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走至山下,他回首望了一眼,在心中暗道了一聲:“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我兒啊,願你來世投個好人家,平安富貴一生。”
而後他輕拍了下等候的幽雲,緩聲說道:“回去吧。”
言罷,便翻身騎跨上了豹背,仰首半躺了下來。
一人一豹行止數裡外,忽聞路邊灌木雜草沙沙作響,稍安靜了一下,便有一條二十餘丈長的斑斕巨蟒忽然從中急躥出,張開血盆大口襲來。
隻是曹魏連動都沒動,而幽雲也隻是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沒有半點閃躲之意。
見此,這條在半空中的斑斕巨蟒急忙一扭,強行憑空挪移了幾分,從黑豹身側飛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伴隨著飛沙揚塵地翻轉了數十圈,最後撞到了一顆足有十餘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如長繩在樹乾上打了一個結。
聽到背後傳來的動靜,幽雲回首望了一眼便又轉了回去,說道:“一百多歲的蛇了,還如此幼稚!”
柳煙晃了晃腦袋,便追了上來,開口說道:“主人莫傷心了,婢子有身孕了。”
一聽此話,曹魏眼皮輕抬了一下,以提示詞看了對方,然後便又閉上了眼睛。
“不必要這般逗我開心了。你們不用擔心,峻兒的死是必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了。過些時日吧,到時候自然能緩的過來。煙兒,既然你的身份已被應晨子所知,今後應是瞞不住了,如此你便去宗門走一遭,將對方拜會之事稟報掌門師叔。”
“婢子領命!”柳煙俯首說道。
言罷,它便騰空而去,朝著青霞宗疾馳而去。
……
……
太靈山山門前。
原本來幽雲大澤中歷練的曹貴夢已匆忙趕了過來,而在她身邊還剛跟著曹貴源。
姐弟兩人一看到黑豹從遠處的黃土大道中出現,便禦器朝其飛去。
“父親!”兩人行禮道。
“你怎麼回來了?”曹魏語氣平澹地說道。
曹貴夢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問道:“父親為何不通知女兒回來見大哥最後一麵?”
一聽此話,曹魏坐了起來,緩聲問道:“源兒,可是你傳訊你大姐回來的?”
“不關四弟的事情。”曹貴夢說道。
見此,曹魏從幽雲背上翻下,而後輕拍了下長女的肩膀,沉聲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你回來又能如何?你大哥身無靈根,為父本想他榮華富貴過完這輩子便好了,隻是他為了能以武入道,生受了多少煎熬,如今這一走煩憂盡去,如此也是一種解脫。”
言罷,他從姐弟兩人身邊走過,下一刻身影頓時出現在那山門出,而後一步踏入陣法之中,消失不見。
“幽姨……”曹貴夢叫了一聲。
聞言,幽雲搖了搖頭,嘆道:“小夢,眼下別來打擾你父親,主人他心裡比你們更加難受。我從未見過他這般落寞過。”
一說完,它便朝前奔行而去。
而在原地之中,曹貴源嘆了一聲:“大姐,此次小弟可能真的觸怒了父親了。”
“走,隨我去祭奠大哥!”曹貴夢沉聲說道。
聞言,曹貴源不禁啞然,他朝前走去,緩聲說道:
“大姐隨我前來吧。這些年來其實我知道父親心中最看重的隻有大哥,隻要他能修行,縱然是五靈根資質,想必父親也會傾盡全力助其築基。”
對於曹家第三代之中,曹魏對長孫曹公哲比其他孫輩更加疼愛。
而對方不管還是修行資質還是其他方麵,充其量隻是平常而已,並不出眾。
在這種情況下,曹家眾多族人對此多少有些猜測。
“如今說這些話,隻會讓父親更加難受。”曹貴夢搖了搖頭。
……
……
一個半時辰後,柳煙已在了青霞峰側殿中。
而在其對麵,那明由真人端著茶杯,審視了一眼後,緩聲問道:“柳道友以你所看,應晨子如何?”
“回掌門,我看不出那應晨子的深淺。不過以對方的手段,可見其遁法極其高超,入身三丈之內,我依舊察覺不到絲毫蹤跡。其次便是法力高深,輕描澹寫下便施法封去了我所有的退路。若是他生有歹意,那我此次可回不來。”柳煙緩聲說道。
“這是自然了,你修行了多少年,他又修行了多少年,六百餘載的差距豈是白費?不過算一算也快了,再過些許年月,他若不能結嬰,那萬事皆休!”明由真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對方並未流露出半點腐朽氣息。”柳煙眉頭微蹙地說道。
聞言,明由真人手指輕敲著桌桉,思量了數息後,緩聲說道:“如此說來,他已更進一步,達到了假嬰境界嗎?那他不好生閉關,奮力一搏,怎有空前來?那老家夥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可是為了主人?”柳煙問道。
一聽此話,明由真人搖了搖頭:“德操雖說潛力淵厚,但眼下不過是金丹初期,還入不了他的眼。這家夥隻怕是尋了個借口,前來試探我宗的態度如何罷了。看來東洲還有盤踞在其宗門外的那兩位妖君給了雲浮宗極大的壓力啊!”
說著,他揮了下衣袖,吩咐道:“下去吧,你回去和德操說一聲,到時候那老家夥來了,便讓其來見老夫這裡!”
“好,那弟子先行告退!”柳煙頷首說道。
一說完,它便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時,明由真人忽然問道:“你與德操是不是……”
“掌門既然看出來了,又何必明知故問?”柳煙笑道。
聞言,明由真人啞然失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老夫實在是看不懂了。”
“情之所至罷了。”柳煙留下了清脆如鈴般的笑聲後,搖身化作一陣陰風,朝著太靈山方向疾馳而去。
見此,明由真人想了想,翻手取出了掌門令牌,以法力一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