般。若說不怕,那是假的。 直到現在,於普然停止不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三分鐘的時限快到了。 張熒雅所設定的結束規則已經可以明顯察覺,她與於普然拚命的原因也已知。 關鍵在於,這記憶並不是他的記憶,他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去過亞嚟殻,先前明明都是在獨邦綠州生活… 仔細思考下來,他也察覺到了。 記憶的缺陷已經被發現。這需要一個解釋… 或許……張熒雅知道些什麼,畢竟那時她曾說過:“You're like Tru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