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可惜的是,這地方竟找不出點肉來!”董卓擦了擦嘴,臉上稍稍泛紅,但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旁人見了,無不稱贊,隻聽有人議論道:“這大人好生厲害!這整整喝了一壺,居然才有了些許醉意。” 鄭皮行動不便,再加上上次喝完酒腳就傷了,就更不能喝了,隻好坐在地上,等著看大戲了。 眨眼又是黃昏,飛鴉落在樹梢,飛鳥幾聲,見那炊煙裊裊,夕陽西下,尋常百姓早已沒了看熱鬧的閑情,皆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好家夥,這人走的還真快哈?”董卓看了看酒盅,已經不剩一滴,又看那市集上的人,剛剛看熱鬧的人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早就說過了,那李黃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這等鼠輩,敢對我等做甚?” 鄭皮倒覺得一陣尷尬,兩個大老爺們就這麼坐在地上,還要被人圍觀,卻又不是在此要飯的,這算什麼東西? “那李黃居然還沒來?”董卓倒有些四處張望之下,見還是沒人來,便對鄭皮說道:“鄭皮兄,你看這天色漸晚,要不我們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吧,再晚一點,我怕是要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了。” 鄭皮早有此意,二人便就此前去。 天色暗了下來…… 為了能讓鄭皮行動方便些,董卓特意花了300錢從市集上的豬肉攤那裡買來一輛兩輪的木製手推車,然後鄭皮便坐在車上,董卓再找來一根麻繩將其牢牢綁住,這樣二人再去找看有無住宿之所。 “實在抱歉,二位大人,小店隻有些茶水賣得,至於這住宿過夜,本店確實是答應不得。” “不能再考慮一下嗎?店家,我等可以多付些錢的,隻要……” 話音未落,那店家已然關上了門。 “已經第五家了……”鄭皮無奈地說道。 “第六家了……要不然,鄭皮兄,今夜你我就將就一下如何,我剛剛在那邊看見一個馬廄,我等可以去……” “什麼玩意!馬廄?!”鄭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可不是什麼挑三揀四的問題,想當初自己在網吧一周沒洗澡,身邊是吃了一周沒扔的垃圾,臭氣沖天,旁人一近身自己就幾近窒息。就這,自己都習以為常了。這下讓自己睡個馬廄,那肯定是沒有任何難度。 問題是,這趟去長安可不是自己的主意啊,TM自己是被迫來的而已啊。本想著這一路能有好吃好喝伺候著,不曾想還沒出發就把腳給扭了,現在更是雪上加霜,連處過夜的地方都沒有…… 二人正為此事頭疼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二人背後傳來:“兩位大人,是否……在尋住處?” 二人回頭,卻不見人影, “這邊!兩位大人!”董卓仔細看了看周遭,才發現不遠處的小巷裡,一個精瘦的小夥站那,頭探了出來,正朝他倆揮著手。 “這大黑天的,居然還有人在街上?”此時正直亂世,朝廷是嚴令宵禁的。不過這乃偏僻之地,這幫官員估計也不管這些了,隻是這人心如這黑天,以防有詐罷了。 董卓自然是有此考慮:“鄭皮兄,乃我去看個虛實先……” 董卓瞪大了眼睛,他慢慢地靠近,一隻手摸在腰間的佩刀上,下一秒…… 還好是這小夥一人在此。 “你是甚人?這麼晚了居然還在這街上。”董卓問道。 那小夥連忙解釋:“大人莫要誤會,我其實是這顯親郡的打更人,方才我剛好在此解手,才不經意聽到了兩位大人的對話。” “打更人?”董卓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這個小夥。 此人身材高瘦,身著一件灰色短褐,非常常見的窮人家打扮,觀動作什麼的也都非常自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騙子。 不過董卓還是發現了當中的可疑之處:“你說你是打更人?你的家夥事呢?” 麵對董卓的質問,那人隻是平靜地回答道:“家夥事什麼的,我皆漏在家裡了……” “哦?是嗎?話說你可以幫我們找到一處過夜的好地方?” “好地方倒算不上,不過是我家中……” 原來剛好是這人家中有不少空置,然後董卓鄭皮二人剛好在找地方過夜,又剛好他在此聽見了董卓鄭皮二人的對話。 怎麼會有如此多之“剛好”,顯然其中有詐。 待那人說明來意,董卓想都沒想,便說道:“可以,還請兄弟帶路吧。” 那人見董卓答應地如此爽快,也沒多想,滿臉笑意地帶著董卓去了。 “還需等我一下,鄭皮兄腿腳不便,我得尋他才可。” “行……” ……………… “兩位大人,這地方還不賴吧?” 門外,鄭皮望了眼董卓,董卓輕輕地點了點頭,二人這才進去。 “還別說,這地方的確挺乾凈的。”鄭皮看著這屋裡的各個家具,擺放的有些過於整齊了,這年頭的平民百姓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閑情去打掃家裡,也就平時過節會弄一下。 見鄭皮左右張望,或許是怕其懷疑,隻見那人突然開口說道:“二位大人,且莫見怪哈,我平時最愛乾凈因此……” 鄭皮董卓二人也不理那人說啥,竟然來了,那就此住下。 董卓直接從行囊裡拿出一貫錢扔與那人:“這錢算是這一夜的房錢……” “對了,兄臺,順便問你個事,你這裡……有沒有啥吃的,這一路上到此地,我們的乾糧已經吃完了,兄臺你若是可以的話,隨便給我們拿些能果腹的東西……” “這簡單,二位大人坐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會。” 待那人走開,鄭皮湊到董卓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董卓兄,接下來我們倆該怎麼辦,總不能閉著眼睛往火坑裡跳吧。” “鄭皮兄,你先別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我見招拆招便是了……” 正說著呢,卻聽一陣腳步聲,鄭董二人立馬坐直身來,擺出一副愜意聊天的模樣。 “對了,董卓兄,你上回跟我說你看到一好生漂亮的姑娘,她叫什麼名來著?” “你是說翠花!?還是秋香?話說鄭皮兄你得……” 那人忽的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好家夥,卻見那人一隻手裡拿著一盅酒,另一隻手裡則拿著半隻的白斬雞。 “兩位大人久等了,家中還剩下這點酒菜,二位大人不如先將就著吃?” “不錯,有酒有肉,看來你這日子過得挺滋潤嘛。”鄭皮說道。 “哪有哪有……” 董卓將酒杯舉到嘴邊,聞了聞,說道:“這酒聞著挺香,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 聽聞此言,那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大人何出此言?” 董卓繼而說道:“你何故稱我們兩個為大人,我二人又不是什麼為官之人。” “二位大人切莫誤會啊,我平時也是如此稱呼別的人的。” 那人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去。 董卓放下酒杯,他朝鄭皮打了個眼色,鄭皮當即知道這些東西是一口氣都不能吃了。 董卓沒有看向那人,反而看向腰間的佩刀,現在還不急於動手…… 那人走到門前,果不其然,隻見其朝門外大喊:“李黃大人在何處?速來!” 說時遲,那時快,待其把話說完,董卓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麼?想生?還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