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變樣(1 / 1)

一邁入屋內,陣陣酒香便毫無遮擋地鉆入了秦鏡語的鼻內。   不知是不是淩萬兩的嗜酒因子在作祟,她竟突然分泌起唾液來了。   “這靈犀族的秘術真是不得了啊,隻一張麵具就能讓人這般通感…”秦鏡語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壓製住了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渴望。   木總管領著他們二人走到房間正中央後,便住了腳。   他轉過身,指著她與尤畫師,對案幾後的男人恭敬說道:“城主大人,此次畫作的前兩名——尤畫師與淩畫師來了。”   此言一出,秦鏡語便覺識海中好似響起了一道驚雷。   隻因案幾後的城主大人,與她方才照著繪畫時的“城主大人”,差別也太大了!   從方才進屋那一刻開始,她一直都以為端坐於案幾後的中年男人是白萬手。   卻沒料到,眼前這如肉山一般的男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寶州城城主!   就他這般模樣,估計沒有一百級美顏,都出不來投影中那般威嚴湛湛的英姿啊。   秦鏡語深感自己被騙了。   但身旁的尤畫師卻好似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似的,麵目甚是平靜。   這讓秦鏡語感覺怪異的同時,也收斂了表情。   她強忍驚愕,與尤畫師一起,朝對麵的城主大人彎腰揖了一禮。   待得二人也一一落座後,城主大人便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秦鏡語與尤畫師示意了一下。   秦鏡語二人見狀,連忙倒滿眼前的酒杯,也朝城主大人恭敬地舉了舉杯。   之後,尤畫師便脖子一仰,喝盡了杯中酒。   秦鏡語雖然喝酒的動作也很豪邁,但那酒在她口中半天後,她才慢慢咽了下去。   不過她吞咽進去的地方,倒不是她的胃部。   而是被她特地縮為虛無的葫蘆。   方才她磨蹭了半天才吞咽進去,就是為了尋找那葫蘆的入口。   “淩畫師,城主大人的酒如何?”   秦鏡語剛咽下口中的酒,便聽到對麵的尤畫師突然提了這麼一句。   看著對方一臉意味不明的笑,秦鏡語對他的厭惡簡直要化為實質。   這個姓尤的還真是惹人厭惡而不自知。   明明她跟他沒有任何過節,可他卻總是一個勁兒地找她的茬。   真是煩死了。   秦鏡語內心對尤畫師吐槽個不停,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一丁點不耐煩來。   她朝著尤畫師笑了笑,之後便看向湯正謨,畢恭畢敬地說道:“城主大人的酒,口感清冽,靈氣濃鬱,不上頭,後勁均,嗯…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之一。”   還好她能“看”到淩萬兩過往品酒的心得,要不然她肯定露餡。   “淩畫師不愧是常年浸淫酒道者,對酒的品鑒就是專業。不像我,除了會說這個酒是好酒以外,別的就不會說了。”尤畫師麵朝湯正謨,一臉討好地說道。   湯正謨聽尤畫師這麼一說,對秦鏡語突然變得感興趣了:“原來淩畫師也好美酒哪!這點倒與孤很是相像。來,淩畫師,孤敬你一杯。”   秦鏡語一聽,趕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不敢當,不敢當。合該我敬城主大人才對。”   說完,秦鏡語便一杯灌入了葫蘆裡。   見她如此豪爽,湯正謨接下來的時間裡,幾乎全在與她對飲著。   這無疑便宜了尤畫師那個家夥。   虧得她有葫蘆,要不然她現在早倒下了。   秦鏡語又一口悶掉了杯中酒後,便打算下一杯就開始裝醉。   畢竟上首的湯正謨都有些微醺了,她這還精神抖擻的,實在有違常理。   可還不等她倒完下一杯酒,對麵隻淺酌了兩杯的尤畫師卻“咚”地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這一聲,聲音很響。   驚得秦鏡語一下子站起了身。   也吵醒了因為微醺而眼眸半垂的湯正謨。   他循聲朝尤畫師處望了望,目光裡毫無意外之色。   但等他轉頭看向秦鏡語時,那雙本應醉意朦朧的雙眼,卻陡然迸射出一道瘮人的亮光。   “啪嚓!”秦鏡語看著湯正謨清明的雙眼,手中的酒杯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完蛋了,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暴露了。   “淩畫師這是醉了嗎?竟連酒杯都拿不穩了。”湯正謨麵無表情地看向秦鏡語道。   秦鏡語聞言,什麼也沒說。   因為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她全神戒備著,隻等對方一動,她就立馬從窗戶跳出去。   可就在這時,湯正謨的雙眼不知為何突然瞪大了。   緊接著,腳下的地麵也開始微微晃動了起來。   而那原本趴在案幾上的尤畫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突然跳了起來,手持長劍,氣勢如虹地朝著湯正謨刺了過去。   但他尚未靠近湯正謨的身,便被木總管給擋了下來。   接著,二人便旁若無人地戰在了一起。   秦鏡語雖不清楚現在這種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清楚尤畫師是哪邊的人,又是如何將劍帶進城主府的,但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跑!   她沒走正門,而是直接朝著窗口飛撲了過去。   可那窗戶不知為何竟突然黏連在了一起。   宛若一張大網一般,攔住了她的去路。   “砰!”一個收勢不及,她就被直直彈到了地上。   接著,一股奇怪的大力便將她給拉入了地板內。   她奮力掙紮著去抓身側的案幾,卻不想整個房間竟在一剎那間全都變了樣。   不再有雕工上乘的山柱與光可鑒人的地板,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了一團黏膩的爛泥樣。   窗戶是黏的,山柱是黏的,地麵也是黏的。   且隨著數扇窗戶漸漸被封死,整個房間直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座密室。   無門,亦無窗。   借著滾落地麵那幾顆照明珠的亮光,秦鏡語看清楚了這座密室內黏膩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團團爛肉!   且這些爛肉好似還是活的。   因為它們在一直不停地蠕動著、翻滾著。   甚至翻湧間還帶出了一股股黑色液體。   那些液體的氣味十分難聞。   秦鏡語好似還從裡麵嗅出了一股方才喝的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