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曹營演舞(1 / 1)

“第三隊變陣!”   黑色的令旗從旗官胸前劃過,戰鼓敲擊在每一個士兵心頭,手持長戈的兵士左右散開,露出了身後的大盾兵。   對麵沖鋒的兵馬撞在了盾陣之上,而此時原本看似被沖散的陣型才開始了咆哮。   原本的第三隊所在的陣型徹底散開,而盾牌之下潛伏著整整兩排弩兵!   盾牌被身後特意挑選出來的大力之士將盾牌奮力向外推去,原本的沖鋒之勢被硬生生遏製,下方弩機開始咆哮,而大盾兵也緊握著手中的環首刀由下向上斬擊!   這是本就設計好的動作,在這個年代或許隻有一些名將的私兵可能會被傳授個一招半式,而用出這一小套組合技的竟然隻是一幫民兵。   向上的斬擊揚起黃沙,配合著無數人的怒吼爆發出了難以招架的威勢。   弩箭如雨點落下,與戰士的嘶吼奏響一場名為戰爭的華麗樂章。   “好!這是誰的部將?作戰張弛有度臨危不亂,章法二字起落於令旗之間,士氣一心凝練在刀鋒之上,真乃一將才也!”   校場中間的高臺上,新晉的兗州牧曹操問著自己身後的幾位郡守。   這是兗州被他整合之後的第一次軍事行動,準確來說隻是一次演習,也是曹操發掘人才的舞臺。   原以為今天的校場屬於曹家,曹仁、曹洪兩位族弟早就打算在今天的演武大會上一展拳腳,結果曹洪指揮兵馬慘敗,而曹仁現在正與其鬥得難舍難分。   雖然曹仁指揮之下的前軍戰勝了那個不知名的小將,但隨後的推進過程中被對方利用大盾兵與隱藏在其中的弩兵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   雙方的前軍已經葬送,現在對拚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   現在是演習,雙方隻用木刀木槍,弓弩箭矢也是一些示意用的細樹枝,被淘汰的人也隻是身上沾了示意用的白灰。   要是戰場上,前軍的覆滅基本上代表著士氣的消失、軍陣的破碎、士兵的潰逃……   除非是有能之將帶領的百戰之師,才能在前方已經化作修羅地獄的情況下硬生生撞進去。   “此乃我的部將,名喚於禁字曰文則,本是泰山钜平人,因為泰山黃巾流離於兗州我的帳下,之前一直在負責濟北國的匪患之事,帶兵之道確實有一套章法。”   曹操身後的鮑信拱手出言,那於禁確實是自己手下第一大將,但鮑信卻沒有將此人雪藏的想法。   現在頭頂有了新的州牧,此人更是自己一向認為強於自己的曹孟德,曹孟德此人短時間內就掌控梳理了原本兗州的各方麵勢力,現在看來對方的能力確實夠,也確實能給於文則這樣的人更大的舞臺。   隻要曹操變強了,那麼濟北之事自然也不需要自己過多勞心勞力。   “此將深得吾心,不知鮑兄可割愛否?”   “談何割愛?於文則非我之家將,乃是兗州之將,自然算是孟德手下將領。”   鮑信一拱手,將為臣之道展現的淋漓盡致。漢代的二元君主製之下,曹操與長安的君王比起來也隻是少了大義而已。   “濟北安寧,兗州太平,鮑兄當居功甚偉!”   曹操哈哈一笑,主將臺上令旗揮動,兩方整合完畢打算再戰的中軍卸甲罷戰,隨後在各方主將的指揮下列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主將臺上。   從演舞主將臺向下看去,也隻有家將曹仁和那個今天新遇到的於禁能讓中軍大陣行列整齊,雖然後軍還顯得有些淩亂但也算的上治軍嚴謹了。   而原本自己倚重的家將曹洪、夏侯淵等將領,恐怕隻能讓自己的親兵保證行進有度都是極限。   或許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隻是少了幾分鍛煉,少了一些經驗。畢竟之前自己就幾千兵馬,沒辦法每個人分出去數千上萬兵馬給他們練習。   而族弟曹仁,偏將於禁這些人,完全能稱得上在帶兵之道上天賦異稟的奇才。   “於禁於文則何在?”   當演舞結果出現在所有人眼中時,所有的將領都明白原本隻能負責一地治安的於禁要成為兗州一顆新興而起的將星了。   “末將在!”   之前和曹仁對陣的主將從軍陣中走到陣前,向著高臺之上眾人擁簇的那個中年男人拱手應答。   那位就是刺殺董卓後又傳信諸侯一路西征的曹孟德麼?雖然外表看著不夠出眾,但隱約可見的精光與豪意卻也足夠亮眼。   於禁心裡想著,這個時代的君臣觀與後世還稍有不同,後世科舉一開,最後一輪次皆為殿試,所有金榜題名的俊才都會被打上天子門生的標簽。   但現在可以拋開天子同樣有自己完備的君臣體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君擇臣臣亦擇君,而於禁對於曹操這個未來自己可能要去效命的主公可謂是相當滿意。   “於禁將軍現居何職?”   曹操臉上帶著幾分微笑開口,問題的答案他從鮑信口中已經知曉,但單獨問出來更能彰顯自己的愛才之心。   “於某不才,目前在濟北相帳下做為都伯。”   都伯不是什麼高階軍官,在大多數情況下隻領兵百人負責治安,甚至在人口凋敝的州郡中都伯或許隻能領兵數十。   但這並不是鮑信不器重於禁,而是他能給出的軍職僅僅局限於此罷了。   翻開三國的歷史,似乎一個雜號將軍根本拿不出手,但在兩漢,雜號將軍已經可以稱之為名將,朝廷剿滅黃巾的時候,指派率領天子北軍的將領皇甫嵩軍職也不過中郎將。   都伯確實不是高級軍官,但那是因為鮑信自身沒法提供更高的軍職了。   “我打算為兗州百姓掃平匪患,文則將軍覺得應當如何用兵?”   “某將以為,兗州地勢平坦,若是於平原上用兵確實可以輕易沖散匪寇,但想要肅清州郡,必須將流寇驅趕至絕地才能徹底清剿。”   於禁拱手,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曹操聽,這或許是曹操對自己最後的考教。   “何處可稱絕地?”   “曹公何必問我?目前我軍化整為零,不正是將流寇驅趕於絕地嗎?黃河、汜水與虎牢關合圍而成之地便是絕地,也是絕佳之地。”於禁雖然是對答,但臉上寫滿了自信,“餘者可以向南驅趕至陽翟嵩山腳下,兩戰過後,兗州兵亂流寇皆可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