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幕後謊言(1 / 1)

入夢密錄 夢夕歲 4997 字 2024-03-25

到了約定的時間,明明、零零和我站在公告板那裡等人。不久,來了一位甩著金發馬尾,頭頂戴著防風眼鏡的外國美女。雖然真實麵容都會掩蓋,但這氣質風格,十分的英姿颯爽。而且巧了,這外國美女就叫颯颯(SaSa)。   一通自我介紹,颯颯是本次任務的領航員,明明立刻就被她迷住了,一副花癡相。真懷疑明明其實是喜歡女生。又等了一會兒,零零忽然接到一封來自七海聯盟的係統短信,說她發布任務中,擔任‘混淆者’的隊友,臨時決定退出任務。對方給了個身體不適的理由,但同時交了巨額違約金!這是一筆相對我們仨窮鬼來說的巨額夢幣。這讓我們仨,尤其是零零,異常驚喜。   因為零零可以不用去乾‘壞事’了!因為颯颯的接任務是擔任領航員的同時,帶回一個遺棄在目標領地的飛行器,死者沒有留下啟動密碼,所以需要零零破解,這不算啥壞事。   而退出任務這人,是‘混淆者’,是要幫零零混入某一機密區域的人,而他想要同時混入的,是機密區域某個信息庫。我們覺得零零猜對了,那個脅迫她的混蛋果然暗插了人在她隊伍裡,零零這邊解除了項鏈威脅,對方就知道了,於是撤出了隊伍,以防反捕。可見對方的手段和判斷不俗。   沒了這壓抑了許久的脅迫,零零一臉明媚地建議大家索性一起搭颯颯的車,去旅行。目的地就是原本要去的地方,黑幕之城。之所以還是要搭颯颯的車,是因為路途中要經轉幾個不同的領域,颯颯有通行證,並且熟悉各領域的‘領域設定’。就像新人們一開始進入學院領域被惡作劇一樣,如果不熟悉領域設定,很可能讓你在領域裡寸步難行,人仰馬翻,甚至踏上絕路。   “其實司機這個工作挺好的。”明明忽然說:“可以到處看風景,搭載不同的人,聽不同的故事,然後揮揮衣袖,不參與任何好壞...”她此時坐在副駕,依舊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颯颯,颯颯也絲毫不覺尷尬,還跟明明眉來眼去,說些貌似隻有她倆懂的話,然後一起咯咯咯地笑。   “嗯,你別說,明明眼睛的能力還真適合當領航員,認路、看透屏障設置。”零零輕鬆地說著。我和零零倆人坐在後排,悄悄地手拉著手。颯颯把車型設定成轎車大小,讓它平穩地自動駕駛著。如果人多,她也可以擴展自己的領域,變成大型車。   “前麵有反重力峽穀,車子會被拉向天空,彈射加速,準備起飛嘍~10.9.8...”颯颯忽然說道。“哇哦!”明明十分捧場地跟著激動尖叫著,仿佛在坐過山車爬坡要到頂了一樣。零零也和我更緊地十指相扣,略帶興奮地看向車窗外。   嗖~像是火箭發射一般,我們被彈射出去,眼前的景色在加速中模糊,我們開始跨越領域的躍遷...   在這個規則與秩序都是自由進化的世界,一切意外都不意外,唯有適應和發展是永恒的存在。   這一路,我們飛過反重力峽穀,又像鉆探機一樣鉆透了一段海底冰穀,震得我們想吐;然後,我們又跳進了巖漿漩渦,要找對火山口,被噴發出去,否則能被烤死在裡麵!後來,還被天上的一隻巨大鯤鵬張嘴叨進了肚子裡,其實是一隻鯤鵬飛行領域,由這鯤鵬領域帶我們飛過一片更大的領域!   夢世界實在是太奇異了,讓我們像進了遊樂園一樣玩了一天。這也是因為我們剛收入一筆巨額賠償金,才能雇傭熟手帶我們飛,不懼過路費。要是自己經過這些地方,還不知還要怎麼遭罪呢。   我們差不多連續飛了一天,終於,到了目的地,黑幕之城!這是一個城堡加軍事要塞似的領域,進入需要嚴格的記錄和背景調查。這裡最著名的風景,叫“斷界黑幕”,是一道無限長的、從天到地的、阻擋視線的、黑幕似的景象(也隻有這個詞能形容了)。   黑幕上,偶有一個個亮點出現,像螢火蟲般一閃而逝。