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雨夜殺魔-上(1 / 1)

入夢密錄 夢夕歲 5163 字 2024-03-25

逃離了幽靈酒吧,我開始思索下一步該做什麼。我覺得那個偷武器原型的人,肯定跟幽靈酒吧有關,並且應該是個團夥。或許,那個幽靈酒吧就是個接頭或者發布、接受任務的地點?那些坐裡邊靜靜喝酒的,就是在等任務、挑任務?同時享受一下來自青春魂力的能量的補充?而那些樓上以為自己隻是爛醉、發春夢的年輕人們,實際如電池一樣,提供了自己的魂力能量...   我在夜晚入夢回到夢界,跟零零和明明說了自己的經歷和猜想。那兩個愛爾蘭誌願者姑娘給我介紹青年酒吧的事情我沒隱瞞,並且明裡暗裡強調了下理由:我是為了追查感應到的那個神秘空間。   在幾個人商量之下,零零決定從夢世界入手,搜搜看看,有沒有那種發布現實世界任務的組織,沒準兒就能查出那個幽靈酒吧。而明明卻有點躍躍欲試,想來愛爾蘭,想親自體驗一下幽靈酒吧,她覺得那有點兒神秘有點兒酷!可我的心裡就跟著咯噔了一下,似乎有點害怕明明來,然後發現那所謂的青年酒吧,其實是個很放蕩的地方。   在愛爾蘭的會議還有一天,都是各種報告,我大概看了下那些報告的簡介,覺得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正捉摸著要不要自己化個妝變個什麼樣子,再去那個酒吧打探一下時,零零聯係我了。   通過零零的調查,在夢世界確實是有些個人或者組織,在現實世界建立小站,滿足些個人需求。說白了,有些人在夢世界混得不是很好,個人價值還不如在現實世界當個某方麵的‘超人’,所以,他們一直流連於現實世界,直到自己的身體衰老得撐不住。   在那些小站裡,如果你能暗示表明自己是夢世界的人,他們就會以夢世界的標準對待;而對誤入或者被引誘進去的‘凡人’,他們可能就不那麼客氣了,像幽靈酒吧那種,抽你些靈魂能量的暗中操作,都會有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表示自己也是夢界人,他們就不會消磨抽取我的魂力,沒準兒還能請我喝一杯他們從那些青年身上汲取的魂力?”我問零零。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當然,到那你得遵循人家的規矩,比如不能揭發人家,破壞了人家的財路之類的,不然就是你死我活。但對於幽靈酒吧這樣的地方,吸年輕凡人魂力的行徑,在夢界裡,也有點算邪派手段,有點像吸血鬼流派的壯大思路。我不建議你亮身份進去,更不建議你‘喝一杯’什麼年輕人的魂力,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甚至可能成為汙點。要是被夢界裡一些極度追求潔凈的教派知道了,甚至會把你加黑名單,追殺你。”零零把事情說得挺嚴重,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好奇或者冒險,沾染上那些事情。   “對了,明明飛去你那裡了,說是要趁年輕,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零零在我略微沉默之後說到。   “啊?真的?什麼時候到?她不用上課的嗎?”我腦子飛轉起來,有點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唉。零零緊接著就說:“她說翹兩天課沒什麼的,她也要去那個幽靈酒吧看看。試試她的陰陽眼能不能直接看出什麼來。”   “啥?唉,真是沒人能攔住她的瘋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這不能碰那不能惹的規矩,也都告訴她了麼?她可別跟人起沖突啊。那幽靈酒吧不是個啥好地方,其實是個...”我想說‘魔窟’,但實在說不出來,“是個墮落酒吧!那裡的小青年也沒準兒就是幽靈酒吧的外圍,暗中可能有人看場子的。”我急急地說。   “是啊...