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後顧前瞻高樹枝(1 / 1)

外麵熱鬧,家裡冰涼,這就是說甲衛權。   自從和胡菁菁明打明的吵了那一次,甲衛權晚上就沒回去過。   那天晚上在小歌廳聚會之後,虹姨借口要急著去準備俄羅斯少婦,還要忙丁有才找保姆,這事兒也是真的忙,先走了。   甲衛權沒跟肖老爺和馬老爺一起去打尖,而是到李楠藍這邊來過夜,可見…他酒雖然是喝了不少,但並沒有醉。   有好幾天沒來了,李楠藍一見甲衛權,就開始撒嬌發嗲,和以往那種賢淑溫良,大不相同。   連甲衛權自己都感覺不適,心想,必然是有事。   果然,泡過澡之後,坐在床上靜候的甲衛權,見李楠藍披了浴巾出來,發了幾句嗲之後,就進入了正題。   李楠藍說她爹那邊,真的是揭不開鍋了。   李鎖鐵的大橋項目,已經開工好幾個月了,可是,幾乎沒幾個子兒落下來。   之前的15%,那些相關老爺,生怕到時候會少了他們那一份,都是足數照拿,有得不如現得,瓜分殆盡。   大橋進料施工,現在,雖然實際上是丙焰燦在做,可是,丙煥錢最近資金越來越吃緊,他已經往大橋工程裡,丟進去幾個億了。   而丙煥錢最近好幾個項目,那些攤子,他都是在不停的往裡麵丟錢,上麵都沒有一個錢撥下來。   而經濟宏觀調控,三四季度,銀行接連三加息,又把儲蓄準備金率向上二連調,累計達零點七五個百分點,這一通組合拳,讓丙煥錢融資更加困難。   丙煥錢也不想繼續往大橋裡麵砸錢了。   再不撥款下來,李鎖鐵那大橋工地,恐怕隻能停工了。   李楠藍求甲衛權給想想辦法。   她所說的想辦法,是說地方財政先墊資,這個是符合相關規定的。   但是,地方財政哪有錢?甲衛權有苦說不出來。   當地的幾個支柱產業,煤礦、磷礦、煤化工,錳礦及鋅錳化工、鐵礦、水泥製造,都一一叫停了,財政到哪裡去搞錢?   本來新規劃出來的幾塊地,也遇冷,無人問津,流拍了。   財政發工資,都在各個銀行裡麵輪番貸款,哪還拿得出錢來墊資?   甲衛權就說了,他正在想辦法,馬上就要往省城去,爭取把工程款撥下來。   這個答復不是李楠藍心中所要的,她知道要等上麵撥款下來,難度太大了,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李楠藍見甲衛權不願意鬆口,讓地方財政墊資,忽然就扔下浴巾,找衣服穿上。   快速的穿完衣服,李楠藍一屁坐到墻角的鋼琴前,掀開蓋板,將琴鍵嘈嘈雜雜的一頓亂敲。   這一陣亂彈,將甲衛權心裡敲得又亂又煩。   男人在滿足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要求,特別是錢這方麵的要求時,心理上就矮了一截。   甲衛權雖然生氣,但他也沒發出來,他抽了根煙,從床上起來,慢慢的穿好衣服,帶著一顆冰涼的心,出去了。   甲衛權自己駕車,在街上胡亂轉了一圈,最後,拐到餘尤這邊來。   餘尤顯然沒料到甲衛權這時候會過來,笑容中藏著一絲驚慌。甲衛權並沒有覺察到,他往床上一攤,說“已經洗過了”,便微閉著眼睛,在調整情緒,忘掉剛才的不快。   而此時,樓下地下車庫裡,一個男人從電梯口出來,迅速的找到自己的車子,上車,啟動,疾馳而去。   男子戴著口罩,監控拍不到他的臉。   餘尤把甲夏來抱過來,放在床上,讓甲衛權照看一下,她自己翻找合適的內衣服,拿著去浴室洗澡。   甲夏來在甲衛權肚子上爬,甲衛權睜開眼睛來,用雙手抱近夏來,逗他玩,逗他發笑。   甲衛權總覺得孩子這笑有點什麼問題…是感覺笑不象自己…象餘尤?太媚人了?自己的笑是冷峻而有內涵的…   左看右看的,甲衛權得出結論:關鍵是夏來的嘴巴不象自己,笑又怎麼會象自己呢?   餘尤洗完澡,將甲夏來抱出去,送到她老媽房間裡去了。   甲衛權今夜顯得格外賣力,勁頭十足,異乎平日。奇怪的是,他的腦海裡麵,總是閃現出一幀幀虹姨的畫麵…象放動畫,難道是因為…今晚虹姨的打扮太那個了?   第二天,甲衛權睡到日上三竿,冬日暖陽斜射在落地陽臺上,餘尤敞開簾子,曬到了甲衛權的臉上,他才下定決心起床。   很久沒在餘尤這邊過夜…還睡到這個時間點了,甲衛權接過餘尤準備好的牙刷和水杯,剛要刷牙,電話來了。   這是肖老爺在匯報和請示工作,說丁有才的入黨轉正材料,基本上弄齊了,建議趁熱打鐵,把丁有才的調動和入黨轉正,這兩天就給全辦妥了,這樣,去省城見了他那大學同學,也好說話一些。   甲衛權說:“那就辛苦你了,就這樣吧!”   剛說完,虹姨又打電話過來,說丁有才家的保姆已經送過去了,花了她一萬五千塊一個月,然後,又說俄羅斯少婦,也聯係過相關的人了,說有一對孿生姐妹比較合適,但是,還要等她們入境過來。   甲衛權說:“那就拜托你了…要抓緊點…”   又說完掛斷,電話又響,這回是李楠藍。   李楠藍說:“親愛的!對不起,昨晚我不應該生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在哪呢?我爸他那邊,今天是真的停工了…沒來幾個人乾活…開不了工…”   甲衛權聽了,也上火,他說:“我知道了,急也沒有用的,我隻會盡快去爭取…工地就停幾天…暫時休整一下…”   一連接了三個電話,他才得空刷完牙,餘尤的媽媽煲了參湯,用參湯煮的餃子,餘尤給他端了一大碗來,甲衛權三下兩下的吃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甲衛權趕到自己辦公室,快上午十一點了,幾位銀行行長都坐在裡麵,邊喝茶邊等他。   這是甲衛權讓秘書請過來的。   換在往日,找某大行貸款,那是單獨在會所裡邊飲邊聊。   這次不一樣,先已經在電話裡遭到了各位行長的委婉拒絕,甲衛權才讓秘書將他們都請到自己辦公室。   工資已經拖到月底了,按以往,下一個月發工資也隻差幾天了,他今天必須把錢貸到手,甲衛權還想,同時多貸出來一點,給李鎖鐵那邊去應個急。   可是,銀行行長們表示,真的是難為他們了。   之前,都有巨額貸款未還,而這段時間,三季度、四季度,落實從緊的貨幣政策,說是宏觀調控房地產的野蠻生長…他們可不敢做出頭鳥。   甲衛權聽了,想發脾氣,又不好向誰發,他抽了一根煙,說:   “我甲某人今天把各位財神爺請過來,就是來給我上這堂政治課的嗎?我請你們來,是幫本市人民解決實際問題的。”   其中,中心銀行的行長說:“領導,這個事情想解決,您還是找城投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