這景象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覺得自己在看一個與地麵垂直的星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黑幕不是什麼大神創造的領域,而是夢世界延伸至此,天然出現的一道隔斷,它似乎阻隔了夢世界的擴張,所以一度也曾被稱為“夢之邊界”。   這奇妙而未知的存在,立刻吸引了諸多大神前來研究,最後發展成一片聯合領域。但隨著研究深入,很多機密成果與危險試驗的出現,這片領域進而發展成了較為嚴格的要塞模式:歡迎參觀和研究,但必須接受記錄和審查;個別區域必須遵守主人額外的規矩;並且還有‘絕對禁區’,就是如果非法闖入,被抓住會被抹掉記憶然後驅逐出夢世界。   經過研究,這黑幕,其實是一道如黑洞一般吸入所有出現在其上空能量的無底裂縫。   但如果說它隻是一個什麼‘空間裂縫’,又太簡單了,因為它有許多非自然的特性。比如,如果你走近黑幕,你不會有絲毫被吸引靠近的感覺;如果你去觸摸黑幕,你不會有絲毫屏障的感覺;而一旦你的手跨過邊緣,你就立刻會有自身能量被抽取的感覺,而且無法脫離,直至被吸乾!——這已經有‘勇士’用生命試驗過了。   另外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那些閃爍的‘星星點點’。經過分析,它們都是能量!是穿過了黑幕,融進了夢世界的能量!所以看上去才是個亮點,一閃而逝。   那麼,為何會在夢世界這個空間裡,突然出現一個抽風機一樣的裂縫,卻憑著看不見摸不到的一層隔膜,就對周邊能量絲毫無影響呢?難道說兩個空間像積木一樣互相穿插但沒有能量交融?即便在夢世界裡,這也很難解釋。   一係列問題,引發了大神先賢們無數的奇思妙想。比如,其中一個被證明了的設想就是,當大神們分析出那些‘星星點點’的本質之後,他們從一瞬間射出的能量的角度,敏銳的想到,這黑幕或許是可以穿越的,黑幕另一麵,可能還有空間!因為那些射出的能量需要一個橫向穿越的速度,才會導致個別幾乎垂直於黑幕的角度穿出,融進夢世界。當然還有其它假設,但這一條是後來被證實了的。那麼,黑幕的背後,又是什麼呢?   針對這一問題,諸多大神先賢,充分展示了人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會發展出怎樣的能力。最後,他們用命名為‘人類大炮’的發射裝置,模擬大自然中閃電那種遵循阻力最低而又隨機傳導的方式,用能量粒子爆點包裹傳送對象,作為傳輸中抵禦吸取的能量,然後以接近光速的發射,挑戰深淵的吸引力。他們先是把一個探測器發射了過去。   那探測器耗盡全部攜帶的能量,發射回了一顆“子彈”!那子彈實際是記錄載體,它記錄了探測器透過屏障瞬間拍攝到的一片驚人的景象:黑幕對麵,近處是無邊的荒原,遠處是無盡的黑暗!這簡直就是一個等待被探索的新世界啊!   接著,經過不斷測試,人族大炮終於硬生生把一票人馬,活生生發射到黑幕對岸!在那邊建立了“前進基地”,然後出發向黑淵探險。經過數萬夢界小時的前進,探險小隊傳回來的視頻圖像始終是無邊的荒原,沒有任何變化。當探險小隊抵達夢世界信號傳輸的極限時,他們最後傳來的一條信息是:我的上帝,這是真的嗎?!願真相讓人自由…第一批探險小隊,全隊覆沒。在那之後,更先進的探險設備被發明出來,但都沒有任何新的發現,至今,人們隻知道黑幕背後是不變的荒原。   明明、零零和我悠閑地坐在黑幕城堡一處探出的平臺的地麵上,慨嘆這眼前這近得幾乎觸之可及的‘垂直夜空’。這平臺的邊緣與黑幕零距離接觸,而且平臺邊緣沒有護欄,隻是在距離黑幕10米、20米處畫了兩道警示線。