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人情翻覆似波瀾(1 / 1)

外間的兩桌人,已經在開吃了,好酒好菜,何不趁此開懷?!   而裡間的七個人,還在等人。甲衛權再次撥打乙麗顏的電話…接通了。   乙麗顏說對不起,說剛才手機不在身邊。   當她聽甲衛權說是請丁有才吃飯,請她來作陪時,忙說她扁桃體發炎,還在醫院打點滴。   乙麗顏進一步解釋,這才剛剛掛藥上針。   丁有才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丁有才先是擔心,聽乙麗顏說來不了,反而放下心來。   酒菜已經上齊,甲衛權放下手機,正準備讓組織部肖老爺開酒,電話又響。   甲衛權看手機,是他小丈母娘虹姨。   虹姨說她在振華樓下麵…看見他的車了。   這等於是說,你非得叫我上去不可!   甲衛權想了一下,叫虹姨上來,雖然擔心丁有才或許會尷尬,但他又覺得,現在正是自己講團結的時候,叫上她也好,就十分熱情的招呼她快點上來,告訴她包間的名號。   也就兩三分鐘,虹姨走了進來,在坐的七位,開始行注目禮,丁有才也不由得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   一件紅褐色長貂風衣,可能得要三到五萬,丁有才隻是猜測。   頭上一頂女士禮帽…斜戴著,似乎很優雅,憑丁有才見多識廣,在傳統文化裡,他找不出這一種款式,隻仿佛覺得,這有著蘇俄權貴少婦晚期的風格,一頂奢華俄羅斯禮帽,少也得二萬起步。   服務生忙小跑著接過禮帽,又替她脫下貂衣,極小心的掛到衣帽架上。   露出來的,是一件黑色的緊身短夾克,不知道是什麼皮質,在燈光下閃現出絳紅的光澤。   下半身是一件緊身的褲子,上夾克是一套,因為富有彈力而勾勒出臀部腿部的曲線,暗紅的玫瑰紋飾顯示出立體感來。   再往下麵…是一雙長靴,服務生拿了拖鞋過來,給落座的虹姨脫靴,高跟長靴是軟皮的,這種是鹿皮的,同樣是紅褐色的,反射的光澤讓人注意到上麵也有玫瑰花的紋飾。   眾人的目光,大多落在焦點上麵。   虹姨笑容笑語的和眾人打著招呼,甲衛權站起來請她入席…坐到丁有才左手邊的空座上。   開始斟酒動筷,各種禮節套路。   虹姨並不知道今兒是個什麼宴會,她是聽了自己的一個手下人密報,說發現甲衛權和另外兩位大老爺,突然齊聚振華樓,才匆匆趕了過來,她到了樓下,打了那一個謊言電話。   組織與宣傳…兩位老爺同到,作為政法的女老爺,虹姨感覺自己不到,會說明很多問題,幸好及時發現,又及時趕上。   坐在中間的丁有才,推辭甲衛權遞過來的酒。酒是肖老爺執壺斟了敬過來的,丁有才說自己喝不了,甲衛權就接過來親自端給他。   丁有才說真的喝不了,家裡老婆快要生了,他得快一點回家去。   虹姨對夾在她與甲衛權之間的丁有才,很有些蔑視,嫌他穿著寒酸,推酒也寒酸…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斷的叫她虹姨,吃這喝那,就隻有丁有才不叫她虹姨,甚至連禮節性的招呼,都沒有跟她打過,坐在她身邊,卻當她是空氣。   丁有才確實不認識虹姨,兩人之前從沒打過交道,隻是上一次…小丁出車禍,二死七傷,丁有才基本上斷定,就是虹姨操的盤,隻是他沒有證據。   今天,不料會同桌吃飯,丁有才對她沒有任何表示。   虹姨對這個寒酸而又不恭維她的人,討厭到了極致,以至於將座椅拉右一些,身子也靠右一些,和其他人頻頻熱情互動。   酒過三巡,喝光四瓶,丁有才那杯沒動,他不僅沒喝酒,連菜也沒動幾筷。   肖老爺就開口說事了,這是要切入今天的正題了。   他說自己素聞丁館長與甲熟記是老同學,最近才又得知,丁館長與某熟記是大學同學,而肖老爺與某熟記是高中同班同學。   原來,肖老爺與丁有才那個大學同學,在高考補習班同了一年學,以492分剛剛上大專線…勉強而幸運的考上了一所大專院校,而那個…比他還少31分,461分,卻考取了某大學本科,也就與丁有才成了同學…那年那地區,普通人461分,啥學校都考不上。   很多年過去了,肖老爺雖然還記得很清楚,但他今天肯定不會亂說。   丁有才並沒有馬上回應他。   甲衛權怕冷了場子,馬上接過話來,說丁館長與某熟記,不僅大學同窗了四年,還是同班同寢室,他差一點…就把丁有才當年是以596分的高分,才考進了該校…講了出來,還好,及時醒悟…他剎住了車。   話鋒一轉,說到早幾天,某熟記下來調研,在怡雅閣和丁館長共進午餐,大家聽了…紛紛發出羨慕的聲音,也包括虹姨在內,她甚至拉近了自己的座椅,靠丁有才近了許多。   然後,甲衛權再次改變了話題,說組織上考慮,丁館長在文史館辛苦耕耘了二十餘年,也該調整一下了,經多位領導提議,調整到教育局長這個崗位上工作,是比較合適的。   丁有才聽了,正要起身力辭,肖老爺說,這個組織上也考慮了很久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基本成熟,不過,該走的程序還是走走。   甲衛權接過話說:“那你安排個人…把丁有才同誌的資料準備齊…包括申請書在內…所有資料,注意錯開日期,做剛滿一年的預備黨員,至於介紹人…那就寫我的名字吧…把這件工作盡快落實好!”   肖老爺一本正經的說:“這個事情您可以放心,明天就去安排人…把它辦妥。我們到省城去…回來之後,丁局去教育局履新和宣誓的儀式,一起舉行!”   其他人聽著,偶爾補充點“出謀劃策”,丁有才自己還什麼都沒說,事情就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丁有才本來是可以拒絕的。   但是,丁有才想,如果自己那位同學,願意與甲衛權密切關係,那麼,即使是自己拒絕引見,甲衛權也能有其它途徑達到目的;如果同學不想搭理甲衛權,即便自己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說來說去,丁有才認為,自己沒那麼重要。   而如果拒絕了甲衛權,丁有才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甲衛權的本性,丁有才這些年早已清楚,而自己還有年輕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小孩,丁有才不得不麵對這些現實,謹慎點考慮。   所以,丁有才一直不語,一桌子人熱鬧談笑,隻有他沉默…裝作細細品嘗菜肴。   飯後是到上一層樓K歌,開了一間豪華大歌廳,和一間小歌廳,眾人在大歌廳裡歌舞,甲衛權和他帶的這三位老爺,將丁有才請到了小廳。   接下來他們在談帶什麼禮物去省城,對方有什麼個人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