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重塑自我(1 / 1)

人生的形狀是圓形——這並非經過論證的真理,隻是人類受自身思維方式局限,唯一能接受的可能性。   如果人生是一條線,最終歸於虛無,那麼從出生到死亡的過程便是無意義的偶然現象。從不停尋找意義的行為就可以看出,這種可能性是人類情感無法接受的。   每日有黑白往復,每年有四季更替,這是循環。個人從生到死固然是不可逆的一條線,但人類不斷產生的新生命卻可以與必然的死亡形成一個圓,這也是循環。   雖然每個人對循環的看法有所不同:有人把他人的祭奠看做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們致力於養育後代;有人把精神的傳承看做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們致力於著書立說;有人把歷史的記載看做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們為人類做貢獻;有人把新生看做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們在今生期待來世……總之,不論如何,人生一定是圓形,一定是要循環的,這些共同點稱之為輪回。   簡單來說,如同原始的祭祀活動是圍著篝火轉圈跳舞,而不是以篝火為起點跑向未知的遠方。   摩艾:“祭祀活動從原始的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發展成今天的各種復雜體係;環節、因素、概念的增加,本意是為了增強神力(凝聚力),但事實上神力(凝聚力)卻被削弱。是什麼原因導致事與願違呢?”   “這個疑問正是電光DJ營老爺比老一輩的‘傳統’營老爺更純粹、更接近祭祀活動真諦的原因。祭祀活動是為了回歸原始狀態,回到原始狀態就要拋開外界因素的乾擾;而老一輩的‘傳統’營老爺增加了很多額外的因素(攀比、獻媚),這與回歸原始狀態的初衷是矛盾的;新一代的電光DJ營老爺,誕生之初便成功去掉了這些額外因素(攀比、獻媚),當然更接近祭祀活動的初衷。”   摩艾:“憑什麼說祭祀活動的初衷是回歸原始狀態呢?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回歸原始狀態呢?”   “為了確定存在的意義。   麵對已知、必然的死亡結果時,死後的未知會給活著的個體帶來一種虛無感,個體無力麵對這種足以粉碎人生意義的虛無感。因此,要通過祭祀活動確定自己處在集體中,以這種確定性反抗死後的不確定性。   這種確定,要建立在原始狀態的基礎上。   從原始到文明,是從簡單到復雜的過程;文明固然是必要的,但文明復雜了人際溝通亦是必然的,文明為人類帶來希望的同時也築起了隔閡;隻有處在原始狀態時,人們才能消除隔閡重新形成集體。   正如年紀大的人都喜歡追憶童年——在沒有額外、多餘的欲望時,衡量世間萬物的尺度是自己,完全由自己衡量的世界,即真實(純粹)世界;成年後由社會強加於人的權錢名利等因素,作為普遍標準摻入了衡量世間萬物的尺度之中,擾亂了真實(純粹)世界的呈現。   追求真實,是一種本能。   建立在虛偽基礎上的探索,無法得出真實的結論;建立在虛偽基礎上的行為,無法具有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們需要擺脫後天額外增加的世俗標準的汙染,回歸原始狀態,凈化自己的靈魂,從中獲取獨自麵對人生的力量——畢竟我們大部分時間是獨自麵對人生。”   摩艾:“所以,沒消除隔閡的集體活動就不是真正的集體活動;再多的人聚在一起,隻要以世俗的標準去衡量世間萬物,就還是一個個獨自麵對人生的個體。”   現在看來,隻有電光DJ營老爺最為純粹,至少參與者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願望——以此賦予了每個人統一的衡量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