如果你想,可以不顧警示,直接沖出平臺,跳進黑幕。但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和惡意使壞,凡是靠近黑幕小於10米的舉動,都會觸發警報,提示靠近者;同時城堡的監控會立刻聚焦事態發生地點,自動錄像。之所以隻是設定警報和開啟錄像,是因為夢世界裡總有些奇怪舉動的研究者,甚至自己跳進黑幕去‘體驗’的情況也時有發生。對於那樣‘自主’的舉動,黑幕城堡不予理會。但城堡還要防止惡意把人扔進黑幕的舉動,或者於無意間接觸黑幕而喪命的情況。對於前者,有錄像可以予以嚴厲追究和懲罰;而後者,則用警報的方式提醒足以。畢竟夢世界的人類都是稀有的能力者,還是很珍貴的。看著平臺上這樣的告示,我忽然想,是否可以把自己的六神撕下一片兒,扔進去看看,就像曾經在軍營裡發生的那次一樣。但在夢世界,我還無法把六神召喚入眸,現在隻能用胸前掛著的降魔杵散發出能量場感應。   “明明,你能看透黑幕麼?”零零問坐在她身邊的明明。   “好像能看進去,但看不透。裡麵感覺就是一片黑,然後是向下的吸力。”明明說。   “這麼厲害!”我和零零都驚嘆著,這可是傳說中的黑幕啊!我忍不住散開自己的感應場,更加靠近黑幕,但我不敢接觸,生怕自己被吸進去。畢竟我對自己的能力沒啥深入研究,全憑少量的‘偶然’實踐開發出來。   “你們覺得荒原的盡頭會是什麼?為什麼第一批先遣隊會說那樣的話?”零零眼神發直地問。   “快注意,有亮點來了!就在眼前這片兒!”明明忽然叫道。“哪?哪?”零零仿佛從呆滯中醒過來興奮地喊著。我也趕緊把自己的感應散向麵前的一片區域。就在我們一起“哇~”地慨嘆看到的接連亮起的好幾個亮點時,我也感覺到了幾縷若有若無的能量撲進我感應場,散開了,就像清風一樣沒有痕跡。   片刻寧靜後,零零還是追問:“喂,你們說說,荒原的盡頭是什麼?”她說得有點急,發音有點大舌頭,‘荒原’這詞兒被說得像‘謊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謊言的盡頭是真實。”結合黑幕的那段歷史,我這回答還是很應景的。   “呦,一個一年級的大學生還跟姐姐拽哲學思想麼?那你說,為什麼一個世界,不展現出它的真實,卻像一個人一樣撒謊偽裝?”零零總不忘當我姐姐這事兒。但我還是隨口回答了她:“因為真實太殘忍?”   “有道理!你可以當大神了。”零零先是撇嘴說道,但她隨後猛然扭頭看向我,而我也突然想到零零那句話的某一點猛然看向她,結果我倆異口同聲地說:“荒原的盡頭是生命!”   “Bravo!”在我和零零兩人還在震驚彼此的猜測時,我們身後響起幾下掌聲。我們警惕地扭頭回看,一個梳著整齊長發的男人,而且他的長發是純正的銀白色,優雅地向我們走來。“剛剛我們檢測到有這邊有能量探入黑幕,還在驚異你們身邊這位小姑娘有如此優異強大的‘眼力’。沒想到現在又聽到如此精彩的猜想。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黑幕城堡的聯合領主之一,Alexander von Humboldt,我是否有榮幸邀請兩位女士和這位先生進到我的城堡一敘?”說著他還把一支手臂彎在胸前,微微鞠躬地行禮。我們趕忙起身,彼此猶豫地看著,我還下意識地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但零零還是縮短了這份猶疑的尷尬,俏皮又不失禮貌地假裝一拉兩側不存在的裙邊,做了一個微微屈膝的禮儀,微笑地說:“是我們的榮幸。”於是,我們在這位優雅的,擁有歐洲貴族‘von’姓的領主帶領下,走向城堡的一棟樓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