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小心翼翼地從係統空間中抽出星辰刀,心中充滿了忐忑不安。 他抬頭望去,借著透過窗臺的斑駁月光,整個宿舍的地麵被斑斑血跡所覆蓋,就像是一幅恐怖而殘酷的畫卷鋪展在眼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開始仔細觀察這個充滿陰森氣氛的房間。 衣服零散地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訴說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慘劇。 而那血跡,從地麵一路延伸到窗臺,宛如一條殘忍的血河,讓人觸目驚心。 陸遠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腳下黏稠的血跡帶給他一種極度的不適感。 盡管他經歷了兩世的紛擾,甚至曾失手殺過人,但如此血腥的場景仍然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沖擊。 突然,他的雙耳微微聳動,捕捉到了宿舍外樓道中傳來的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聽那聲響,似乎不止一人。 陸遠心知不妙,慌忙從窗臺爬出,手腳並用,向著樓上奮力攀爬。 然而,他並沒有爬多遠,因為他明白,此刻正是了解事情的關鍵時刻。 “一旦被發現,就讀檔!” 他心中默念著,同時努力調整呼吸,試圖將剛剛目睹的血腥場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宿舍外,兩高一矮三個人,穿著黑色製服的人靜靜地站著。 “屍檢結果出來了麼?” 為首的男人緊盯著宿舍緊閉的門扉,拳頭緊握。 “出來了。”身旁的同伴低聲回答,“檢查結果顯示,六 個學生疑似被猛獸襲擊致死,應該不會錯。” “猛獸?大學城哪來的猛獸!” 為首的男人死死盯著他,低聲怒吼:“你是想告訴我,這六個學生在宿舍養了老虎還是獅子!” “隊長。” 一直沒有說話的矮個子男人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上麵來人了,說.....“ “說什麼!“為首男人出奇的憤怒,不知緣由。 矮個子男人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和隊長共事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他。 但,沒有人怪他。 “隊長,小晨走了,我們心裡也很難過,但是.....”矮個子男人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怎麼傳達上麵的命令。 隊長叫陳墨,他兒子叫陳晨,是金陵大學大一的學生,住在八號樓307宿舍,是這次宿舍滅門慘案的受害者之一。 陳墨並不沉默,相反,他在隊裡是最為活躍的一個。 因為他們的工作,需要麵對形形色色的案發現場和各式各樣窮兇極惡的兇手。 身為隊長,他如同兄長一般體貼著隊裡所有人。 前天,他們接到了來自金陵大學的報警電話,一個宿舍的新生,六個人,全部死於非命。 沒有人會想到,出事的正好就是陳晨的宿舍。 他們哀嘆於學生的不幸,但是,長期麵對犯罪,他們早就練就一副鋼鐵般的神經。 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出兇手,嚴懲兇手! 但當他們真的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陳晨——那個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小子,肢體殘缺不全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隊長陳墨,沉默了。 “說話!”陳墨麵容扭曲,雙拳緊握,仿佛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悲痛和憤怒。 矮個子男人喉結滾動,但他們身為執法人員,必須無條件服從命令。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上麵來人,要求我們撤離現場,這個案件交給探靈隊處理。” “這是命令,要求立即執行。” 陳墨顫抖著手點燃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朦朧中,他好像看到了兒子的哀嚎。 “探靈隊處理麼....“ 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作為金陵執法大隊的隊長,對於國家秘密機關的構成,還是有所了解的。 處理正常案件,是他們執法隊的責任。 探靈隊處理的,都是非正常案件。 既然上麵如此下令,說明這個案件已經不在正常範圍之內,不屬於執法隊的管轄範圍之內。 “隊長....” “撤!” 陳墨用手指撚滅香煙,眼神中說不出的寂寥。 他是父親,更是執法者。 情與法,他分得清。 三人轉身,正準備離開,耳畔突然回蕩起一陣縹緲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又似乎近在咫尺。 “陳隊長請放心,我一定會給受害人報仇。” 這聲音宛如幽穀中的清泉,幽遠而又清澈。 陳墨並沒有回答,隻是對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他轉身離去,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愈發堅定。 宿舍的另一邊,陸遠也聽到了這縹緲的聲音。 他的汗毛瞬間豎起,心中警鈴大作。 那聲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耳邊低語,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臥槽!鬼啊!”他差點摔下樓去。 抬頭望去,隻見樓頂上,一個黑漆漆的腦袋伸了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已經盯了很久了。 “上來聊聊啊。” 那人看到陸遠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輕笑一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向他招了招手。 陸遠心中雖然恐懼,但也知道此刻無處可逃,便鼓起勇氣,迅速爬上樓頂。 他喘著粗氣,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麵容含笑,眼中卻透露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這....我隻是出來鍛煉一下....” 陸遠結結巴巴地說道,試圖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年輕人卻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好蹩腳的理由。”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陸遠雖然不清楚這個所謂的“探靈隊”到底是個什麼組織,但他可以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氣場。 他知道這就是那個剛剛宿舍門口的人所說的“上麵的人”。 “這上麵來人還真就是字麵意思啊。” 陸遠心中無奈地想到,這簡直就像是武林外傳裡範大娘說的“上麵有人”一樣離譜。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忐忑不安。 “施主好雅興,半夜兩點來兇案現場鍛煉,還是飛簷走壁類型的,當真與眾不同。” 年輕人贊嘆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陸遠兩世為人,此刻也不禁感到有些臉紅,自己這個理由確實找得有些蠢。 他漲紅著臉,硬著嘴說道:“不會誇人你就別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然而,年輕人卻隻是嘟囔了一句:“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皮真厚。” 隨即反應過來,正式介紹道:“貧道葛戈,不知施主怎麼稱呼?” “葛戈?你特麼這名字真占別人便宜!”
第六章 小道士葛戈(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