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哀家的親兒子,賢妃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若說小打小鬧,他們二人從小也算是沒斷過,隻是這次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是皇上寵愛賢妃太甚了。” 聽了她的話,太後搖了搖頭,“綰兒這孩子跟她祖母一樣,這輩子太苦了。皇帝和她都是太年輕了,但凡有一個往後退一步都不到今日的局麵,哀家的小孫女也不會……” “太後,皇帝還年輕,以後必定會子孫滿堂的。”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依妃如何了?” “聽說不愛往外出,隻每日在自己宮裡待著。” “嗯,賢妃這事做的也是太沖動了。可到底是一個外邦女子,不能生也就不能生了。去讓人把庫房裡那支江城府進貢的人參給依妃送去,就說哀家讓她好好養身體。” “太後,那是百年的野山參,您自己都沒舍得吃。” “送去吧,那藥對女人身子虧損極大,讓她好好養一養,隻希望她日後安分守己,別攪的這後宮雞犬不寧。” “是。” “看孩子小嘴巴,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就是個美人胚子。”沈芙筠抱著剛到錦華宮大公主,對屋裡的二人說 雲玲羨拿著個小布兔子,都弄著孩子玩,引得小公主來抓。 “你倆喜歡你倆抱走。”賀岫綰坐在一旁,看都不看小公主一眼。 “皇上下了聖旨給你養的,讓我們抱走算怎麼回事。” “哼。”賀岫綰一聲嗤笑,“他倒是打的好算盤,自己的孩子沒了,就要奪走別人的孩子。” 沈芙筠家裡弟妹多,雲玲羨也是看著堂弟長大的,二人都極喜歡孩子。反倒是賀岫綰,沒怎麼跟小孩子打過交道,對於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生不起半分喜愛。 “怎麼能算奪走?諾大的王府,和親王子嗣眾多,一個沒了母親的孩子,還不定怎麼活呢!” “這孩子多乖啊,不哭不鬧的,就是身子有些弱,得讓林太醫好好調養。” 到了晚上,賀淩堯也來錦華宮,因為要看小公主,賀岫綰不好不讓他進。 “妾參見皇上。”賀岫綰欠身行禮。 “不必多禮。” “小公主呢?” “在偏殿呢。” 賀淩堯微微皺眉,到了偏殿看見有宮人和嬤嬤伺候著,並未忽視公主,這才放下心來。 賀淩堯想要把孩子抱起來,但是怕摔了孩子,奶嬤嬤看出他的意圖,連忙上去教他怎麼抱。 “這孩子真是小小的。”賀淩堯看著這個孩子,手小小的,腳也小小的,在自己懷裡吐著泡泡,可愛極了。 看賀岫綰沒反應便問她,“你不喜歡這孩子?” “談不上不喜歡,這孩子跟妾沒關係。” 賀淩堯聽了她的話,稍微頓了頓,“朕隻是想要是有個孩子陪你,你能開心些。” “妾多謝皇上,公主有宮人和奶母伺候,妾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孩子還小,等大些會說話了,這錦華宮也能添些人氣。” 賀岫綰從他懷裡接過孩子,“天色不早了,皇上召了哪位姐妹侍寢,別讓人家等急了。” “朕回養心殿批折子,明日再來看你。” “皇上不必日日來錦華宮,妾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賀淩堯並未答話,隻留下一句話讓她好好休息,然後就離開了錦華宮。 “娘娘,您這樣會傷了皇上的心啊!”南絮不禁為主子擔憂。 “本宮心裡有數。”賀岫綰把懷裡的孩子交給奶嬤嬤,就回了正殿準備安置。 南絮不禁偷偷掉下眼淚,自家娘娘從小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裡,眼瞅著就要有美滿的生活了,誰成想就這樣將要與皇帝離心了。 敬瑞皇貴妃葬禮結束後,本該歸於平靜的大辛因為早朝,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臣有本要奏。”監察禦史杜阜明走到殿中。 “杜卿家有何事要奏?” “臣要告撫遠大將軍劉禎,勾結西寧洲,通敵叛國。”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放肆,劉愛卿大拜西寧洲,即將凱旋,何來裡通外國之說。” “臣有證據。” 杜阜明拿出信件,梁昆趕緊拿過來,呈給賀淩堯。 賀淩堯打開信件,心頭大驚,白紙黑字,確確實實是劉禎的字跡。俞景安,沈清文和顧萱看到他的表情,心覺不好。 “杜大人是如何得到這信件的?”沈清文開口問他。 “回皇上,臣有一親戚在驛站任職,偶然從使臣身上得了這信,便交到臣手裡,臣實在不敢隱瞞。” “皇上,此事若是真的,劉禎在前線乾耗了那麼久,豈不是讓士兵們白白送命?” “劉禎號稱所向披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會突然丟了城池?” “皇上,通敵叛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臣懇請將劉家親眷立刻下獄。” “將士們大勝歸來,朕不說安撫,反倒是關押將領的親人,如何不讓將士們寒心?” “諸位大人,且不說事情真假,就算筆跡真的是劉將軍的,也還有偽造的可能,如何能現在就給劉將軍安上罪名。”顧萱心道不好,趕緊穩住局麵。 “皇上說的是。”遲遲不動的仝和章突然開口,“若是關押劉家人,反倒打草驚蛇,要是劉禎聽到消息謀反兵變,豈不是對大辛大為不利?” “此事等劉將軍還朝在做打算,退朝。” 賀淩堯焦急的回到乾清宮,把信件給三人看。 “的的確確是阿禎的字。”沈清文看著信上的文字。 “有沒有可能是偽造的?”賀淩堯問他們。 俞景安搖搖頭,“那這人也太了解阿禎了,不僅筆跡一樣,連書寫習慣也相同。” “阿禎定是碰上什麼事了?他怎麼不跟咱們說?”顧萱看著書信上詳細寫了呼延喬讓劉禎在盧關輸給他,劉禎也表示了同意。 “定是他不想說的事,他糊塗啊。”賀淩堯一拍桌子,怒其不爭。 “咱們不如就說信不是真的,咬死不認又能如何?”沈清文想出一個計策。 “他們能拿出一封信就能拿出第二封,好個仝和章。” 事已至此,三人也都想明白了,杜阜明是仝和章的門生,不管事情真假,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