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轉眼,淩師姐畢業了。她不僅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試中奪得了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而且她還創造了歷史,沒有上高中,而是被某大學的少年班錄取,直升大學!一時間女狀元的故事成了全城熱點。我甚至還被卷入一些報道中,因為有個腦殘記者問淩師姐:“聽說你還有個師弟男友?” 為這事兒,我沒少被笑話。算是被這麼美麗又優秀的師姐照顧的代價吧... 初三緊張的學習讓我很快就忘掉了那些嘲笑,但我一直沒有忘記淩師姐,她給我講題的記憶常常鼓勵我繼續向她學習。有時候,我路過那片事發的小樹林時,還會往那黑暗中望一望,看看會不會有一個身影突然向我跑來... 在那一次的夢境與現實疊加之後,我其實就一直想搞清楚自己當時怎麼就突然疊加了?難道我的夢能預示未來?但在那之後,我就再沒做過有啟示的夢。準確的說,夢是做了,但沒有再在現實中發生過。 但同時,我發現自己似乎有另一種能力,能‘愣神’地融入某個環境的能力,然後在其中感應到僅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這是我在努力看黑森林、試圖再次激發自己夢境疊加時發現的效果。 當時,我站在那望向黑森林,可能因為看得久,而且一片黑,我的眼神慢慢就直了,腦子也放空了似的,人就站在那發呆,結果卻覺得自己融進了那片黑暗之中。其中一些藏在黑暗中,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似乎能感應到。比如哪裡有個凳子,哪裡有個桌子之類的。之後遇到的一件事,證實了我的這個能力。 那是八月十五的晚上,我們全家去江邊溜達賞月,我就在愣神望著漆黑的江水的時候,感覺江裡好像有‘大漂’(就是不幸在江裡溺水卻沒能被及時發現打撈上來的屍體)!我跟老爸指著一個停泊在江岸不遠、當做江上娛樂中心的大船,說那低下有大漂!老爸看了看,並沒看到什麼,但在將信將疑之中還是走去跟那邊賣票的人說了說,賣票的嚇得就趕緊喊水警來檢查。結果真的發現了一個被壓在船底、刮在鐵刺上的大漂,是個落水失蹤了一周的人。賣票的還因此領了幫助打撈的獎勵。但被喊來的娛樂中心老板麵色不善,可能是覺得自己船下有大漂,會影響娛樂中心的聲譽。 秋去冬至,落葉變鵝毛。 東北的鵝毛大雪讓人仿佛置身另一個世界,寧靜,乾凈。但要是遇到亂扔鞭炮的屁孩兒,那感覺就不好了。 轉眼就到了小年夜,我被老媽派去街口小賣店打醬油。在睜不開眼的鵝毛大雪裡,我就見小賣鋪門口坐了一個人。這數九寒天的,街邊賣地瓜的都要烤著爐子才能行,但這個人就坐在那看著地發呆。我也不多想,直接進店打醬油。但這個奇怪的人也跟著進來了,然後站在賣肉餡的櫃臺前發呆,人家問他什麼他也不回話。但我偷瞄了他兩眼,覺得這人不對勁,就趕緊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在滑溜溜的路上走著,卻碰到幾個人在打雪仗。聽他們罵罵的口頭語,我就決定盡量躲開他們,但沒想他們在我路過中間的時候,紛紛向我‘開火’起來。先是幾個雪球在我的身上爆開,然後我就在被前後夾擊中,沒躲幾下,腦瓜被爆了一球,這幫野小子小混混開始哈哈大笑,更加瞄準我的腦袋飛雪球了。 雪球這東西爆腦袋上也不是鬧著玩的,要是雪球使勁攥久點,表麵能裹一層冰!我兩手前後捂著頭快跑,想盡快脫離這是非之地,但很不幸,手裡的醬油瓶被他們亂球砸中碎了,又因為是擋在臉前,就迸了我一臉醬油!‘特喵的我跟你們拚了!’我在一幫人的狂笑中沖了上去,撲到一個就掄拳頭,但根本架不住他們第二個人上來幫手,我被一腳踹翻在地,然後被群毆了。我捂著頭打滾想跑,卻有個小混混不知從哪抓起了枯樹枝,掄起來敲倒了我,我開始眼冒金星,心說完了,然後就覺得腦瓜又被敲了一下,人就暈了。 可能是暈的瞬間沒閉眼睛,瞪著的眼睛裡殘留了一片雪白的影像,我就覺得自己的意識融進了雪裡,嘶~好冷!然後就感覺自己飄起,從一個俯視的角度,看到趴在雪地上不動的自己,確實是睜著眼睛的。 小混混似乎還沒打過癮,還在踢,我卻覺得飄起的視角越來越高、越來越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有種墜落的感覺,然後驚醒睜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裡,爸媽都趴在床邊睡著了。我輕輕一動,媽媽就醒了,然後激動的喊醒我爸,又去喊大夫。大夫來了給我快速檢查了一下,除了我說有點暈,其它都沒啥異常,就認為我是有輕微腦震蕩,休息觀察就行。等大夫出去,我爸媽就問起事情原委。然後還問了個奇怪的問題:當時有沒有人幫我?我一臉懵,說:“沒有啊,我就自己啊,都快被他們打死了。”爸媽聽了對視了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老爸輕聲跟我說:“打你的那些混混也在醫院呢,他們跟你倒在了一起,現在都昏迷不醒,根據現場勘察,他們是被雪球打暈的。” ‘感謝蒼了天了!他們是打雪球來著。。。不對,他們為啥自己被雪球打暈了?打完我又互毆盡盡興?。。。’我高興的揮了下拳頭,又覺得不太對。這時老爸又跟我說:“一會兒會有警察來問你當時情況,剛才說的那些跟他們說就行。你被打昏前都是自己一個人麵對混混的,對吧?” 我點頭。正說著,就見一個警察叔叔進來,征得我爸媽同意,然後就開始詢問和筆錄。我都一一回答。最後他問我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沒有?我一下想到在小賣店看見那個人,但不知道那算不算可疑,正猶豫,警叔叔說:“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就把自己認為可疑的那個人跟他說了。警叔叔立刻拿了電話匯報了一下,然後那邊就調查出了什麼似的,立刻出了病房。 經過這番折騰,我也累了,就躺下睡覺。這一夜,我就想卡碟的光盤一樣,不停重復著做惡夢:夢見我被雪球群毆夾擊,然後那個可疑的人出現了,用雪球把小混混都打倒,然後他開始翻每個人的兜,像是要拿錢,但他的身後卻有個白衣小孩兒在天上飄,拉著他的胳膊要他回家,他就悻悻地走了。然後我就開始天旋地轉的重新開始做夢,夢見自己被雪球群毆。。。 第二天,我開始發燒,說胡話,大夫急急忙忙的推我去做CT,懷疑有顱內震蕩損傷,甚至腦出血。這個年怕是要在醫院過了,但事情,卻遠遠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