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叩,叩。” “叩,叩,叩。” 一雙高跟鞋踏地的聲音越來越近。 一個身穿正裝的中年女人快步穿過一個密閉的過道,經過走廊裡一扇又一扇監牢的門。裡麵的犯人一個個都兇神惡煞地威脅著她:“等老子出去,老子就把OO塞到你的OO裡!”“你家裡還好嗎?我聽說馬上要死人了,老子出去了就去殺光他們!” “對對,你們出來。切。”女人漫不經心地隨口應著,一直走,直到一個門上寫著“極危”字樣的重點監護室門前。她連續開了五道鎖才把門打開。 女人緩步走進去。 房間裡很空,除了床以外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房間正中央是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他被反縛了雙手,綁在一張椅子上。聽見女人進來,他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終於可以看清他的臉了。他右眼是金色的,瞳孔是十字星的樣子;左眼閉著,上麵有一道很長的疤,從額頭一直裂到耳根。 “午安,Poker小姐。”男人搖搖頭,甩開遮住臉龐的頭發,向那女人問候道。可以看出他在受傷前長得非常英俊。 “午安,弗萊徹。”Poker關上門,端起手中的文件,拿給弗萊徹看,“請你幫個忙。” 弗萊徹咬著牙嗤笑起來,“Poker小姐,您何必這麼禮貌呢?您不是可以讓人對您絕對忠誠嗎?把他們變成你的狗…汪,汪汪,汪汪汪。嗬哈哈哈哈…我這隻眼睛不也是拜您所賜嗎?你早就不把我們當成人了。” Poker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麼,而是大大方方承認,說道:“你們本就是死刑犯,該死。該死的人本就不能算人。是我給了你們一次,再次發揮自己作用的機會。”她拎起文件,又向弗萊徹遞近了一些。 弗萊徹低聲回答著:“聽聽,多麼冠冕堂皇…”無奈,他還是用他的右眼看向文件上的字。良久,他時斷時續的笑聲又充斥了整個房間。笑完,他說話了:“是…新聞我看了,既然您叫我去死,我又怎麼能不從呢?” Poker鬆開手,任憑那張紙飄在地上,被天花板上滴下來的水打濕。“三分鐘後鬆綁,活著回來有減刑。”Poker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弗萊徹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張紙。紙漸漸收作一團,被弗萊徹一腳踢進一個角落。那裡已經堆了一垛這樣的紙團。 …… 克勞和巴克坐在餐桌旁,安靜地聽著門外徐宛打電話的聲音,可聽不清。巴克想拿一塊披薩,卻被克勞打了手。 過了一會兒,徐宛再次走了進來。克勞立即起身問道:“你媽媽怎麼樣?” 徐宛收起手機,抬頭看向比自己還高兩公分的克勞,說:“她那邊情況比我好,乾凈的水比我們這裡多。” “哦…那就好。”克勞的眼中充滿了關愛。巴克拿起披薩遞到徐宛眼前,“嗨,別想了。沒事的。” “但願如此。” 三個人正在一邊閑聊一邊吃飯,窗外卻傳來了玻璃碎掉的聲音。一開始三人沒管,依舊吃著自己的。但接下來碎掉的玻璃越來越多,甚至有一塊石頭飛進了他們家裡,說明他們家的窗也被打碎了。 “操你媽的。”克勞站起來,罵罵咧咧地去檢查碎掉的窗玻璃,卻站在窗前愣住了。徐宛和巴克見狀也起身去查看,於是也愣在了窗前。 窗外,街道上的人們開始了大遊行。人們的手中舉著火把,像中世紀時期一樣;火把把墨色的夜空映得紅彤彤;周遭的一切都在微微泛紅,相似血的顏色。那些人仿佛沒了靈魂,手中有什麼就拿起什麼,向一旁的商店、民居砸去。人聲嘈雜,所有人都在表達著自己,卻沒人聽,他們隻聽見自己的聲音。所以他們忽略了嬰兒的啼哭,忽略了母親的哭泣,忽略了警察的喝止。 “都他媽瘋了。”巴克說。他突然臉色一變,他看見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正提著刀走向一對母嬰。巴克來不及多想,立刻翻出窗戶,雙拳淬火,四處尋找他剛才看見的母嬰。所幸在那個人揮刀前,巴克及時趕到,一拳把那個人揍飛十幾米遠。巴克感覺不太對,這個人太輕了,不像是一個成年男人,也遠遠輕於成年女人。 克勞和徐宛跟了出來。克勞和巴克詢問著母嬰的情況,徐宛則去掀開了那個人的麵具。他驚奇地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但不是巴克打死的,看樣子他已經死了很久了。徐宛正疑惑著,姐弟已經攙扶著那對母嬰走了過來。那個母親僅僅瞥了一眼,就詫異地高呼“這不可能”,掩麵跪地哭泣。 這個人,竟然是她半年前死在礦井裡的丈夫! 徐宛像是想起了什麼,叫克勞照看那對母嬰,讓巴克扛起那具屍體跟他跑。克勞和巴克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還是決定聽他說的。 眼見二人向遠處跑去,克勞十指相扣立在原地,雙足旁開始結霜。路旁的草突然倒向同一個方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陣夾帶著雪花的狂風將克勞和母嬰裹挾,空中開始落雪。不一會兒,雪花在狂風中旋轉,卷起三人。克勞駕著這團寒風向遠處飛去,直到一棟高樓的樓頂。她將二人放在樓頂,說:“這裡應該很安全,你下樓去找其他人幫忙。”說完,她又卷起一陣雪飄去。 …… “啊嗚!你們是什麼東西!”西塔在狹小的屋子裡靈活地躲避著攻擊,化身成一頭白狼,揮舞雙爪像兩個不速之客抓去。 隻一爪,一個人的頭就落到了地上,可他並沒有流血,而是抖出了一些泥土。另一個人抓住西塔的雙爪,將她壓在身下。西塔兩腿一蹬,想把他踢開,卻沒想到雙腳直接踢穿了那個人的腹部。 “啊嗚!真惡心!”西塔不情願地張大嘴,一口咬下他的頭,從嘴裡吐出一堆乾結的泥土顆粒。 “嘔!這他媽是屍體吧!”西塔變回人形,一邊喝水一邊踢了幾腳這兩具屍體。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又來?”西塔剛要變回狼形,卻嗅出了徐宛的味道。 她驚喜地打開門,一下子撲倒徐宛身上,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著徐宛的臉。但她突然發現徐宛身後的巴克皺起眉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西塔立刻跳了下來,臉上一陣發熱,腳上的狼爪扣著地麵。 場麵一度尷尬,所幸徐宛先開口了:西塔,幫我個忙。” “啊,奧哦哦!好,好的!”西塔立刻故作積極,希望能忘了剛才尷尬的一幕。 “這個。”徐宛指了指巴克手上的屍體,“你能幫我聞出這個人嗎?”
3、混亂的街(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