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徐奉回到新東京的第三天,也應該是平岡大野最感到後悔的那一天。或許是戰略失誤吧,也可能是高估了自己與自己的部隊,總之,他的行動十分...大張旗鼓。所有街都傳遍了,平岡要親自帶隊去攻伐比耶烏港的“烏合之眾”,頗有種禦駕親征的意味。國內不乏有反對的聲音,有的是認為人人平等的普通市民,有的是單純反對內戰的愛國主義者,有些則可能是在哪裡茍活的超能力者。 正因為有了這些新聞與輿論,徐奉才得以及時更改計劃:放棄攻打下一個目標點,轉而防下平岡的猛攻。兩邊的領導者都知道,這一戰勢必有一方勝者,一方敗者。而敗者的命運隻有徹底消失,這便是所謂決戰。 在港口收集了一些灰冰和武器後,徐奉命人在平岡可能行進的道路上設下兩道屏障。第一道是暗電網,第二道是地刺。很簡陋的防禦,可這是他們手中的資源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徐奉又將四十五個人平均分成九個小隊,在各個可能對自己有利的點位進行分散作戰。 而平岡大野那裡顯然沒必要這麼麻煩,他帶著自己手下的惡棍警察精銳部隊——整整一千號人——浩浩蕩蕩地穿過街道,沐浴著一半歡呼聲與一半責罵聲,徑直向比耶烏港行去。盡管這支精銳部隊裡有人對這個獨裁者不滿,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 “他們肯定會帶屏蔽器來,所以我需要一隊狙擊手,時刻注意屏蔽器,你們不必瞄準敵人的頭,隻需要看準屏蔽器的位置。四隊,這個重任交給你們了,你們盡管是收錢辦事,但也是斯特穆的戰友,就當是為了他,打起全部精神好嗎?錢不會少你們的。”徐奉向五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雇傭兵說道。 “當然。我們不僅是為了錢,也是為了更遠大的理想。放心交給我們,同誌。”為首的戰士敬了個禮說道。 “太好了。”徐奉又看向另外一支隊伍,“五隊,你們這一對的火力是最猛的,所以我需要你們在前線配合卡樂。這是個很危險的活,可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其他隊伍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支援你們的,好嗎?” “這叫什麼話。你把自己的妻子都安排在前線,如此為了大義,我們又能說什麼‘不’?”五隊的小隊長也向徐奉敬了個禮。 徐奉苦笑了一下:“其實是她自己想在前線的,我也隻是順從她的意思罷了。” “然後九隊,你們負責留守看顧灰冰與裝備,隻需要保持絕對冷靜就可以。”徐奉補充道:“然後其他的各個小隊,按照原本的計劃到各自的點位進行埋伏,通訊千萬不能斷。” “明白。”“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徐奉抬抬手,示意發問者繼續。 “你的點位在哪裡?” “...我將直麵平岡大野,和他做個了斷。” ...... 西部牛仔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正午決戰。此刻的徐奉與平岡大野似乎也在等待正午。四隊告訴徐奉,已經從狙擊鏡中看見了平岡的部隊,可對方遲遲未動。徐奉倒也沉得住氣,任憑對方繼續拖延時間,隻讓自己的隊伍保持警惕。可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太陽往往會走得慢些。 盡管是寒冬,但這太陽倒也在盡力散布光和熱。地上的人們也開始因為這太陽的熱量以及內心的緊張流起了汗。 突然,一聲警報響起,這表明平岡已經進入港口區域了。 “電網造成76人死傷,電網被破壞;地刺紮穿了兩輛吉普車和31個棍子,地刺被破壞。”對講機裡,四隊向徐奉通告著防線的情況。 “比預期的好,那就開始作戰。”徐奉下令道。 “Sure.”“Aie!”“好!”“動手。”“開火!” 聽著室外的槍聲漸漸從零碎變成連綿,徐奉也在自己的手槍和步槍裡填上子彈,快步跑出倉庫。沿路一邊奪取棍子的感覺,一邊觀察戰況並做一部署。但他的首要目標仍然是找到平岡,然後和他決鬥。 芬尼——自稱“變形蟲”——擁有變色與壓扁自身從而貼地滑行的能力。他正穿梭於敵人的部隊之中,時不時搞點破壞。但他的身體忽然向他發出一個信號:屏蔽器在附近。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能力有點衰弱。他立刻躲到一邊去,向通訊器低聲說道:“四隊,我附近有屏蔽器。你們往你們位置的西北邊看。” “四隊收到,我們發現一個黑色的鐵箱,懷疑屏蔽器在裡麵...去他媽的這是個錘子鐵箱,這是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的子彈打不進去!”四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著急。 