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蘇遷又試了幾樣兵器,無一不是應聲而斷。 蘇遷對於銅皮鐵骨玉肌的堅硬程度有了個初步的了解。 “如今我激發出銅皮鐵骨玉肌後,哪怕不再動用靈氣,也可以與半蛟之軀的楊青言硬碰硬了。” 心念一動,蘇遷的血肉肌膚又恢復成正常模樣。 又從武器庫裡取了根烏金棍,在手裡隨意的掂掂,蘇遷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好歹也是精鋼淬煉打造的烏金棍,在我手裡卻成了一次性消耗品,凡俗的武器多少有些雞肋了。” 蘇遷想了想,一連拿了五根烏金棍,捆成一捆,拿在手裡就往外走。 這烏金棍隻能先將就著用,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尋摸品質上乘的武器,也不知道係統的獎勵裡會不會發放? 最不濟,隻能等到去了真正的修仙界,找到堅硬無比的神金來打造屬於他的棍子了。 出了武器庫,天已經蒙蒙亮。 蘇遷卻是毫無睡意,精神抖擻。 隨著丹田裡先天靈氣的數量逐漸增多,蘇遷感覺與凡人武夫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 “我渾身上下的血氣都旺盛無比,仿佛體內燃著一座永不熄滅的火爐,先天靈氣的強大,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蘇遷感慨一聲,心裡對於修仙界的迫切更加渴望。 “我現在連一個苦海境界的修士都算不上,已經有擊殺六百年道行半蛟的威能,真正的苦海境修士又當如何?” 此刻,蘇遷的腦海裡浮現出一頭朦朧的惡蛟輪廓。 翻雲覆雨,遮天蔽日。 “能夠媲美苦海圓滿修士的惡蛟,也不知道躲在炎朝何地,始終是個隱患呀。” 一想到那頭修仙界到來的惡蛟,蘇遷便沒了絲毫睡意。 “我得多去去鬥牛山了。”蘇遷心道。 雖說為禍錦安縣的兩頭大妖已經伏誅,但鬥牛山綿延千裡,山高水深,裡頭蟄伏著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 這些可都是珍貴的獎勵盲盒呀。 雖然品質可能一般,但勝在量多。 萬一量變引發質變呢。 “把夢貘那個家夥一塊帶上,哪怕遇上什麼出乎意料的異變,也能多一個逃遁的手段。” “再者,山裡荒僻,哪怕夢貘研究通完修仙界的法子鬧出什麼大動靜時,也不會惹人注意。” 蘇遷打定主意,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蘇遷。 “一大早的,你拿上這麼多烏金棍,要往哪裡去?” “我聽小雲說,你昨晚也不在府中,是跑哪兒去了?” 是蘇望風的聲音。 蘇遷回頭一看,蘇望風正靜靜的站著,山羊須被清晨的微風吹拂而動。 蘇望風麵無表情,雙手負在身後,看向蘇遷的目光裡,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嚇我一跳,爹你也起這麼早呀。我這不跟鄒伯學了武功,想著缺一件趁手的兵器,就去武器庫拿了兩……三四五根。” 蘇遷避重就輕,直接無視了蘇望風第二個問題。 旋即他雙眼發亮,轉而問道:“爹,昨晚鎮魔司來錦安縣了?” 聽到蘇遷提及鎮魔司,蘇望風的眼角不著痕跡的抖了抖,沉聲道。 “嗯,你最近幾天不要出門了,好好待在家裡,勤練武功,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 嘴上應承著,蘇遷想到昨夜被夢貘踹到親媽都認不出來的林夭。 是他先無端生事,自己正當防衛,這應該不算惹麻煩。 “鎮魔司到大人怎麼突然就來了,不是還沒到考核的時間嗎?” 蘇望風沉聲道:“這些事與你無關,既然得了仙緣,那就安心練習武功才是正事。” “我已經吩咐過鄒伯,讓他這兩天看緊你,你跟著鄒伯好好練功,等後天鎮魔司的大人們離去……” 蘇望風聲音一頓,臉上浮現出慈愛之色,沉悶的語氣忽然溫和下來。 “剛好也是遷兒你十八歲生辰,爹給你好好操辦一番。” 【宿主已被騙一次,獲得先天靈氣一道】 驀然響起的係統提示音,讓蘇遷瞬間失神。 旋即,心中生出波瀾起伏。 “他騙我了?” “他騙我什麼了?” 接連兩個念頭在蘇遷的腦海裡飛速浮現出來。 “剛好也是遷兒你十八歲生辰,爹給你好好操辦一番。” 蘇遷在腦海裡一個字一個字的重復著蘇望風剛才說出的那句話。 究竟是哪裡說謊了? 十八歲生辰? 好好操辦? 還是說…… ……爹?! 強行壓下心中的波瀾起伏,蘇遷心思電轉。 他臉上立馬流露出感動之色,苦笑一聲道。 “爹,你還記得我的生辰八字吶,我這個當兒子的如此不爭氣,我以為你都忘了呢。” 前身記憶裡,娘親在他不記事的時候就過世了,蘇望風又一直當著甩手掌櫃,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隻剩下鄒伯無休止的寵愛。 這才最終造就了前身花天酒地,一事無成的敗家子模樣。 似乎聽出了蘇遷這句話裡蘊含的淡淡埋怨,蘇望風的笑容更加親切,他邁步來到蘇遷麵前。 伸出寬闊的手掌輕輕拍動蘇遷的肩膀,蘇望風和藹道。 “你再不爭氣,那也是爹的兒子,爹怎麼會……” 【宿主已被騙一次,獲得先天靈氣一道】 又是一道係統提示音響起。 好似平地驚雷一聲起,震耳欲聾。 一股透骨的寒意順著脊柱大龍竄到了蘇遷的天靈蓋。 蘇望風後麵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了。 屮艸芔茻! 蘇望風,他居然不是我爹? 這一刻蘇遷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再看著蘇望風一臉的親切之色,隻覺得後背生涼。 又想到蘇望風剛才吩咐鄒伯的話語,蘇遷琢磨出另一種味道來。 他為何不讓我離開蘇府,還讓鄒伯監視我? “好了,既然你已經起床了,那就抓緊時間,去跟著鄒伯溫習功法去吧,我去吩咐鄒伯一聲……” 說完,蘇望風便負手離去。 “前身的記憶裡,竟然沒有一點關於娘親的記憶,就連這個爹,也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冷不丁的。 蘇遷輕聲呢喃,聲如蚊吶。 他將前身的記憶又從頭到尾搜刮了一遍,終於察覺出其中的端倪來。 看一眼逐漸遠去的蘇望風的背影,蘇遷的麵色慢慢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