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我管你叫小叔,你管我叫3哥(1 / 1)

皇宮,大本堂。   朱允熥走在前麵,在他前麵的是宮中的一個老太監領路,在他身後則是小田子領著幾名侍衛護衛左右。   在沒有危險的時候,這些護衛們實際上便是充當著皇子皇孫的排麵。   皇宮很大,也很小。   對於一時路程來說很長,從宮門口走到大本堂也要走上一段時間。   可要是對於一生來說,這小小金陵城中的皇宮就更是小的可憐了。   金陵很美,對於大多數地方的城池來說也是很大,可對比整個天下來說就顯得那般狹小。   朱允熥走在宮中的每一塊磚石上,都能夠感受到這宮中的嚴厲和肅穆,更加感受到天性被束縛,強烈的反感是油然而發。   上一次入宮,絲毫沒有這般感受,可現如今是去求學,這種感覺變的極為強烈。   “難道我這一生,真的要在這裡麵度過嗎?”   見慣了後世繁榮的朱允熥,一時間不由得思緒飄飛。   若是讓他真的有選擇,他情願活在後世當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也不願意在這娛樂匱乏基礎設施建設落後的封建王朝中成為皇帝。   “可我既然來了,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隻有成為那至高無上的帝王,今後才可不被捆縛於深宮之中!”   ……   等到朱允熥來到大本堂時,天才有些蒙蒙亮,屋中點燃著幾盞燈火,照亮著整個堂中。   在大本堂中,並未有著多少的學子,隻有朱允炆、朱允熥以及在京的一些皇子皇孫們。   而此時,劉三吾領著三名翰林學士站在前方,等待著時辰到後,便開始傳業授課。   見到這幾人後,原身的記憶中隻認得兩名,除了劉三吾外,一位是黃子澄,另一位是齊泰,還有一名長相方正,板著臉看向自己的儒生不知是誰。   “學子朱允熥見過諸位老師!”   朱允熥走上前來,對著四人便是深深一拜。   這四人微微拱手還禮,隻見劉三吾站出身來,道:“快進去吧。”   “是。”   朱允熥不敢大意,在原身的記憶中,這幾位可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可不會管自己是誰,說訓就訓的。   雖然不敢打自己,但是痛罵什麼的還是時常有的。   這幾位可都是後世朱允炆的親信,麵對藩王反叛也是無一建樹,可見也就是打打嘴炮的儒生,寫寫文章教導學子還行,真要是靠他們治國,多半涼了。   在心中腹誹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四周的親人們。   這可是實打實的親人,這裡麵不隻是他的親兄弟、堂兄弟,還有著他的表兄弟,甚至於連自己的小叔叔都有幾位。   “三哥兒,聽說你前些日子對著父皇拔劍了,真的假的?”   去年才受封穀王的朱橞挑了挑眉,沖著身後坐著的朱允熥擠眉弄眼的八卦道。   這可是新鮮事,他們還從來沒有聽過有人敢對著父皇如此的!   朱橞是朱允熥的叔叔,但年紀比他還小上個一歲;不過二人從小調皮搗蛋,和朱允熥是一路貨色,從小關係便好,各論各的,一個稱另一個三哥兒,另外一個又喊對方為小叔。   朱允熥的小叔可多了去了,但沒有一個是這麼喊的,都是喊輩分加個叔字,唯獨對朱橞是喊小叔,由此可見二人關係。   當初朱橞乾的一些芝麻倒灶的事當中,朱允熥可沒少給他背黑鍋,這也就導致朱元璋對其愈發不喜。   周圍的一堆人聞言瞬間安靜了下來,原先有些嘀咕聲的教室寧靜下來後,其餘的皇子皇孫可都是聚精會神的盯著朱允熥,等待著下文。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可哪裡比得上聽事情的原主親自描述來的更準確更精彩呢?   他們聽到的可都是添油加醋過的話,甚至宮外都開始有傳言說這二人都交起手來了。   當然了,對於這話他們是嗤之以鼻,別人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嗎,真當旁邊跟著的大內侍衛還有暗中盯著的錦衣衛當飯桶啊?   “子虛烏有罷了,小叔為何要信這等傳謠,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定是有人暗中欲害我,旁人可以不懂,但你應該懂得啊!”   朱允熥望著眾人殷勤渴望的眼神,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不顧其他人的追問,閉口不談。   開玩笑,這種事,旁人提就算了,他敢提?再當榮耀說出去的話,嫌自己命長是吧?   其餘人自然是不信了,一旁親眼目睹知曉內情的朱允炆更是嗤之以鼻,不屑的瞟了一眼,低下頭來接著看書。   “嗬嗬,是嗎,那應該就是這樣了……”   唯獨隻有朱橞心虛的乾笑了幾聲,連忙轉過身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佯裝在讀著麵前的詩文。   方才這三哥兒,肯定是意有所指。   可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了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假的?那他為何要否認呢?還扯出自己之前乾的那些事乾嘛?   莫不是要害我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三哥平日裡和自己最是要好,不可能如此。   劉三吾雖然在外麵等待著時辰,可心思卻一直都是放在裡麵的,若是放在以前敢這般吵鬧,他早就厲聲喝止了。   然而今日,他是有意想要看看這朱允熥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除了剛開始走過來時氣質變了些許外,也看不出什麼其他的了。   這,就是一個機會。   “這廣澤王當真是不一樣了,穀王如此問他,他居然也能處之泰然,還知道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該說了。”劉三吾一邊望著裡麵,一邊揪著自己的胡須,暗暗點頭。   “坦翁兄,再揪胡子就掉光了!”   一旁的齊泰一臉笑意的提醒道,也不知道這平日裡老成的劉三吾為何如今想事情想的連胡子都快揪掉了。   “啊?”   “哈哈!”   劉三吾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手,手指頭果然帶下來了幾根胡須,他苦笑一聲,“老夫方才走神,才至如此,還望諸位莫怪莫怪。”   “哪裡的話,你我幾人都是至交好友。”   齊泰大笑著道。   當!   伴隨著院外鐘聲敲響,一直並未發言被新召過來為諸位皇子皇孫授課的儒生提醒道:“諸位同僚,時辰到了,該授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