我給明明發過注意事項了,但她在飛機上,落地就是國外了,能不能即時看到還不知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不能讓明明獨自犯險,一幫喝醉的青年,再加暗中看場子的,明明那直脾氣...唉,你快去酒吧附近轉轉,看到明明就攔下她。我這,唉,早知道我就跟她一起去了。我再在夢世界查查幽靈酒吧的底。你隨時注意我給你發的消息!”零零也有點著急,連嘆了兩聲。   “行,我這就過去。你在夢界看看還能查到什麼其它關於酒吧的信息。另外,那個偷竊新武器圖紙的人,也不能放鬆警惕!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否關注到我和明明跟當時他參與的犯案有關。”我拎起外衣,最後說了兩句,就掛了出發前往Temple酒吧。   這Temple酒吧也算是個旅遊打卡聖地,隨時來,都會看到長長的排隊和參觀、駐足拍照的絡繹遊人。我混在其中,先排隊進去買杯黃油啤酒,然後我就一邊品著飲料,一邊轉悠,偶爾拍拍照,或者欣賞下某處街頭藝人的表演,反正就是在那附近晃悠,同時放出了感應場,等待著明明。   終於,明明出現在我的感應場。隻見她一身修長的風衣,裡麵是高領的淡粉色絨衣;她還帶著墨鏡,長發飄飄的觀看著四周的風景,時不常舉起手機拍照。我在這邊已經閑逛得夠久的了,明明的出現,正好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等女人嘛。   我在遠處跟明明揮手,可這貨竟然沒看到我,還停留在Temple酒吧側麵,對著一麵墻發呆。我知道,一定是她的陰陽眼發現了墻內的黑空間,但就這麼怪異的看著光禿禿的紅墻,實在太惹人注目了。我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奔過去,見明明依舊一動不動,似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墻上,就隻好在她背後先發出聲音:“猜猜我是誰?”然後略遲半秒才從她背後蒙住她的眼睛。我知道這妞是會個一招半式的,都是軍訓的時候學的,怕她一激靈下再給我來個肘撞擒拿什麼的,周圍那麼多人,那就鬧笑了,所以要先出聲後動作。但我還是在她耳邊輕輕說:“我是雲飛,你站這太引起人注意了。”   明明身體緊了一下,但似乎克製住了想擒拿我的沖動,隻是把我的手從她眼前拿下來,轉身對我說:“我知道是你,要不根本不會讓你在我背後站那麼近。我眼睛向後也看著呢。”這些都是小聲說的,在外人看來,我倆差不多跟兩個小年輕約會一樣。   “你看到黑色空間了?但不能這麼站在這看,我和零零推測,黑空間外部沒準兒也有看場子的。暴露了,會對咱們不利。”我小聲說,然後又裝作正常的說:“去買杯butter beer吧,很好喝!”然後就自然地領明明往酒吧正門走。明明也故作鎮定,開始入戲,在酒吧門口還用帶著撒嬌又帶羞的語調說:“給我在這門口拍個照~”,也不知道她入的什麼戲。   買了好喝的butter beer,明明大快朵頤,要不是我攔著,她都想一口氣乾了再來一杯。然後兩人就在周圍轉轉,我悄悄地跟她說著零零那邊分享來的信息。明明這貨的手機沒開漫遊,什麼消息都沒收到。最後,我倆坐在一條運河邊,看著夜景,商量著接下來還能做點啥。   “我說,這夜景也看差不多了,你不打算請我吃個飯麼?直男楊?”明明緊緊風衣,有點咬牙地說:“真不知道零零姐喜歡你個啥,你和零零姐約會也就這麼乾巴巴的吹風麼?”   我很無語,隻好說:“哦,我知道個好吃的餐廳,開會時別人推薦的。走吧,剛剛都在想事情呢不是。”   “有啥好想的,晚點再來,假裝情侶去那個青年酒吧再看看唄。你放風,我裝醉閉眼睛偷看。”明明說。   我真想跟她說那個酒吧真的很亂,到時候人家再看上了她這異域風情都說不定。可這怎麼能說出口,我隻好說:“我的司徒大人,那酒吧,裡麵喝醉的人都超奔放的,咱倆進去,就跟,就跟小綿羊進狼群了一樣,群狼環伺啊!”   “不許叫我司徒!你才是綿羊,我也是狼,跟他們一起吃了你!”