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出錯,便有死無生,好在林靜賭贏了! 風險巨大!但是風險越大,收獲也越大! 首先是老者的細劍,劍名藍夜,和老者氣質一點也不符;然後是儲物袋,儲物袋裡有中階靈石一百來塊、初階靈石三百來塊、瓶瓶罐罐的藥瓶五個、裝有靈藥的盒子十多個、符篆數張,除此之外還有幾本經書。 老者身上的衣物、玉墜之類林靜不敢動,但是腰帶、鞋子之類的卻被他扒下來了:這類東西一般不怎麼引人注意,但是老者身上的又多少值點錢。 接下來,林靜就要考慮跑路了。 “明明天賦不強,實力也不算高,但是就是可以過好日子,作威作福習慣了,這是有後臺啊!”林靜嘆了口氣,這個目標身上有優點,自然也有缺點。 “現在就看鴉火宗那邊的反應時間了。另外,這個老者如果死了,那邊究竟願意花費多大的代價追查呢?” 林靜做了幾年的生意了,深刻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成本的。任何幫派都會口頭上說冒犯本幫的人概不饒恕,但是實際上動手的時候卻要考慮成本與風險。 不考慮成本和風險的組織都長久不了。 那這個老者有多大價值呢?他的後臺願意為他的死付出多大的代價多少精力呢?林靜不清楚,他隻能賭。 此刻,鴉火宗有一位弟子快步跑向一座洞府,得到準許之後才進去稟報。 “什麼,我老丈人死了!?” 收到這個消息的中年人正在打坐,聞此信息嘴角竟忍不住一彎,但是立刻就收起來了。他站起身,怒聲:“是誰乾的,查清楚了嗎!?” 弟子低頭道:“命牌殿那邊剛有動靜就吩咐我向師叔傳達了,宗門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中年人點頭,嚴肅道:“不論是誰,做出如此事情,我定然要讓他付出代價!你們那邊調查出結果,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弟子應聲道。 等那位弟子離開,中年人才盤腿坐下,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憂愁之色。如他心中所料,過了幾分鐘之後,他的夫人沖了進來。 “李博!我老爹死了,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裡打坐!” 來人麵色嬌麗,衣裳鮮艷,但是氣勢洶洶。她看到李博打坐,立刻氣不打一出來,當即叉腰質問道。 李博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此刻正在想是誰下的手呢!” “光在這想有什麼用!?人死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急!你要是真的擔心的話現在就應該親身前往調查!”夫人咬牙切齒:“不管是誰做的,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瞥了李博一眼,威脅道:“你還杵在這裡乾什麼呢?還不快去!” 李博眼角抖了抖,仍然細心解釋道:“宗門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我這邊真正擔心的是:會不會是我的那些對手刻意做局?” “你那些對手做局,對付你就行了,為何要找我爹!”他夫人蠻不講理:“總之,我要盡快看到結果!” “一旦有結果我一定過去追查!” 林靜這邊拖著傷體一路奔逃,穿過一條河流之後,他跑了一段路又原路折返回來順江而下。 林靜也不傻:自己這一路跑一路流血,別人追蹤起來都不需要有太多的經驗。而且他知道修者追蹤人大多追尋氣息,但是他又不會遮蔽氣息的法術,因此隻能選擇潛水出逃,遮蔽氣息。盡管做出了一些誘導,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效果如何。 而此時,鴉火宗派來調查的明神期修士已經找到了老者的屍體。他仔細探查之後,仍然感覺難以相信:這傷痕似乎表示斬殺老者就是那個修真小白? 這可能嗎? 但是屍體擺在這裡,周圍又沒有其他氣息,他也隻能得出這個結論了。注意到老者身上被噴吐的痕跡,他猜測應該老者應該是被陰了。 “但是能被一個修真小白陰,你也是夠廢物的!” 這位明神期修士正是兩年前抓捕林靜的青年,他吩咐跟來的納氣期弟子:“把師叔的屍身好好收拾一下,送回宗門!我去捉拿那個犯人!” 林靜一路上留下來的痕跡實在是太明顯了,不僅僅是血跡,還有各種雜亂氣息。青年嘆了口氣,再次確認了他就是個修真小白!這也讓他在內心對老者的鄙視更重了一分! 但是他還是被誤導了。他一路追蹤著氣息,過了河,按照一路上的氣息繼續追蹤,結果到了某處山林氣息就斷了。