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在空曠的走廊裡轉悠了半大小時,他出現了體力不止的情況,身體漸漸軟了下去,皮囊腹部破開大洞。韋銘的手臂牽扯出些許血液。他的身前正好是混浴池,身體不知覺的走了幾步,一頭紮進溫泉內。 過了好一會,燈光重新亮起。血水染紅溫泉,如果不仔細看被白霧的泉水擋住的身體,那麼別人就會以為這是個和其他頭顱一樣,是個被咬下來浸泡在溫泉裡的頭顱。 一所幾乎全部由玻璃製成的大樓裡。四個男人抽著煙,其中一人將煙把摁在煙灰缸裡來回劃動幾下,隨即又掏出一根香煙點燃。驀的一下,座機鈴聲響了起來。其中一人緊忙去接,他猛抽一口煙吐出淡淡青氣,電話筒放在耳邊,他時不時的點點頭,嘴裡“嗯,嗯”的答應著。他將電話筒重新放回原位說道: “格魯藍酒店出現了異常現象。警察已經去過了,就是他們來的電話。” 那三個人叼著煙與他一同前往格魯藍。零星的火光在夜裡變的耀眼起來,但是在繁榮的大街上就與平常毫無二樣。調查會雖然也屬於國家機關,但是他們不用和警察一樣身著製服。照例和警察打過招呼,了解到酒店裡的詳細情況後,他們便進入酒店開始調查。 “這倆人頭顱一下的部位都沒了”身著花白亮色衣服的男人說道。他拿起那頭顱擺弄著,眼睛盯著破開的洞口仿佛能看見這個人的大腦一樣。 “喂,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麼”黑衣男子用夾著煙的手沖他們揮動。其他三人都匯集在混合浴。他們看著被血跡染紅的浴池,十幾個男女頭顱漂浮著,無一例外都被吃掉了頭顱以下的地方。 黑衣男子夾著韋銘的胳膊將他抬了出來。 “你們看,我找到了個活人,就目前來說唯一一個有線索的家夥,希望他沒有被水嗆死。” “他應該是幸存著吧,之前也有過類似的幸存者,但是他們幾乎回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偶爾有人能記起來,他也會及哇亂叫。” 黑衣男子左手附在右手背麵摁壓著韋銘的胸膛,“我說,你們誰願意和這家夥接吻。” “我不是同性戀。” 韋銘眼睛微微張開,看見天花板上強烈的白熾燈,下意識間將頭側向一邊,用力緊閉眼睛。等著一套做完,旁邊的黑衣男子也發現了他醒來的痕跡,“這家夥醒了,看來我的心肺復蘇還是很管用。怎麼樣你能記起什麼嗎?比如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別讓他去想了,萬一再逼瘋一個,那時候司長就不會隻扣除你兩個月的工資了。” 韋銘就像大病初愈什麼都搞不清的病人般,他半躺在地上,看著一群陌生人說著話。其中一個身穿黑色襯衫的人,雙手搭在他的臂膀,“弟,別去想了,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讓他過去吧”。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韋銘,轉身向另外三個人說道:“監控記錄怎麼樣。” 黃衣男子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唄,什麼也看不清一團亂碼。這樣一來就隻能讓研究所的人來了,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什麼能力才能將這些人腦袋留下,反正我在圖鑒上沒見過這種異化者。” “那就隻能這樣了”說罷他們轉身離開。絲毫沒看見一滴小水珠殘留在混合浴門口。韋銘目送他們離開後,扶著墻壁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行走在過道。 饑餓,迫使他行走都變的軟綿綿。望著兩個男人的頭顱仍在地上擺著,韋銘隻感覺心裡發毛,同時他還對那一輪紅月有著極深的印象,以及自己失去意識前身體好像湧出了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韋銘捂著頭,腦海閃爍幾個畫麵。是我嗎?是我乾的嗎?心中冒出這種想法,隨後他搖晃著腦袋決定回到房間滿足自己的胃部再思考。警察封閉著酒店不許任何人進出,韋銘點的外賣自然進不來,他來到酒店門口接取著自己的外賣,同時他也看見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酒店門口,警察也對他們讓出身位。 韋銘比他們先一步進入酒店,他躲在拐角處偷聽著。女人帶著方框眼鏡觀察著頭骨,“誌禾,真如調查會說的是個沒有見過的異化體,你在圖鑒上看到過嗎?” 名叫誌和的男生拿出如同小型收音機般的物件,邊拉開天線邊說:“我也沒見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異化體跑了,至少方圓一百米沒有他的痕跡。” “那就再轉轉吧,說不定異化體還在酒店也說不一定。” 回到302的韋銘開始思考異化體是什麼東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將濕漉漉的衣服到浴室擰下全部水分,隨後搭在烘乾機上。打開外賣包裝露出裡麵裝的黃燜雞米飯,將筷子一份而二,夾起來一塊雞肉,又扒拉著柔嫩的米飯。吃了幾口又停了下來,雖然肚子很餓。 從叔祖父家裡出來以後,就聽見刺啦的電流聲然後就是和剛才一樣的兩眼一黑,不過並沒有出現穿越的事件,而是好像變成了什麼東西。 韋銘將黃燜雞的汁水淌進米飯中,又來回攪拌著直到他覺得米飯被汁水浸透才停下來。這一切好像都跟月亮和被叔祖父留下來的匕首劃傷有關,先前隻有手腕處疼痛,現在手腕和心臟處都在疼。 “咚咚”手指關節敲擊302的房門發出聲音。韋銘停止了思緒,他心裡有些發毛,說到底還是害怕被別人發現。由於衣服都在烘乾機上,韋銘裹上酒店的被子打開了房門。敲門者正是帶著方框眼睛的女士以及他身邊一直專注於檢測儀的男人。 “你就是那位幸存者吧”女士說道;“真的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是你能不能可我說說,你有沒有關於混合浴裡的一些記憶。比如說停電前發生了什麼,在那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現象。” 韋銘邊搖頭邊表示“沒有。”那女人點點頭說著“好的,謝謝你提供的幫助。”旋即走開。 韋銘注視著女人離去的背影,隨後緊閉房門,他大口著呼吸空氣,被褥滑落在地上,他貼著墻壁忽然感覺不對,伸手一模汗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溢了出來。可以確認的是如果要再多交談一會,說不定臉上也不出來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