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年前源神將人類從世界毀滅的命運中拯救。如今黃金天使塑造我們如今的生活。讓我們歌頌黃金家族的豐功偉績,在新的一年中為源神獻上最純潔無暇的信仰,祈求神的祝福吧!” 漆黑的天空忽然金光四起,將天地照個透亮。一個巨大金色半身人影一出現就將天空籠罩。他俯下朦朧麵龐,張開右手覆向大地。沒一會,金光化作無數星點灑向人間。 將天空點亮的金光,同時點亮了嵌堆城一個酒吧的顯示器。金光吸引了這裡坐滿了剛下班的勞工的注意。每到下班時間,他們就會來到這裡浸潤在生活狹縫中。現在他們因為金光不約而同抱著酒杯走到了街上。 此時的街上已經有一些老弱婦孺跪在地上,朝著天空上的巨影祈禱。這些堅強的男人們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放下酒杯,像個孩子一般默默許願。 漫天金光,落向人間,散入人的身體中。就見老老少少枯黃的臉色紅潤了些,咳嗽的不再咳嗽,腿腳不利索的舒緩了些。而站在酒吧門口的勞工緊縮的臉舒展了一些。 漫如繁星的諸多金光中一縷穿過屋頂,落入酒吧的名為明軼的服務生正在打掃衛生的的身體中。頓時,這段時間的勞累緩解了很多。 每年新年,黃金家族都會舉行頌神儀式,來給源界的居民送上祝福。歷年如此,已經持續300年了,它就像生活的一部分一樣。 300年前發生了什麼,眾說紛紜。而此時,明軼沒有那個腦子去想這些。 一個怪異身影走進酒吧,為什麼怪異,因為她穿著袍衣戴著麵具將自己的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絲不露,就好像告訴眾人這裡有秘密一樣。除了秘密,明軼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女的。 看著她一步步,謹慎地,不動聲響地走到吧臺前。明軼拿出敬業熱情招待道:“歡迎來到‘垃圾堆’。請問要來點什麼,啤酒還是自釀酒?” “一杯牛奶。”客人伸出纏滿繃帶的手,放下一枚項鏈,輕聲道:“可以用這個抵押嗎?”話剛說完,她的肚子發出了聲響。 “這位小……呃,顧客,本店概不賒賬也不抵押。”說話間明軼用清水洗完了一個杯子。 “不是抵押,是換取……以物易物。” 貧窮,饑餓的過客,想必她之後也不會再回到這裡了。有必要對一個無法產生收益的顧客那麼好嗎?畢竟我也很窮啊,老板娘發現了可會扣工資的啊!但項鏈靜靜地躺在那裡,雖然造型精美,但卻傷痕累累。 明軼看著看著陷入了沉思。 突然吧臺後的電話響了,明軼身體顫抖了一下對著一旁對著屏幕神情猥瑣的家夥喊著:“沈順,過來招待客人。”說罷,明軼便迫不及待的閃到一旁接電話。 沈順收起平板,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走來。他是酒吧老板的兒子,一個不聽管教的色胚。正是因為他的鹹豬手,導致酒吧招不到女服務員。 見到明軼著急的模樣,沈順輕蔑地說道:“還在等你的電話呢。你小子就是個妓女生的垃圾混混,人家安防部怎麼可能看得上你!就別在那操心,老實認命吧,你個廢物!” 明軼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的繁雜的流程,一邊死盯著沈順,緊握著拳頭,壓抑住揍人的沖動。在不確定是否通過獄警考核前,他是不能這份放棄工作的。 見到明軼一如既往的隱忍,沈順得意地笑了,轉頭開始照顧客人。 眼前的女子立即引起了他的興趣。雖然她穿著長袍,戴著麵具,但依舊能從縫隙中看到她玲瓏的身材,還有繃帶纏著的軀體。正常人會什麼衣服也不穿就纏著繃帶出門了? 這份神秘感與新奇感不斷勾引著這沈順的欲火。即使女子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在他想象中,已經有了半著衣縷,搔首弄姿的畫麵,就如同他剛剛在平板上看到的一樣。 沈順收起幻想,用著他充滿欲望的笑容,道:“這位小姐,你需要些什麼?” 女子看了看沈順又看了看正在接電話的明軼,指著桌子上的項鏈說:“一杯牛奶,用這個換?” “你沒錢啊!”說這話,沈順的臉再次掩蓋不住自己的欲望,漲紅著臉道:“我看你也不是這附近的人,大半夜在嵌堆城外行走很危險。要不你陪我一晚,我包你吃住?” 女子陷入了沉默…… “我說,別不抬舉,你這項鏈破破爛爛的,值個屁的錢!