明明高傲地走在前麵,雖然她都不知道該往哪走。最後還是我領路,來到一家當地很有特色的餐廳,兩個人裝模做樣地看著洋菜譜上的名字和簡介,即便單詞能認識,可倆人都不知道都是些什麼口味的東西。服務生看我倆的樣子,給我們推薦情侶套餐,是沙拉、牛排、烤魚,都是一大份在一個盤子裡,兩個人可以共享分著吃——我猜大概就是創造一個你喂我、我喂你那種增進感情的樣式吧,因為外國人通常都分餐,各自一盤;彼此親近不嫌棄的才會共享一盤的。我說好的,明明白了我一眼,但也合上菜譜,默默接受了。   服務生走後,明明看向窗外,不想說話,可能覺得我占她便宜,但我不得不低聲說:“我忽然感應到那個人就在這裡!著急打發了服務生,好告訴你。”明明自然知道我指的是誰,我們來不就是為了追查這個人麼。   明明低頭看盤子,擺弄了一下刀叉,然後拿吸管紮了下冰水裡的檸檬,吸了一口後,咬著吸管輕輕說:“方向。”   “我六點。”我也低頭輕聲說。   明明坐正,輕輕扶了一下她的眼鏡。明明的眼鏡是變色的,在強光下是墨鏡,在室內就是平鏡。但在她的撫摸下,她的眼鏡片變成了時髦的琥珀色,很好看,而且能遮擋模糊她的眼球變化。我知道明明是喚出陰陽眼了,她的雙眼變化後就能目之所及,不懼遮擋、都能看透了。   “看到了,是你畫的那個樣子。他是這裡的服務生?...夢世界的人在這裡當服務生?”明明低語著。她隻向我身後瞄了一眼,沒有一直盯著看。我忍著回頭看的沖動,捏著手裡的叉子,在空盤子裡畫圈圈。這時,明明忽然把臉湊近,按住了我發出輕微噪音畫圈圈的手,假裝撒嬌地說:“我不喜歡這聲音...”。我微微一激靈,但同時,我感受到了明明的能力傳遞過來。明明知道我能透過她,看到她能看到的東西。我就低頭閉眼,在腦海中看到了這個人。他在我身後隔著兩個桌,正在給一對兒年輕人服務著,身形很優雅地倒水,推薦著什麼。   我沖明明點點頭,她收回手,我倆都納悶這夢世界的人為什麼甘願做個飯店的侍者。正琢磨著,我們點的菜送來了,兩人開吃。這裡的西餐還是很好吃的,味道有很多層次,不像有些西餐,牛排隻是個烤肉醬的味道,連肉味都柴得吃不出,吃完齁得巨口渴。   一邊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還用些暗語輕輕交流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正主都露麵了,那個幽靈酒吧,就沒必要再去接觸了。一會兒要不要跟蹤,是我倆當下關注的問題。   我覺得不用跟,以後想調查,就以這飯店為出發點就行了。但明明想跟,說知道了這人住的地方,或許就能查出更多的同夥。   我心說大小姐真是不知江湖險惡啊!還想查出...會死人噠!唯一值得搞清楚的,就是這個人發現我們沒有?發現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沒有?他能不能通過標記反追到我?   “...這才更應該去調查這個人,即便我們不能把他交給某方麵,但我們可以自己動手消除隱患!”明明在我還想心事的時候,一通發表意見,可我隻聽到最後這幾句。我有點愣愣地看向她,心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你要動手?消除隱患?!   最後,還是扭不過傲嬌的明明,她說如果我不跟,她就自己跟蹤調查。分明拿捏我不可能放任她自己作死。   但我們都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下班,我們卻已經都吃得差不多了。即便再吃甜點、冰淇淩、喝咖啡,也不能一直在這坐著等人家下班啊?幸好,外麵開始下大雨,電閃雷鳴的那種,我們也算順理成章地繼續坐著,等雨停。   “那個人從飯店後門走了。”我感應到。因為我的感應半徑很大,尤其還有留在那人身上的標記,我隻要集中注意鎖定他,還是能追蹤很遠的。於是,我和明明有條不紊的結賬,到門口,看沒有車,就跟飯店借了一把大雨傘,肩並肩走進已經漸弱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