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夭無奈的笑了笑,看著他們兩個瘋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明月姐,小生這次來找你是真有事的。” 喬明月也把浮誇的表情收了起來,瞇著眼睛打量了鳶夭幾下:“說吧,諒你也不可能耍我。” 鳶夭半搖著折扇道:“皇都那邊出事了,陛下要求徹查鹿小光的死因。” 喬明月放下了手中的簪子,冷著臉問鳶夭:“鹿小光?她是誰?跟皇帝老兒什麼關係?” 鳶夭垂下了眸子:“一個農戶家的女孩,8月13的時候,一個年老的農戶上官府報官說,自己的女兒在下午的時候說和三個友人出去玩,一會就回來,可等老人乾完農活回來,鹿小光卻還沒有回來,現在皇都基本所有人都知道這事,要求徹查,你們覺得,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 宋淮之試探的問了句:“18號的時候失蹤了,現在24號了,活著的幾率應該不大?” 鳶夭沒回答,扭過頭問起了喬明月。 喬明月像是受寵若驚一樣,用帕子捂住嘴,兩眼彎彎像月牙一樣,帶著笑意,但仔細看卻帶著薄涼:“這個呀,嫌疑最有可能的當然是他們三個友人呀,好友之間反目成仇,不是最最常見的嗎?再或者說,他們難道真是好友嗎?” 鳶夭笑了笑,宋淮之好像沒有聽懂一樣,呆呆的問:“為什麼?為什麼兇手一定是友人啊?” 鳶夭和喬明月沒有解答。 喬明月先起身送客,然後帶著笑容,把和令牌相似的東西塞進了鳶夭的手。 鳶夭看宋淮之還呆在原地,錯開了視線,微微嘆息,直接給了宋淮之一個腦瓜崩:“走了,別在這發呆,想念哪個小兔崽子呢,這是?” 宋淮之吃痛一聲,看到是鳶夭,聲音有些顫抖,支支吾吾的回答問題:“沒有,就看看人家跳舞。” 鳶夭挑了挑眉,搭上宋淮之的肩膀,拈花似笑非笑道:“你還有這興致?” 宋淮之嘴好像要打架一樣:“欣賞美麗,人之常情嘛,我也沒有多在乎。” “那還不快走?”鳶夭一向對這些青樓沒什麼好印象,小時候的陰影作祟,雖然長了一副玩的很花的樣子,但特純情。 宋淮之連忙追上去:“好嘞。” 一一 天牢裡麵,空氣裡似乎都能氤氳出水汽來,陰暗的虛無中泛著糜爛與腐蝕的味道,衙役壓著身穿囚衣的人走過,鐵鏈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這裡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兩邊的燭火散發著悠悠的光,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看下去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鐵籠裡是囚犯們猙獰的表情。 越是用華麗的衣服裝扮自己,又隆重的妝容掩蓋蒼白的皮膚,越是覺得自己從內向外正在一點點腐爛,好像戳一下臉皮,屍油和膿水就會流出來一般。 裡麵的囚犯統一都是空茫茫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淒然,猶如一隻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