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甲家高調的葬禮(1 / 1)

甲衛權答了一聲“好的”,有些惱怒的關了電話,又馬上換上笑臉來,叫服務員再拿兩瓶酒。   服務員加酒添菜,高建龍開酒,給各人滿上一杯,丁有才的杯子沒空,他說他喝不了了,高建龍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也不勉強,隻給你加滿。   高建龍先敬丙煥錢一杯,說了一大堆套話,然後,兩人再滿上,高建龍又說,敬各位一杯。   甲衛權忙笑著說:“這一杯,還是你敬丙總的,我們作陪可以!”高建龍就忙改口,說再敬丙總,邀請各位領導作陪。   接著,又敬了一杯,高建國作陪,高建國也說了一通客套話。   三杯敬完,丙煥錢也說話了,他說:“既然各位領導肯照顧丙某人,我丙某人也不是橫行霸道之人,之前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海涵,來!我敬各位領導一杯,以後,還要請各位領導多多支持我們民企。”   把酒喝完,丙煥錢說還要跟他哥說一點小事情,就拉著丁有才,先行告辭了。   甲衛權剛剛電話的內容,他們並沒有聽到。   這兩個人,又另外找了一個地方喝茶。   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最近遇到的困難之後,丙煥錢並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而是向丁有才打聽,他家護理孕婦的保姆,是從哪兒請的?   丁有才就說月嫂中心多的就是。   丙煥錢表示,能乾可靠的人,不一定好找,最好是熟悉一點的,他問丁有才,之前他請的那一個,還有聯係方式沒有?   這劉雨梅,還一直在丁有才家裡做,丁有才忽然靈感來了,就說:“她還在我家裡做,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下家,你看這樣可以不,我先回去跟她說一說,明天就讓她去你那裡。”   丙煥錢自然是感到很滿意,就說要丁有才明天給他電話,明天他讓人來接過去。   回到家裡,丁有才就跟袁維蘭和劉雨梅說,丙煥錢要請一個專門護理孕婦的保姆,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人,讓劉雨梅暫時過去幫一陣子忙,可不可以?   劉雨梅自己先答應了,丁有才心中大喜,總算是把她給打發走了。於是,他說了,這邊的工資給了就給了,丙煥錢家裡,是不會虧待保姆的,工資會照付,又說明天上午,丙煥錢家裡有人過來接。   丁有才又對袁維蘭說了,要她打電話給她老媽,叫她過來住,到這邊來過年,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動身,好提前給她訂好機票或者高鐵票。   袁維蘭的老媽,再婚嫁的那個老公,去年也沒了,繼子對她並不怎麼好,她一個人過,孤單受氣,也想要過來。   所以,袁維蘭一打電話,她老媽就答應了,說再過一天,她把家裡養的雞鴨賣掉,就過來。   第二天上午,劉雨梅被接去紅葉居,那邊的日子,將會輕鬆許多。   丁有才在家裡忙到上午十點,正準備去局裡,忽然,手機內部工作群裡,發了一條訃告,是甲老爹沒了。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仍然感覺意外。   丁有才打了一個電話給丙煥錢,說甲衛權他爹去世了,他可能要回老家那邊去忙幾天,問丙煥錢,什麼時候回去。   匆忙趕到局裡,丁有才先找崔主任,交待了許多工作,下午,又找幾個副局長碰了一下頭,也沒說具體的,隻是強調,期未結束工作,一定要全部落實到位,特別是期末考試。   果然,快下班的時候,甲衛權打了電話過來,要請丁有才回去幫幾天忙,幫寫各種東西。   這次,丁有才是一個人回去的,當然了,還有司機小董。   一到老屋那邊,已經感受到了氣氛不同,老遠就看見甲衛權老家那邊,搭起了很長很大的白棚,估計是用幾十個白棚拚接起來的。   各種鼓樂喧天,鞭炮和禮花,一直放個不斷。   丁有才都有些不好意思,心情復雜的走了過去。   才走到拱門口,丁有才正準備去叩頭悼喪,甲衛權已經看見他了,忙過來扯過他,說:“你怎麼才來?你是治喪委員會的主任,幾十號人馬,都等著聽你調遣!”   一聽這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丁有才都懞了,他從來沒經管過這種事情,半懂不懂的,怎麼知道安排別人?   這時,甲衛權的堂叔,也就是治喪委員會的副主任,被甲衛權領了過來,隻交待要他們倆協作,就進去了。   甲衛權的這個安排,是很有深意的,家裡鄉下這邊的習俗和人事,他堂叔懂得安排,而城裡來送禮金的人,有丁有才安排接待。   甲家大擺流水宴席,十裡八鄉的鄉鄰,都可以來坐席,不收鄉鄰們的禮金,每人每天,還發一包黃鶴樓。   三四十個人,幫忙殺豬宰羊,剖雞撥鴨毛…專門負責搞飯吃。同時擺開五十六張桌子,輪流開席。   幫忙燃放爆竹煙花的,一共是六個中年男子,他們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就沒有停過。   樂隊顯然是幾個班子拚起來的,民樂就有二十多個人,西樂隊包括演員,至少六十人以上。   又有三十六個疤眼和尚,三十六個長須道士,輪流在靈前喊禮讀文,念經頌佛,別有一種氣氛。   喜歡喜慶的人們,自然會去追隨西樂歌舞隊;而想感受肅穆氣氛的人們,就來看和尚道士各種表演,兩邊情景,那是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日同事不同的情調。   接連大擺了四天流水席,第五天上午吉辰出殯,三十六人抬著兩條龍杠,甲老爹的棺木在龍杠上晃晃悠悠的,前有西樂隊開道,後有民樂隊及一眾和尚道士相送。   送葬看熱鬧的人們,在鄉間綿延有數裡路長,唯一不足的,是沒有成群的穿白人,甲衛權一個人捧著像,顯得格外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