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方一進入此地便看到了此地墻上懸掛著的一些並未署名蓋印的字帖,他當即猜測到那當是此地主人所書。 古人無論是作畫還是寫字都刻有自己的印章,作完字或畫之後也時常在末尾署名,此處是此地主人的書房書房中還懸掛著一些並未署名或是蓋印的字,蘇澈也就自然而然的猜測到那應該是此地主人所書。 況且這字帖上的一些字似乎字跡都還未完全變乾有些甚至還有些濕潤,這更進一步的證實了他內心當中的想法。 “看來此次來到此地我還真是來對了。” 蘇澈心中頗為振奮,縣試之時他的劣勢之點在於館閣體的字上,若是字體不是太差,他也不會費了那麼多的功夫以求一個成為縣試案首的機會。 最終之所以能夠取得縣試案首,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其除了縣試第一日之外的其餘幾日的排名都在其餘眾人之前,更有一部分原因乃是張希此人在縣試第一日之後便運用手段暗裡警告了那些縣中有可能取得縣試案首的士子。 張希原本以為此番的縣試案首他已是手到擒來,卻是沒想半路殺出個蘇澈,說到此處,蘇澈也難免有些摘了張希的果子的嫌疑。 “若是能夠拜在此人門下,定然會使得我在科舉一道之上走得更遠。” 蘇澈不由得在心中此處想到,這一路走來眼見此地主人的庭院以及書房都布置得頗有文人雅士的意境,便知其人不簡單,又見此地主人的書房中懸掛著書寫得這般飄逸的館閣體。 蘇澈當下便立即認為此人的文章水平定然也會不差,以字來看人或許會有些武斷,但卻也是有些根據,在這還有不少人吃不飽肚子的大明。 稍有見識的都想要謀求科舉仕途,便是離世不久的中國另一大聖人王陽明也是不得不改變策略認為心學也同樣適用於科舉,雖然他的心學與程朱理學顯然不是一個學說。 畢竟在這大明誰都知道想要出人頭地就要讀書,而讀什麼書?便是程朱理學的書籍,文章不通達之人又有誰會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去專門研究書法呢?難不成還會有人認為在書法一道之上超過王羲之麼? 顯然這是個否定的答案,是以如此,蘇澈認為此地主人學問定然也不會差的判斷雖然多少有些武斷,但卻也是並非沒有一點道理。 “拜見黃公。” 就在蘇澈正在暗暗自喜的時候,身旁的王懷生卻是朝著東方的案幾拜道,蘇澈聞言也是立即收斂了心神,乖乖的侍立在王懷生的身後。 身處於東方案幾之後的人並未著急開口,因為視線的緣故蘇澈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查探其人到底在做什麼。 為了給那人一個好印象能夠拜入其門下,蘇澈收斂了心神,微微垂目,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 須臾之後,東方案幾身後的那人才緩緩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來到此處了,又何必如此見外?你身後之人便是你口中所言的鄉中的頗有天資的少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