芬尼抬頭看了看,自己離這個箱子不到十米,於是繼續說道:“徐奉,請求掩護,我在箱子旁邊。” “我來。”卡樂對準了那個箱子所在的位置開始投放煙霧彈:“五隊保持火力,別斷了!” 聽著警備的咳嗽聲,芬尼知道機會來了,立刻沖進煙霧中,低身滑步,溜到了運送箱子的車底。即便自己的能力已無法發動,但他還是擁有較為老道的經驗的,很快取出一係列小工具在車底搗鼓起來。 “去他媽的,不行啊。”芬尼對著通訊器說道:“硬得跟石頭一樣。” “你把通訊器摘下來。”九隊加入了聯絡:“用你通話的那頭塗一下箱子,就能把這個箱子的材質發送過來了。” “這麼牛逼?”芬尼立刻照做,果然將這個箱子的材質記錄下來並發送給了所有人。 “大理巖摻灰冰,難怪子彈打不進去。用酸!”九隊回復道。 “我靠,我哪來的酸性武器?”芬尼急得差點叫出聲。 “我來!”卡樂說罷,從一旁的武器庫中取出一瓶鹽酸,強忍著疼痛,將鹽酸灌進自己的口中,隨後又通過自己雙手變成的槍管射出。肉體被腐蝕的疼痛以及對自己身體的治療交替著進行使卡樂痛苦不堪,她失聲道:“四隊!” 四隊暫時沒有予以回應,而是端著槍,瞄準了那個箱子。五個人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敢有一絲懈怠。 成敗在此一舉了。 ...... “好,好,好啊。”平岡大野攤了攤雙手:“我們終於見麵了,徐奉。” 徐奉並沒有立即抽槍,而是雙手抱臂,不屑地說:“你是我的粉絲嗎?這麼想見到我。要我給你簽個名嗎?” “哼...果然和傳聞一樣,你愛耍嘴皮子。你難道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平岡麵露兇光,晃了晃他的手指:“我要殺你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那你就試試看啊。”徐奉也模仿著平岡的動作晃了晃手指,嘲諷道。 “呣哼,我知道你的能力。”平岡緩緩說道:“你猜猜看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和你見麵?我早已計算過了,屏蔽器恰好能覆蓋到你所在的位置,而我,雖然僅僅和你差了十米,我卻受不到屏蔽器的影響。你不會想向我沖過來,從而逃出覆蓋區,對我施加能力吧?你可以試試,試試看誰更快。不過我勸你還是站在原地比較好...” 徐奉仍然十分不屑地斜視著他,這令平岡非常不爽。他皺起眉頭:“該死的混小子...”說罷,平岡手上一用力,發動能力想把徐奉撕碎。 徐奉突然大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開始痛苦地大叫。他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雙腳不住地踏著地麵。 見了這一幕,平岡陰險地笑了起來,但下一秒,他的笑凝固在了臉上,因為徐奉也開始哈哈大笑,笑完了還假裝抹了一把笑淚:“你...哈哈哈哈你...不會...不會真的以為,我真的要被你殺掉了吧哈哈哈哈...我可是聽說,屏蔽器被處理掉了欸!” “!怎麼可能?”平岡怒目圓睜,不敢相信地說。 “你話太多了。就在你發表演講的時候——我知道你的能力巴拉巴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試試看誰快巴拉巴拉——這個,”徐奉取下了耳中的通訊器:“早就告訴我,屏蔽器被解決了。這一點你和你爸真的是同一個磨子裡刻出來的,驕傲自大,從來不做兩手準備。” 平岡的頭上青筋暴起,操縱能力,一下子把通訊器炸了個粉碎。 “別以為這樣我就弄不死你,周圍的一切都是殺你的武器!”平岡切換了目標,開始給墻體加壓。徐奉周圍的墻體開始劇烈抖動。 “那你就試試看吧,試試看誰快。”徐奉輕鬆地躲過迎麵飛來的石礫,甩下風衣,從腰後抽出手槍對準了平岡。 ...... 卡樂彎下腰,垂著頭,大顆大顆汗珠順著她火紅的頭發流到地上,積起一個小水潭。鹽酸對她的傷害太大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但她還是硬撐著,她不知道屏蔽器到底被摧毀了沒有。於是她怒吼一聲,又重新抬起雙手,瞄準了那個已經被腐蝕了一部分的箱子。 但還沒等她開槍,地上就浮起了一個人影。 是芬尼。 卡樂嘆了口氣:“屏蔽器解決了?” “要是沒解決,我也不會活著回來了。大姐大,真有你的。”芬尼敬佩地說。 卡樂勉強笑了笑,虛弱地說:“(好極了)” 過了一會兒,卡樂整了整精神,對每個小隊說道:“戰況已進入白熱化狀態,全麵反擊開始。各小隊不得鬆懈,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 “是!”各個小隊的情緒一下子高昂起來。這一戰,他們勢在必得。
12、白熱(Last Fight)(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