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絲禪心子。
龍眼大小,表麵密布著密密麻麻的細小紋路極為整齊地橫列,整體呈瑩瑩的綠色,泛著玄光。
不過,在那顆參天大樹之外,似乎還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禁製,但相較於阻礙雲禾他們這些結丹修士的禁製,那覆蓋著參天大樹的禁製就沒這這般強了。
但現在也有一個問題。
‘這禁製雖然有薄弱,可要是提前打開了,那還是要麵對一眾修士的哄搶,最多可能就是占一些先機。’
‘可裡麵的靈植也都有禁製保護,這先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到時候還是得各憑本事。難怪等在這裡的修士都這麼沉得住氣,任由五柳陣宗的薑梓玲檢查禁製開啟時間.應該有些人和寧思思一樣,早就獲得了一些關於秘境的信息吧。’
畢竟都是結丹修士,個個都是人精,算計什麼的幾乎都是本能了。
念頭至此,雲禾便放棄了以此薄弱處打開禁製缺口進入其中的念頭。
‘我是不能提前打開禁製,但我可以做一點小動作。’
雲禾眸光閃爍,微微挪動位置,用身體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隻要沒人用神識掃過,就沒法發現他的小動作。
而這個時候,如此多的結丹修士都在等待禁製開啟,是不會有人隨意展開神識的。
在場的人,本就互相敵對且需小心應付,暫時的平和隻是因為禁製還未開啟,若是現在將神識擴散,說不準就提前點燃了這根導火索。
雲禾便是抓住這樣的間隙,取出“須彌千幻陣”的陣器。
不動聲色地悄悄打出了個法訣,微弱的法力注入到了陣器之中。
解陣他不會,但以類似的陣法短暫抵消陣法禁製,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果然,這兩套陣法出自同源。’
他在禁製之上,輕輕地“劃”開了個小口子,悄無聲息地拍了拍靈蟲袋,將一隻隻赤影金翅蜂送進了禁製內。
動作很小,雲禾也不敢放太多,約莫十來隻。
隨後他便命赤影金翅蜂去破除那包裹著“千絲禪心子”的禁製,而他所打開的“口子”也恢復如初。
這樣一來,等到此地禁製開啟,他占據了真正的先機。
做完這些後,雲禾法力內斂,麵無表情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再次坐了下去。
麵對李遠帆和寧思思所投來的視線,隻是搖了搖頭。
但當他本能地抬眼掃去時,卻發現一名穿著墨色袍子留著頭長發青年模樣的修士,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而當雲禾的視線投去時,這人還朝著雲禾微微點頭,算是致意。
這讓雲禾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頭。
‘被發現了?’
就如別的修士不會用神識大肆掃過一樣,他也不可能以神識覆蓋此地,所以對這人是否注意到自己的行為,他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對方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讓雲禾暗自鬆了口氣。
他按捺下了心底奇怪的感覺,閉上了眼睛默默調息。
時間。
在看似的平靜中流淌。
一日後。
就在眾人依舊等待著禁製開啟時。
“在下韓永卓,不知道友名諱?”
一道聲音忽然在雲禾的耳邊響起。
閉目養神中的雲禾睜開眼睛,循著神識的來源望去,卻正好看到昨天那令他心存幾分忌憚的墨袍青年。
而他也正笑盈盈地看著雲禾,雖然對方沒有多說什麼,僅僅隻是介紹了一下自己,但雲禾卻有感覺此人應該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動作”。
這讓他心頭微沉。
此人,乃是結丹後期修士!
不過雲禾麵色表情不變,也隻是以神識傳音道:“在下雲禾。”
聞言,韓永卓臉上的笑容更甚,平添了幾分意味深長。
“雲道友,當真是好手段。”
此話一處,雲禾基本上就已經確定,此人昨天應當是見到了他的動作,心底不由升起幾分無奈。
‘還是不能小瞧別人啊’
哪怕他做得再隱蔽,也不可否認總有一些修士具備特殊的能力。
但他很快念頭一動。
‘此人昨天沒有點破。’
‘可能是他並不知道我具體做了什麼,隻是察覺到了一些端倪現在來試探。要麼.是他另有所圖。’
心中思緒很快,並不影響雲禾與此人的交流,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反問道:
“哦?韓道友何以見得?”
想讓他主動承認是不可能的。
就算真的“東窗事發”,雲禾也有信心能逃走。
不是他有能力麵對如此多的結丹修士,而是因為這裡的修士,就沒有幾個是能真正聯合到一起的。
“道友不用戒備韓某,韓某若是想要說穿昨日便可開口,刻意等到今日,也是為了防止他人起疑。”
如果昨天雲禾剛做完動作他就聯係雲禾,那就算別人無法截取到他們神識之間的交流,也必然會起一些疑心,畢竟兩人可不像是認識的樣子。
但隔了一天,這種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雲禾不得不承認,此人的心思是細膩的,難怪能發現自己的動作。
可雲禾還是擺出了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見狀的韓永卓抿了抿嘴唇,心底對雲禾的謹慎感到無語。
真就他不說破死不承認唄?
不,韓永卓覺得,就算他說破了,雲禾可能也不會承認。
他頓時感覺到了雲禾的難纏,但還是再次傳音道:
“雲道友發現了此禁製的端倪,或者說破解之法吧?韓某雖然不懂陣道,但韓某有一小獸,喚作‘陣耳’,不知道友可曾聽過?”
陣耳?
雲禾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