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覆試並不如縣試以及府試等一眾考試有落榜的說法,其隻不過是核實考生身份的一種考試。 覆試完畢之後,官學的一眾官員會將眾士子的答卷收取了去,並比對先前考試所留下的痕跡,以防士子的身份有錯,或是有作弊的舉動。 是以如此,覆試對於一眾士子來說壓力並不大,隻不過是一場核實身份的考試罷了。 然而雖是參加院試覆試的大夥已經明確了即將取得進學成為生員的資格,但生員當中也是分著三等資格。 最高的資格為廩生,每月有官府賜予的米糧以及給童生做保的資格,這也能夠成為生員的一種增加收入的機會。 就如同蘇澈參加縣試之時,給其做保的廩生便是蘇占文。 生員當中其次便是增生,增生在官府給予的優厚待遇上又不如廩生,增生之下便是附生,其為最低的等級。 然而無論是廩生、增生、附生,皆是官學的生員,也就是百姓口中的秀才,屬於大明最低一級的統治階級。 這一日一大早,蘇澈便在客棧中醒了過來,他方一蘇醒,便將窗戶打開,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之後,他隻覺得腦中頓時清醒了不少。 此時已是八月,福建省地處東南沿海,悶熱又潮濕,便此時尚早但也能夠感覺到悶熱之意。 蘇澈起了床,洗漱了一番之後便來到房中的案幾之上,又書寫了半個時辰的館閣體,自他拜師黃廷用以後,清晨洗漱完畢之後必定會練習半個時辰的字已是漸漸的成為了一個習慣。 “今日是一眾生員著衣拜至聖先師的日子,還是早些到場為好。” 生員經過院試覆試確定身份無誤後的第二天會在文章最為出眾的生員的帶領下穿著秀才服即襴衫前往文廟祭拜先賢,而今日,便是蘇澈等一眾士子前往文廟祭拜先賢的日子。 “昨日傍晚之時府學當中的小吏將縣試答卷與院試覆試的答卷送回,不意距離參加縣試到了如今已是有半年之久。” 蘇澈換好了襴衫不由得發出無限的感慨,他此時頭戴方巾,身穿藍袍腳踩長靴,臉型方正眼睛有神,體態健碩,任誰看了也要暗道一聲好少年。 距離其穿越至今已是有了兩年之久,如今的蘇澈已是漸漸的融入了大明,今日更是成為了生員,這在其穿越之初卻是想也不敢去想的。 “隻是嘉靖萬歷年間政治風波十分動蕩,前有嚴嵩嚴世番父子為奸,後又有張居正等政治強人執掌朝政,今日踏入科舉一道之大門,往後斷然也難以抽身於世外。” 今日雖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但對於蘇澈來說卻也是不那麼開心,所謂學成好武藝貨於帝王家,在這個朝代無論是學文還是學武都隻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入朝為官。 隻是入朝為官雖是萬人艷羨,但也不下於在戰場上廝殺,且朝中的風波有時更要比戰場之上的刀劍交加來得更加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