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驚變(1 / 1)

自礦區被開發以來,曹山鎮百姓整體生活水平提升了許多。   因礦區交易頻繁,曹山鎮的幾處集市也是比肩接踵、人來人往,整片城鎮一片車水馬龍,繁華無比。   曹陵神色很差,因為他的侄子還在重癥監護室;這兩天他忙著申請兵營中掌握符力的大夫幫忙治療,但久久未得音訊。   其實曹陵知道曹家與如家的矛盾,但還是希望申請通過,也希望侄子能夠撐下去。   因他曹陵不能生育,心中早已對這個最小的侄兒視如己出,雖未明說,但大哥大嫂也是默認了此事。隻是大嫂舐犢情深,一直都不舍得真把孩子送人。   連續幾日的心力交瘁,令曹陵十分痛苦。適逢如能前來替代其子如方暫領曹山鎮務長一職,在鎮長黃駿安排下,曹陵陪同如能來礦區調查事故起因。   陪同二人前來的還有大腹便便的錢老板,此刻他正與如能正審視前方塌陷處。   ……   如能站在曹山鎮礦區前麵,望著眼前塌陷一塊地皮的礦區,也沒多說什麼,隻見他三步並做兩步朝著塌方的位置行進,而後沿著礦坑邊緣一步一步跳下去。   後方,曹陵也不知是不是沒注意到,待聽到錢老板叫了一聲“如務長當心點”,瞬間回過神來,跑到坑前,隻見如能已經站在下方坑洞前,正準備四處巡查。   忽然,曹陵想起安全帽問題,便向下扔一個木質安全帽,同時提醒道:“如務長接住!”   如能手一伸,安全帽被穩穩當當接在手裡。如能順手戴上,在礦坑中四處逛著。即便碰上礦坑突然間塌陷,如能也能穩穩地向後退,避免陷入深坑中。   如能確實身手不錯。   ……   錢老板在上方礦坑周圍四處查看,不時在腳下撿起一些無色晶體。   那無色晶體被命名為黃晶,是符力表達的重要載體,也是符力承載的重要配料,顧名思義是黃色的晶體。   黃晶不同於其他材料。一旦從礦區開采出,就必須在一定時間內利用,否則它就會逐漸由黃色變為錢老板手中的無色晶體。   這種無色晶體很脆且不含秘力,沒有實用價值,所以市麵上是見不到黃晶的。   錢老板一手撿起無色黃晶,一手提著收集袋,背後背著一個小背包,配著那便便大腹,畫麵還不錯。   ……   曹陵此刻無事可做,站到礦區外圍的一座山前,從身後取出一把扇子扇著。   隱隱約約之中,曹陵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手中扇子停下靜靜聽著;果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曹陵頓時打起精神,按下兜裡的按鈕,並將扇子折起,護在身前。   另一方,如能正蹲下查看一處痕跡,那是一道光滑的弧麵,像是某種爬蟲爬過的痕跡。   如能正要伸手觸摸時,隻見兜中信號天牛傳來緊急聯絡信號!他倏忽一下起身,縱身一躍,沿著礦壁爬上去。   見錢老板正撿東西,如能大喝道:“有情況出現,隨我走!”   說罷,如能隨即向曹陵方向奔去。   錢老板雖是便便大腹,動作卻絲毫不見落後,利落地跟在如能身後,隨手把手中晶體裝入袋中。   ……   曹陵越發感覺不妙,忽聽到身後動靜,轉身便將手中折扇往前一探,卻隻見折扇被一隻手抓住;曹陵剛要發力,見到那人,心中一喜,便稍微放鬆下來。   “務長,”曹陵道:“這附近有動靜!”   當即將剛才所聽到的動靜描述。隻是不待曹陵講完,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大起來,不用說二人也聽到這聲音……   漸漸地,聲音愈發密集:從山上,從草間,從樹上,慢慢包圍過來。   “窣窣窣窣——”   漸漸地,眾人眼睛瞪大,隻見漫山遍野,遍地是蛇!   草間,樹上,石頭上,荊棘叢中,到處是蛇;紅色的,黑色的,花色的,各色齊全;碗大的,一抱粗的,細小的,各式俱備——這赫然是一處蛇穀!   眾人心中皆大驚,同時心中也疑惑,難道事前沒人調查此處?   “逃!”   不知是誰嘴裡說了一個字後,三人也不待多想,瞬間朝著礦區外奔逃而去。   ————————————   傍晚,市中兵營正大門外,陳某人與陳家三人盡數抵達兵營。   作為從這裡出來的將士,陳某人幾人對這裡很是熟悉,騎著機械馬很快就到丘山東麵的一處營地,這裡是喚作“丘市迎賓樓”的迎賓樓群。   迎賓樓位於丘山東麵,距離市長辦公樓土棟並不遠,距離兵營的正大門也隻有幾裡地。   迎賓樓外麵被圍得水泄不通,幾人隻得在樓外的隊列中排隊等待登記。   待陳某人核對身份,登記好信息後,便一同走進大門,進入聚集地;至於幾人的機械馬,則由門衛士兵統一封入庫存中,待眾人離開後再行解封。   進入內部,抬頭看去,不遠處的那棟樓房是眾人的宿舍。走到路上,看到後麵還有幾十棟樓,同樣是宿舍。而所有的宿舍,清一色的都是三層樓房結構。   “走,咱幾個先去食堂吃飯!”陳某人對三人道。三人點點頭,跟在陳某人身後。   “陳皮!”   身後忽然傳來這樣兩個字,在聽到這兩個字以後,陳某人的臉立馬黑下來,轉身就罵道:“李大黑嘴,你再這樣叫我,我就教你如何起飛!”   隻見對麵來一滿麵都是黑色短胡須的男子,身著兵服,無佩戴,手持一短棍,笑著走過來。   “哈哈,好久沒見啊陳皮,你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看不到啊!”那士兵將棍卡在腰上,伸出雙手,捏著陳某人雙肩,那人要比陳某人高上半頭。   陳某人黑著臉,肌肉一緊,那大漢立馬發現,當即便放手。   “哈哈!”大漢哈哈一笑,對陳某人道:“六年沒見,你居然能將身體練成這樣,練得不錯啊!”   “這小肉結實的,杠杠的,這胸肌,這腹肌,……”李大黑嘴嘴裡的話就一直沒停過。   旁邊三人倒沒什麼態度,陳某人倒是已經不耐煩了,便對李大黑嘴道:“停停停,我有正事!”   “趁這機會改天我請大家一起吃頓飯,那些個家族的那些家夥應該都會在,你得記住哪些人來了!”陳某人又對大漢說道。   “這個交給我!我可是有敏銳觀察力的男人。放心,我絕對不會提前把你來的消息告訴大家的,我嘴最嚴了!”李大黑嘴一邊向陳某人保證,一邊對陳某人說道。   “對了陳皮,你要看你未婚妻不?”李大黑嘴忽然摟著陳某人脖子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陳某人大驚,詫異地看了這貨一眼,心中也是不解,思忖道:“怎麼,我這消息已經在市中心傳開了?我隻是暫時答應看看啊!”   李大黑嘴仿佛看到陳某人想什麼,捂著嘴嘿嘿一笑,那姿勢,相當地——無法用言語描述……   主要是一大男人,動作如此這般女兒形態。   “我是在蹲廁所時聽到的,是誰我不知道,反正目前就我一個人知道!”說罷,碰了碰陳某人肩膀,繼續道:“我夠意思吧?都沒給你說出去。”   陳某人被這一碰,瞬間待不住了,找了個理由就趕緊向後跑,邊跑邊對李大黑嘴說道:“改天聊,我現在很餓!”   陳家三人見狀,也跟著跑去。跑到一處墻角,見到陳某人在那蹲著,隨即便一同前往食堂。   ……   迎賓樓大門幾裡外,如方正拿著一本書朝著門內緩緩走來,但一步能邁出三步遠,腳上沾滿泥土,褲腿尚有些濕潤。   待見到登記士兵,如方拿出證件登記,便又繼續看書。