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聽了張希言語的挑撥之後一個個皆是情緒激動,恨不得立馬上書道盡嘉靖四十年這場發生於蒲田縣的縣試貓膩。 然而蘇澈也是清楚,別看這群人此時這般一副要上書痛斥科舉舞弊的模樣,但若是真要讓他們上書隻怕誰也是不敢的。 畢竟誰也沒有證據,所謂科舉動人心,這群人如此不服蘇澈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人不敢胡亂上書也還是這個原因。 對於這些人的小心思蘇澈心中也是清楚,“別看今日痛斥我的人不少,但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利罷了。” “這些嚷嚷的士子不足為慮,唯一可慮得也不過是張希罷了。” “畢竟在張希心中是我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縣試案首之位,如今他一直尋我麻煩也是實屬正常,隻是如今的我到底已經不是此前的我了,若是真是起了沖突我卻也是並不懼他便是!” 蘇澈心思轉動,瞬間便在心裡有了計較,他看著張希笑道:“我原本不欲雨張兄多言,但如今張兄似乎不肯甘休我卻是不得不多言幾句。” 張希文言立馬笑著反駁道:“什麼不肯甘休,我與蘇兄往日無恩近日無仇,蘇兄言及甘休一事未免有些太過了。” 蘇澈看了張希一言,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似笑非笑的道:“你我之間是否是往日無恩近日無仇長胸心裡自是清楚,今日我也不想在此事之上多費口舌。” 他這麼說著,又看向一眾士子:“張希言語中談及我不屑於與諸位交談一事實是太過偏頗,我與諸位不太相熟,又怎敢貿然與諸位交談?諸位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外,請諸位好生思考一二,我隻出身於一寒門,張希卻是出身官宦之家,若說能夠在大夥當中以身份自傲,卻是非張希莫屬,澈區區一寒門士子,又豈敢如此?且在今日之前,又有誰知曉在下便是蘇澈?便是在下想要與諸位交談,隻怕諸位也未必願意與我一道才是,諸位可深思是否師此理。” 蘇澈一席話說完,引起了一眾士子的議論,大夥也不是蠢人,是蠢人的也不會站在此處,先前的情緒激動其中或許是有張希的有意引導,但也不乏大夥有順水推舟的意思。 畢竟若是蘇澈因此被剝奪了縣試案首隻位,那至少大夥奪取案首的機會也是多了一分。 雖然講道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奪取縣試案首的機會和才學,但站在此處的士子又有誰會承認自己的才學不如旁人呢。 是以如此,在大夥心中若是蘇澈倒了那便是最好,因為這樣一來便會重新訂立自己也有了奪取縣試案首的機會。 便是蘇澈沒有因此而失去縣試案首的位子,那也不影響,左右也不過是按照先前的排名繼續參加院試覆試,便是知縣大人追究起來這個謠言,那也是張希言說的,與自己並無半分關係,自是也不可能被知縣大人記恨在心。 是以如此,這根本就是隻會賺不會虧的買賣,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