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不思反省也就罷了,竟敢在此言說蘇澈的不是,便是他再如何在文章一道之上也要比爾等強!”蘇占文麵色鐵青。 “什麼文章比我等強,還不是考不中?” 蘇興慶見蘇占文對二人已是大為光火當即已是閉口不言,蘇興令卻是自恃身份頗為不服氣小聲的嘀咕道。 “你!” 蘇占文聞言當真是被氣得不輕,當下便上前嗬斥蘇興令,然而此舉卻是被蘇澈攔下。 “山長何必與其一般見識,須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番縣試讓他們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未也是一件好事,想必回去之後他們定然會刻苦用功,便是此次不中,來年也有機會。” 蘇澈的一番話語算是將處在暴怒邊緣的蘇占文給攔了下來,他道:“蘇澈你不知,這些豎子往常之時我無數次告誡他們務必要沉下心來做文章,可是誰也不聽。” “如今考完第一場才知縣試並不是如他們所想象的那般容易又有何用?當真是一群無知豎子!” 蘇占文嘴上說著,原本激烈的情緒也是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看向蘇澈,頓了一下然才道:“此次你沒把握考中也不要緊,距離與族長的對賭還有一年的期限,明年接著再考便是了。” 他這麼說著,也不去看蘇澈哭笑不得的臉,一副堅定的神情道:“即便是族中有人不滿,我也定然會將此事攔下來,不讓你為此事而分心。” 蘇澈聽到蘇占文的言語,這才明白,蘇占文內心中的想法也是如同蘇興令等人一樣,認為他相較於大夥最後才到大家聚集的地方是因為沒有信心考中以致於不敢見他。 想明白了此事的蘇澈哭笑不得他隻是來遲了些許時間讓蘇興令與蘇興慶二人產生懷疑倒也罷了,他一言未發竟然使得蘇占文也是誤會了他來遲的緣故。 “山長,山長!” 蘇澈的呼喊聲讓蘇占文終於是從自己的臆想當中回過了神來,他看著道:“何事?” 蘇澈道:“山長不必憂心,此番縣試雖是不易,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澈應通過不難。” 蘇占文道:“確實不易,不能通過也算不了什麼……不……不對,你說什麼?” 蘇占文猛地回歸神來,看著蘇澈,不可置信的問道,“是我聽錯了嗎?你說什麼?!” 蘇澈被蘇占文這突然尖叫似的詢問嚇了一跳,但見蘇占文靜靜的握著他的手,他當即再重復了一遍道:“此番縣試固然不易,我皆是將其作答了出來,我我自信通過此次考試不難,隻是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到底如何。” 蘇占文聞言狂喜,“好,好,好。”他這麼說著,臉上堆滿了笑容,“我知曉你的性子,若是沒有把握之事你也不會說出。” “不過你確實說的對,如今之事能否通過需要看知縣老爺是否點中你,確實是容不得大意。” 他這麼說著,又看了一眼蘇澈道:“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你也是為我等此番縣試的結果保留了一線希望。” 蘇澈聞言連道不敢,蘇占文見此,更是滿意蘇澈謙遜的態度,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孺子道:“爾等好好看看蘇澈,便是苦讀的結果,不似爾等當中的某些無知豎子,把無知當做是自己的能力,任憑旁人如何告誡也是無動於衷。” “真是丟人現眼,愧對祖宗!” 蘇占文仿佛一下子便有了更多的底氣,他看向蘇氏的一眾孺子的眼中更是透露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此時縣試的結果還未出,自然想怎麼說都可以。” 聽到蘇占文的話,蘇興令神色間透露出一股不服氣的樣子,見蘇占文言語之間如此推崇蘇澈,他不服的低聲道。 “豎子休得胡說,你以為人人皆是像你一般不學無術?” 蘇占文聽到蘇興令的話,更是一陣惱怒。 “我輩讀書人常言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然而彼輩不學無術還自以為文章蓋世,實在令老朽痛心,今日不代替你等父母教訓你一二,卻是愧對你父母所繳納的那點束脩了!” 蘇占文一副氣急的模樣,擼起袖子,就要教訓蘇興令一二,蘇興令見此麵色大變,當下就要躲避。 蘇澈見此,當即攔住了蘇占文道:“山長不必動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說到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蘇興令不過是頑皮了一些,其實並無其他惡意。” 蘇興令見蘇占文已是被蘇澈攔住,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朝蘇澈遞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以為蘇澈這是不計前嫌就要為自己開脫。 誰料蘇澈的下一句話卻是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隻聽蘇澈認真的和蘇占文道:“他雖然此前攔過我的路,甚至一度想要喚人來對我動手。” “縣試之前在馬車車廂之中邀約其他人來對我進行侮辱,以期我考不中,又在族學中匯聚了一眾孺子,教導他們與先生作對之外並無其他過分的做法,山長切不可動怒,氣壞了身子。” 蘇澈每說一句話,蘇占文的麵色便更加鐵青一分,蘇興令的麵色就更加驚恐一分,等到蘇澈將話說完,蘇占文麵色青黑,手上的青筋暴露。 蘇興令臉上則是更加驚恐,他忽然怪叫一聲:“蘇澈,你這豎子……”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已是全然暴怒的蘇占文極為迅速的便將蘇興令一把抓住,任蘇興令如何掙紮也是逃不出蘇占文的手掌。 “啪,小小年紀不學好,我時常叮囑爾等不要去招惹蘇澈,你是不是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啪……” “哎喲,三叔,三叔,小侄錯了,小侄錯了,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去招惹蘇澈了。” 蘇占文將蘇興令抓住,已是暴怒的他也不再顧忌此處人多眼雜,當即狠狠一巴掌一巴掌拍在蘇興令的臀上。 憤怒使得蘇占文的手勁之尋常時候何止大了一倍?蘇興令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已是足以說明蘇占文此時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