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他開的十分普通,二二四五六,不過贏下這局就夠了,他對桌上的錢幣看都不看,眼疾手快的將彩虹小瓶揣到了懷裡,室內的光線恢復了正常,圍觀的群眾也似乎變的正常起來。 “弟兄們,今天晚上所有的酒水老子買單!隨便喝!多出來的錢也歸你們分了!”這一句話又引發了新的激情,歡天喜地的尖叫怒吼恨不得掀翻屋頂,一無所有的賭龍卻隻能默默的爬出酒吧,消失在了寒夜的海風之中。 一船人狂喝濫賭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回到船上,二副特卡斯皺著眉安排值守的船員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原本計劃中裝貨的事情也隻能往後順延,艾伯特沒有去喝酒賭博,也沒有在船上乾活,他難得的偷了半日閑在沙灘上看著落日。 艾伯特坐在安娜塔西亞號的正麵,他看到夕陽逐漸下沉,落到了桅桿上,又和船重合在了一起,最後沉入海底消失不見。 盡管耽誤了些時間,船最終還是要離港的,早上還是紅霞滿天,航行了一天後已經是狂風暴雨沖刷著天地間的萬物。艾伯特渾身濕透的收好了帆,初冬冰冷的雨水不出意外的叫他額頭滾燙發起了燒。 除了與他最要好的船醫助手詹姆斯·華萊士偶爾來照看一下他,喂他吃些食物和水,船上其餘人全都不關心這個羸弱精靈的死活。過了幾天,略微恢復了些的艾伯特正躺在吊床上,年輕的助手給他講起了最近船上不太對勁的氛圍。 “艾伯,你躺在這裡是不知道,現在船上流言四起,有人說夜裡在船尾撒尿的時候看到了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一直在海裡靜靜的跟著船隻,可是當他喊了人將氣死風燈放到海麵時卻什麼都沒有。”詹姆斯講述的時候瞇著眼、縮著腮,努力展現出恐怖陰森的感覺。 “那可是比整艘船還要寬的長蛇一樣的黑影!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太沒意思了!”詹姆斯見自己的恐怖故事嚇不到艾伯特,隻好悻悻的轉移的話題,說起了他偶然看見的事情。 “還有二副特卡斯,成天拉著他的幾個跟屁蟲偷偷摸摸的商量些什麼,我有次路過瞟了一眼,我老師也和他們湊到了一起,廚師也在,然後我師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讓我趕緊滾開,去整理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乾草和藥膏。” 艾伯特躺久了也著實無聊,敷衍應和著詹姆斯:“我和他們都不熟,綽科厼之前可是特卡斯的忠犬,我一向都是躲著他們的。” “那船長在龍島賭博贏了一個寶貝的事你聽說了嗎?”船醫助手湊到了精靈的耳朵邊,甚至還用右手攏住了嘴巴。 艾伯特本能的往後躲開了些:“聽說了啊,他們回來那天不就吵的沸沸揚揚,說是龍血什麼的,不過隻有很小的一瓶不是嗎?連塗滿手掌都很困難……” “不不不!要是塗在手上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啊!虹彩龍的血液啊,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龍血塗在身上增加防禦力和抗性,據說一滴,一滴就能讓凡人脫胎換骨成為練武奇才!我可是聽說祖爾登王室歷任的劍聖就是靠著這個代代傳承,不然憑什麼他們家族能始終穩坐王位呢!”詹姆斯稚嫩的麵孔上湧現了一片潮紅,哪個男孩沒有夢想過自己練成絕世武技揚名天下呢? “哦?是這麼好的寶貝!?那船長是不是也有希望成為劍聖了?我早就聽說,他困在六階戰士的境界幾十年了。”艾伯特是真心替船長高興,他完全沒有幻想自己得到寶物了該如何如何的事情。 “你怎麼好像對這個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啊?要是我能喝下一滴酒好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去乾活了。”詹姆斯也發現了對方和自己聊不到一起去,於是起身出了窄小的船艙。 後麵兩天詹姆斯再沒出現,艾伯特感覺身體也好了些,就自己去廚房領些食物和水,他始終沒有看到年輕助手的身影,整艘船上的人似乎也少了些。 “埃文斯先生,您知道您那個學徒助手在哪嗎?”艾伯特抱著疑慮到了船醫室,室內隻有船醫亨利·埃文斯獨自一人。 “詹姆斯?他跟著幾個膽小的水手半夜裡放下小船逃跑了!現在的小家夥真是沒用!”船醫埃文斯極其不耐煩的打發走了艾伯特。 病了好幾天的艾伯特無奈離開,於是準備上甲板透透氣,還沒走幾步刺鼻的焦糊味刺激著他的鼻腔,他大驚失色的尋找著失火的源頭,船上發生火災的話那是真的會要了全船人的性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著追蹤氣味的來源,艾伯特同時還大聲的呼叫,盡量喊來更多的人幫忙救火,很快整艘船都被驚動了,人一多很快就發現了燒焦的味道來自於船長室。 “船長!發生什麼事了?船長!”眾人高聲呼喚詢問著,可是無人應答,性急的水手長阿弗雷一腳踹開了船長室的門,大夥陸續湧了進去,室內並沒有發現船長的身影,地上卻有三具燒焦的屍體。 “是二副!他脖子上的鏈子可沒被燒焦!”一個水手認出了焦糊屍體的身份,再加上回憶下沒有到場的人,地上的屍體三人極有可能就是二副和他的兩個心腹了。 “這窗戶通往橋樓上的舵輪室,快上去幾個人看看!”阿弗雷指揮著現場的人分散去各處探查。 “啊!你們看桅桿上那是什麼?”所有人又湧出了船艙到了甲板上,他們抬頭看向最高處,在白色的主帆上趴著一個白色的大蜥蜴,要不是它回頭露出了下巴上的一大片紅色,還真的很難看出有這樣一個詭異的東西趴在眾人的頭頂。 “那好像是船長身上的褲子,它它它不會是船長變的吧?”被騷亂吸引也到了甲板的船醫首先看出了問題。 “媽的,不會真的是船長吧?他難道喝了龍血變成怪物了?”醉醺醺的大副威廉·霍斯卡特總算被異變驚醒了些。 “二副肯定是被它燒死的!別管那麼多,快拿弩來射死它!”事務長鄧肯喊著大夥抄家夥,自己卻拚命的縮回了船長室,也不知道他是怕死還是準備去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