他每翻一頁書,那一頁書便融化在天地間,同時書也會更加破爛不堪,此景甚是奇妙……   ————————————   吳明堂,自己號稱全綜合班最聰明的男人之一,當然他沒說出來。   最近,吳明堂發現了一個秘密,有人喜歡他表姐!雖然如莉不是如方親妹妹,但小時候聚餐時,他母親介紹如莉時便讓他叫表姐。   此刻,吳明堂正去往培訓室參加培訓,結果在路上剛好遇見那人,同班的時晟。   這幾天可憋壞了吳明堂了。   本來活潑到出類拔萃一小夥子,偏偏遇上教員是自家老爹這種情形,結果可想而知。   在家裡敢和父親理論的他,在外麵得給父親麵子對吧!不然絕對要發生“老父親當街舞牛筋,大孝子立地跳大神”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畢竟打不過還跑不過,挨打純自找。所以他不得不收斂脾氣。   為了“讓父親不操心”,吳明堂隻能暗中尋樂子;這不,最近就發現自家班上一名人,居然喜歡表姐?   嘿!這就有意思了。   ……   “時晟!”   時晟聽到前方有人叫自己,朝前看,這人自己也不認識,以為是對方叫錯了,便沒搭理。   正當時晟準備從旁邊走過,吳明堂從旁邊小跑,幾步就又走到他前麵,對時晟道:“我也是辰班的,我們是一個班,我們是同學!”   時晟感覺挺不好意思的,當即陪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注意到!”   “沒事,咱已經快成年了,不講那些虛的!”吳明堂滿不在意地說道。   “你也是去訓練館?”時晟問道,兩人邊走邊說,時晟問到:“同學你叫什麼名字?你都知道我,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吳明堂哈哈一笑,拍著胸脯對時晟道:“我啊,叫吳明堂;我爸叫吳傳,也就是我們的教員。昨天沒去挨我老子一頓訓,沒辦法,今天被憋著去了。”   二人腳底下的泥土還濕潤著,天空漸漸黑下來,路麵都有些看不清。   “我們跑步去吧,天快黑了。”時晟對吳明堂道。   吳明堂沒在意,嘴裡邊跑邊問著:“你是不是喜歡我表姐啊?”   “趴!”   時晟被這個問題驚了,一個不留神,踩到一個石子,石子向後滑去,時晟一字馬直挺挺坐在泥路麵上。   時晟問道:“你表姐是哪一位?”   “時莉啊,你天天盯著她看,你難道不知道她叫什麼嗎?”   見時晟這個反應,吳明堂反而更興奮了,這人好像還是沒談過女孩那種!   他吳明堂當初在學校學習了六年,可不是混日子的,足足交了三任女朋友,分手那可不怪他,分明是她們家長嫉妒他的顏值。   時晟恍然大悟,道:“原來她叫時莉啊!”時晟忘記了,其實吳教員給他說過時莉的名字,隻是他當時沒在意。   但時晟心中更好奇這貨到底什麼身世,父親是教員,堂姐是學員。   突然時晟腦海中回想起父親的話:“知道的越多,麻煩越多”,便抑製住好奇之心。   於是他起身,繼續朝訓練館跑去,吳明堂則緊隨其後。   “對了,你好像沒機會了。你知道嗎,我表姐訂婚了!”吳明堂語不驚人死不休。   對於吳明堂來說,這句話是隨口一說,無足輕重,但時晟此刻忽然愣住,隨即心裡漸漸變得沉重。也不知道是被誰揪住心一般,心頭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天逐漸又飄起雨來,吳明堂趕緊加速,絲毫沒注意到還在雨中小跑的時晟,跑的頻率不變,跑的節奏不變,是標準的跑操,也是標準的步伐,與教練訓練出來的一模一樣。   