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需要1臺除濕器控製(1 / 1)

咬春梨 火幾 4039 字 2024-03-15

聶畫霜這一跤摔得不輕。   光聽她那鬼哭狼嚎的痛苦慘叫,以及斷裂掉一隻高跟鞋的尖墩子便知曉。   魏雪泠驚駭,趕緊走過去攙扶她。   聶畫霜痛到五官扭曲,不顧形象的號啕,卻不敢當麵再罵矜厘,隻哭著求魏雪泠:“嗚嗚嗚雪泠,快送我去醫院,我的腿好像骨折了嗚嗚嗚!”   魏雪泠念及與她姐妹一場,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   她撥打電話,讓救護車送她去醫院。   矜厘冷眼旁觀著,淡淡對魏雪泠說:“雪泠姐,非常抱歉,給你帶來困擾了,我先回家了。”   她剛才隻是也想過來洗個手,卻不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魏雪泠被聶畫霜嚎得花枝亂顫,整理整理儀容,善解人意說:“這事是畫霜自己造成的,你沒給我造成任何困擾,不必自責。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到家了就給我發個信息報平安。”   “好。”矜厘嘴角壓彎,勾成小月牙狀,聲音泛起溫度,“那你等下回家,也小心點。”   她忽然明白,謝厚征為何要選魏雪泠作兒媳婦了,確實知書達理,遇事不亂,也明辨是非,是個非常合格的賢內助,定能輔謝霽延。   而反觀她,隻會一天天的惹謝霽延生氣,給他添堵。   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含春園,主樓的水晶大燈亮著,王叔還在忙進忙出。   她不禁疑惑:“王叔,您怎還沒去歇息?都子時了。”   王叔通常子時就作息。   他這會兒正拿著藥碗從謝霽延的主臥出來,準備去倒掉藥渣,看見矜厘終於回家,嘆氣道:“阿延的高燒反反復復,又不肯去醫院,今晚請大藥堂那邊的醫師過來給他輸液,我得守著,給他換藥瓶。”   “燒得那麼嚴重嗎?”矜厘心頭緊揪,“您先去睡吧,我幫您守著。”   換藥瓶這事,她在行。   王叔上年紀了,也熬不了夜的,他說:“行,那你進來,我跟你講等會要先換哪瓶……”   房間裡,謝霽延雙眸闔著,睡得很沉的樣子。   王叔嚴謹的跟矜厘講:“等這瓶輸完,就換這個藍環小瓶的,最後才輸綠環這瓶,千萬別混錯順序了。”   “好,明白。”   她比任何人都要謹慎,不可能會混錯。   王叔沒再多言,關緊房門,走了。   矜厘坐到床沿,靜靜看著謝霽延的睡顏。   他的左手臂搭在軟枕,輸液針刺入他手背肌膚,透明藥液滴答滴答的往他靜脈傳輸。   “對不起,謝霽延。”她音量很弱很弱的說。   謝霽延似沒聽見,一直閉著眼睛,無動於衷。   矜厘守了一會,才想起給魏雪泠報平安,之後信息發送完畢,她調靜音,不想再受外界打擾。   她想和謝霽延好好的獨處一晚。   時間一點一點的熬過去,已輸完兩瓶藥液,外麵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矜厘把穿刺器從空瓶拔下,戳進最後綠環那瓶。   謝霽延似乎在這時候悠悠轉醒,眸底卻無露半分錯愕之色,或許早從她踏進房間那刻就知曉了,隻不過是苦撐到現在給自己找個更合適的臺階。   “進來多久了?困不困?趴下來歇會,剩下的,我自己看。”   矜厘被他的言辭驚住:“我……我不困。”   她就算再困,也是跑回自己房間,怎麼可能會趴在他這裡睡呢。   “別犟,過來趴會。”謝霽延聲線暗啞低沉,隱隱壓著慍意。   矜厘僵持著:“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哪有自己盯著藥瓶的道理。我幫你守完這瓶,就自然會回去睡了。”   “既然知道我是病人,還跟我抬杠?就不能讓我稱心如意一些?”   他多想撕裂這一層讓他喘不過氣的偽禁忌關係,“況且,隻是讓你趴在床頭歇會,又不是讓你跟我睡,害怕什麼?”   “我哪有害怕。”   “那就趴下來,別再惹我生氣。”   他之所以會發燒,也是因她而起的,矜厘隻好閉嘴去移來一張寬大的椅子,曬在他床邊,雙臂交橫,把腦袋埋進去。   謝霽延如願以償,右手撚起一方被褥,蓋到她身上。   矜厘今天在古寺抄寫了那麼多經書,其實身體早就疲倦不堪了,再加上熬到這麼晚,幾乎趴下沒五分鐘,就深深跌進夢鄉。   至於後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概不清楚。   隻在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將她抱起來,捂在懷裡好久好久……   久到需要一臺除濕器控製。   “唔……”她情難自抑的嗚咽了聲,十指抵在男人寬厚滾燙的胸膛,毫不矜持的微微拱身,喊出男人的名字,“謝霽延……”   晨光熹微,又是一日晴天。   窗外鳥聲啾啾。   矜厘頭痛欲裂的醒過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   她昨晚在床頭趴著趴著,居然爬到謝霽延的床上,還夢見自己在床上跟謝霽延激烈的這樣那樣……   但幸好謝霽延將整張床都讓給她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獨坐在床邊那張椅上,要不然躺在一起就更加尷尬到摳頭皮了。   “對不起,霽延叔叔,我不知道怎麼就睡到你床上來了。你……你液輸好了嗎?”   問話間,她目光落在他手背上。   輸液針已經被拔掉了,掛架上還剩半瓶藥液,顯然是輸到一半,謝霽延就失去耐性了。   又或者,是有其他事擾亂了他的心。   他目光如餓狼未饜般,緊緊盯著矜厘輕微紅腫的唇瓣,淡淡應聲:“嗯,輸好了。”   高燒確實是退了。   矜厘被他看得臉頰發熱,“那我……先回房間了,你好好休息。”   謝霽延沒作聲。   他長腿交疊著,手臂支在椅子扶把,指骨抵在太陽穴,表情邪佞慵懶。   矜厘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   突然發現他喉嚨有一道淺淺的青痕。   她抿了下嘴唇,遲疑問:“你……脖子怎麼了?怎麼青青紫紫的?”   “被蚊子叮的。”他語調漫不經心,而又似乎隱含著幾分耐人尋味。   矜厘噤聲,完全不敢再問是什麼品種的蚊子那麼歹毒那麼厲害,竟能把他叮得那麼嚴重。   她慢吞吞的挪下床,在他麵前慢吞吞的穿上鞋,再慢吞吞的走到房門邊。   謝霽延好像也沒有什麼話要再對她說。   她想了想,倏忽腦癲的開口:“那隻蚊子有什麼特征呢?我去買瓶殺蟲劑,幫你滅了。”   謝霽延:“……”   狠起來連自己都要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