青年隻是稍微用一下心就判斷出來林靜折返了回去。 一刻鐘後,他站在江麵之上,心中猶豫:是往江上還是江下搜索? 氣息在滾滾江水的沖刷下早就散去了,現在隻能賭,並且要在兩個可能的方向二選一。隻是稍微思索一下,他就選擇了江下方向! 逆江而行是需要體力的,而林靜受了重傷! 可是一天過去了,他朝著江下方向搜索居然一無所獲! 原來林靜自從傷口不再流血之後,他思索之下,選擇了利用蘆葦桿一直趴在河底,而他選擇趴的地方距離自己渡江的地方並不遠。是的,他自從傷口不再流血之後又一點點往回挪了。 一天,兩天...... 好在他現在是修士了,遠比普通人能撐。全身泡在水裡這麼長時間,他也是第一次體驗,為了活命也不得不這樣了。第三天傍晚,他終於是到了極限,破水而出! 這個時候,他已經渾身發白,皮膚被水泡的太久了。幾乎沒什麼力氣的林靜強撐著身體,一點一點挪向森林深處。 隔天,休息好的他渾身是泥,出現在某個農莊附近。在這裡,他靠著幫人乾農活借住了一晚,並且開始修行斂息術。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為何會如此之慘:第一是因為無知,第二是因為掌握的技能太少。 一個風刃術能幫他陰死那個老者,已經是十分驚人的戰果了。除了風刃之外,他沒有其他任何手段,這導致了他逃亡的時候不得不選擇最苦的選項。補充自身的手段,讓自己再次麵臨相同處境的時候能夠擁有更多選擇是他當下最主要的任務! “但是還是需要有人把我引進真正的修真世界啊!” 林靜嘆息一聲。隻會吐納之法是沒有多少用的,他還需要知道更多的修真常識,所以他需要找到修真者的聚集之地,能夠讓他搜集信息。現在的他連一般的散修在哪裡交易、喝酒吃飯都不清楚,上哪裡去了解修真常識? 原本他用風刃影響那個防禦大陣,本身也是打著吸引裡麵的人出來,然後再道個歉賣個好求個人。結果對方根本在乎他的解釋,直接把他貶到養豬場,充當仆役。 修真世界要比凡人世界兇惡得多。 林靜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 “現在出去有一個很麻煩的點:我的長相鴉火宗是知道的。” 這是個大麻煩,偏偏林靜又不會什麼縮骨變相之術,老者的遺留裡麵也沒有。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又必須想出辦法來。對著鏡子,他知道:眼、鼻、口乃是重點,其他地方怎麼遮掩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出來。 他知道化妝可以改變麵相,但是不敢賭化妝對修者也有用。 “但是還是要試一試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第二天,林靜告別了村民,到附近的小城裡購買了一些脂粉之類的東西。可惜他技術不精,在屋內怎麼嘗試看起來都不自然。垂頭喪氣之下,他準備夜探本地幫派,看看能不能搜到一些改變麵相的手段。 而鴉火宗自從青年一無所獲回去之後,掌門向眾在外弟子下達了搜索命令並發布了懸賞通告。李博找到青年,質問道:“史師弟,你這一身本事,追尋一個納氣期小白怎麼會追尋不到?你不是在敷衍我們把!?” 史師弟抬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又被你夫人驅趕過來了?” 李博麵露怒色:“我老丈人死了我能不關心嘛!現在說正事呢,你不要轉移話題!” 史師弟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追蹤過程說了一遍,解釋道:“我該做的都做了,當時在江上,我一個人隻能兩個方向選一個。我當時考慮他受傷選擇了江下,但是後來想想他應該是考慮到這一點,選擇江上了。”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這怎麼可以!?”李博高聲怒道。 史師弟無語地看著他,開口道:“李師兄,表情浮誇了一點,可以收一收。”他旋即又道:“掌門師兄不是吩咐下去了嗎?我們在外那麼多弟子,總會發現他的線索的!師兄且不要著急。” 他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卻對此不抱什麼指望:因為宗門弟子大多分散在各個坊市,而他覺得林靜很可能連坊市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林靜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隻是到時候是多久以後就不能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