也就幾分鐘,並不遠的路,很快又是晚上集訓開始了。   ……   第二天,陳牛發現時晟生病了。   ————————————   如家龍脈山上,如家大院內,一群人憂心忡忡站在院子外麵。   院子裡一共也就十幾人,遠遠比不上當初“靈氣復蘇”那次會議召開時的規模。   但對於團結一致的如家人來說,屋裡的人的生命比什麼都重要,要不是院內眾長老壓住,實驗室那群如姓之人早撂挑子奔過來了。   院子往裡的大廳,如東海到現在還沒回來,院內幾名德高望重的如家老人此刻圍在一張桌子上,各坐一方,正是如家四老如雷、如令、如華、如文。   此刻四老正商議著。   “錢老板沒事還好說,如能重傷成這樣也還好,至少我們可以借助符力治療,曹陵這邊怎麼辦?什麼都沒留下。”如雷老人道。   另一位老人如華點點頭道:“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們後續派人去看,也沒發現什麼痕跡,隻發現點點血跡。”   “蛇,錢老板昏迷前隻說了這個字,是蛇什麼,還是什麼蛇?”如文老人迷惑問道。   錢老板一個人背著如能趕到曹山鎮,不待到門前便暈倒,中途醒來一次,嘴裡隻說了一個字,接著又暈倒了。   “我們還是等水牛回來吧。”如華老人撫摸胡須道。   ……   房間內,如能正躺在床上,身上的傷並未能盡數修復,因為整個人元氣大傷。   符力不是什麼仙丹妙藥,它的修復作用更直接體現在對人身體機能的激發上,相當於激發身體潛能。   但重傷不死,已是大幸,至於損失的生命,那便是自身因緣造化,強行留不得,也留不住。   床的旁邊,累了一下午的老大夫也倚著床睡著了。   相隔不遠的另一邊,正是錢老板,此刻錢老板一改之前大腹便便的模樣,渾身上下骨瘦如柴,顯然是使用了錢家絕學之中的秘術——饕餮。   “咳咳!”   “誰!”大夫聽到一聲咳嗽,瞬間驚醒,朦朧之間下意識問道。   大廳四人也正好端坐著,聽到大夫一聲驚問,也立即結束入定,連忙進旁邊的房間。門外眾人見四老行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誰帶頭,也一股腦湧進來。   “咳咳咳!”   “快,快拿湯來,我熬好的那鍋,應該還是熱的!”大夫更確定了,頭也不回,即刻朝眾人囑咐道。   眾人也是亂成一鍋粥,這個問那個,那個問這個,沒個有主意的。其實眾人在各自工作之中並不是這樣。   “都進來乾嘛?趕緊出去,別吵到大夫,別吵到如能他倆!”忽然,如文老人喝到。   “你小聲點!”老大夫卻是絲毫不給如文麵子,立即小聲責備道。   如文尷尬杵在那裡。   “如行,你找人去廚房把架上那鍋湯熱一下抬過來。”那老大夫吩咐道。   大夫並不是如家人,卻是如家、乃至整個城南所有人尊敬之人。   這位大夫名為李根,本是城西李家龍脈的李家人。因幼年遭遇,自幼便立誌救死扶傷。   李家本為醫學之家,自身也設有行醫之學堂;待李根大夫從自家醫學學堂學成,便天南海北四處奔走,當了個行腳醫生。   三十多年前,李根大夫途徑此地,見到曹家治下處處民不聊生,當時已是知天命之年的他便在此駐留,盡自己一份力氣。後因在救治過程中傷了身體底子,長途行走不便,便在此地常住下。   李根大夫人生經歷中的曲折,旁人也隻一聽。但他悲天憫人的情懷、奮不顧身地救治病人的身影,卻是印在城南一輩人的心中。   所以,別看四老身為十一大家族中第二大家族德高望重的前輩,但是在這位將救死扶傷踐行一生的老人麵前,也隻敢俯首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