我可是為你好,隻陪我一晚上,就讓你住上三天……一個星——!” “嘭!” 明軼一拳捶在沈順滿是疙瘩的肥臉上,將其擊倒,然後用和善的笑容對女子說道:“還請顧客您到門外等著,餐點稍後送到。” “明軼一個狗東西!你敢打我,你還想不想乾了!”沈順掙紮爬起身,臉上滿是怨毒和一個紅色的拳印。 “嘭……嘭……嘭……” 明軼一拳又一拳,打在沈順的臉上,激憤地喊著:“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死肥豬。整天什麼也不乾,就想著玩女人。一天天的工作都是老子一個人做!但這不是重點,你他媽竟然罵我媽!” “打得好!” “媽的,早看他不爽了。” “多來幾拳!” “替老板娘好好教訓那個混小子。” 女子身後傳來一陣陣歡呼,回頭看著在看笑話的客人們,便拿起項鏈往外走。 吧臺後,明軼騎在沈順身上,停止了毆打。 “別,別打我了……”沈順紅腫的眼眶下是驚恐的眼神,用雙臂捂著腦袋哭喊道:“求你別打了!” 看著沈順無能的樣子,明軼攥緊了拳頭,準備再打下去。 “別打了。” 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站在廚房門口,大聲嗬斥道:“明軼,你別打了。” 明軼看著這名眼睛含著淚的老板娘,站起身,後退幾步,坐在凳子上,看著她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沈順扶回房間。 她是沈順的母親,這家酒吧的老板娘,是個好人,但是老公死得早。她獨自撐起酒吧還養大了孩子,這附近的居民都不會跟她大呼小叫。 冷靜後看著自己沾血的的拳頭,隱隱有些發漲。明軼感覺做的有些過了,在一個母親麵前毆打的她的兒子。 待老板娘回來,明軼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口中的話始終無法說出口。 “不用道歉,他該這一頓打!”老板娘挽起粘在臉頰上的發絲,悲嘆道:“剛才發生的事我注意到了,這混蛋就不是個東西!沒人教訓他的話,往後死後不知道是是怎麼死的!”沉默許久,隨後她撐起一個笑容繼續說道:“你的的工作考核,應該通過了吧?” “嗯。”明軼簡單地點點頭。 老板娘的緊皺的眉眼一下子舒展開來,道“那敢情好啊,獄警是個體麵的工作。往後你就可以帶著家裡人搬出這垃圾堆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母親她吃了半輩子一輩子的苦,也可以享享福了。” 明軼笑了笑,苦澀中帶著甘甜。 —— 戴麵具的女子坐在屋外等待,看著醉醺醺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酒吧。冬季的冷風吹得她有些暈乎乎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杯熱牛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抬頭,就見明軼端著一盤炒麵,平靜地看著自己。 “久等了,處理了一些事。”說著明軼將盤子遞過去,說:“這是廚房的剩菜,別嫌棄。” “嗯。”女子搖搖頭,輕聲道:“不,它看起來很好吃。” 說罷把麵具掀起一條縫,將熱乎乎的牛奶送入口中。感受著滾燙的液體劃過久久未曾進食的食道,她長出了一口氣,白色的熱氣透過麵具的縫隙飄出。 看著她這個樣子,明軼起身道:“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先離開了。你把盤子送進來就行了。” “等等。”女子,從懷中掏出那條項鏈,道:“這個給你。” 發現是那條項鏈,明軼笑道:“不用了,牛奶是我請你的,炒麵是老板娘的歉禮。” 然而女子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說道:“這個項鏈,我不想要,送你了。” …… 女子的手舉了半晌,依舊沒有放下。 明軼接過項鏈道:“我看你也不像個有錢人。既然不想要它,為什麼不把它賣了?” 然而這次女子沉默了,明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訕訕離去。他不再糾結這裡發生的瑣事,因為更好的未來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