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萬也就算了,朱老二居然老老實實出來了? 杜興國完全沒往這個方向考慮,CPU多少有點超頻,過了一小會才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朱老二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又怎麼會躲著不出來? 王磊深深地看了杜興國一眼,眼神傳達的特別到位:怪物在哪兒呢?還讓警員特別注意,槍都快頂到朱老二腦袋上了,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 杜興國有點糟不住了,立馬轉移火力:“夏致遠,你不說朱老二是怪物嗎?” “是怪物,但他披了一張人皮!”夏致遠摸不清朱老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唯有盡力解釋,“他床底下有個旅行箱,打開之後光一掃就變成人了。” 什麼玩意? 杜興國覺得自己肯定是跳坑裡了,就算披了張人皮,也沒這麼科幻吧? 可他仍然決定相信夏致遠:“王局,讓咱們的人仔細搜一下朱老二的床底下,有個黑色旅行箱,很重要,小心點!” 王磊點點頭,馬上把杜興國的意思傳達下去。 一群警員沖進別墅,沒多一人兒就順利找到旅行箱,如臨大敵般將旅行箱搬進院子,用對付定時炸彈的程序,小心翼翼地打開。 結果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箱子,裡麵隻裝了幾件衣服,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現。 警員們一陣意興闌珊,還以為能有什麼重要發現呢,就這? 王磊什麼也沒說,隻是目光更加深邃。 杜興國如坐針氈,心裡已經把夏致遠罵成了豬頭:丫坑死老子了,老子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 眾人的目光好似利箭,刺得杜興國渾身不自在,乾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王局,我去現場看看,這邊麻煩你盯一會兒。” 話說的簡單,實際上就是交出指揮權。 “沒問題!”王磊點頭。 這個時候,朱家人已經被警員帶到路邊,那裡停了一輛救護車,幾個醫護人員正拿著真空采血管,現場抽血現場化驗。 朱家人老老實實地排隊,沒有任何人敢炸刺。 越野車就停在救護車後麵,夏致遠抱著胳膊靠在車上,腦袋上依舊扣著遮住半張臉的頭盔。 他考慮的非常周全:甭管朱老二什麼來歷,能不暴露身份就絕對不能暴露。 杜興國大步走到夏致遠身邊,瞄了車裡一眼,隱約看到戰鬥機器人的輪廓,頓時安心不少:“沒問題吧?” 他的壓力不小,卻不想把壓力轉移到夏致遠身上。 “還有兩個人到朱老二。”夏致遠說,“他的血是墨綠色!” 杜興國觀察片刻:“他怎麼不慌不忙的?要是真有問題,能這麼鎮定?” 夏致遠也覺得奇怪,但是這個時候,也猜不到究竟是什麼原因:“了不起就是掀桌子,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戰鬥機器人就在越野車裡,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杜興國沒說話,鎖緊的眉頭透露些許不安。 又一個人抽完了血,下一個就是朱老二,夏致遠的呼吸漸漸粗重,原本就沒什麼信心的杜興國更添幾分不安。 朱老二麵帶微笑,從容不迫地坐在護士對麵,伸出一隻胳膊。 似乎還朝越野車的方向看了一眼。 護士熟練地綁止血帶,拍拍臂彎,無菌注射器一針刺穿血管,暗紅的血液流入真空管,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夏致遠豁地挺直了身體,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杜興國整個人都麻了,腦子裡一團亂麻:“夏致遠,你坑死我了,你可坑死我了!” “別吵!”夏致遠腦子瓜子嗡嗡響,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對,他一定是早有準備。” 杜興國氣急敗壞,活像隻發情的蛤蟆:“就算他有準備能怎麼樣,你還能當眾捅他一刀?” 迄今為止,對朱老二不利的證據就隻有那段視頻,還是非法取得的無效證據,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把朱老二拉去解剖吧? 朱老二曲著胳膊走到一邊,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 夏致遠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細節:朱百萬本來就有結石的毛病,最近精神壓力太大,老毛病又犯了,是朱老二陪他超聲碎石。 可在機器開啟之後,原本非常平靜的朱老二忽然開始躁動不安,走的遠些才重新安靜下來。 之前誰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如今回想起來,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夏致遠立刻操縱機器人,向朱老二的方向發出高強度超聲波……如果超聲波沒效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就隻能親手捅朱老二兩刀了。 無形的超聲波轟然炸開,其他人毫無反應,唯獨朱老二,原本雲淡風輕的表情瞬間凝固,接著臉色大變,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動幾下。 超聲隻持續很短一點時間,聲波剛停下來,朱老二的表情馬上恢復正常。 夏致遠眉頭一展,成了! 他還擔心打草驚蛇,朱老二狗急跳了墻,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沉得住氣。 輕輕捅捅杜興國的胳膊,夏致遠壓低聲音:“快,馬上把抽完血的帶走,盡可能把朱老二和其他人分開!” 杜興國眼睛一亮:“發現什麼了?” “別問了,抓緊時間,安排得自然點!” “我真是欠你的!”杜興國咬牙切齒,幾步走到現場,乍乍呼呼地指揮,“你們幾個,愣著乾什麼,抽完血的帶那邊去,分開看管,別給他們串供的機會!” 被指揮的警員麵麵相覷,都不認識杜興國是哪根蔥,但幾個警員的反應都非常快,馬上按杜興國說的辦。 能出現在這裡的,除朱家人就隻能是自己人,甭管是什麼身份,先照辦再說。 這個時候,朱老二心裡已經覺得不對勁兒,但他依舊心存僥幸,老老實實地跟著警員走。 當然了,平靜的隻是表麵,朱老二心裡早就把那個便宜大哥罵得狗血淋頭。 這段時間風聲都緊成什麼樣了?你丫就不能消停點? 剛走開幾步,杜興國忽然拿起一份血樣,裝模作樣地看了兩眼:“哎哎,等會兒,誰是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