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明朝天啟元年,京城內,一位已年近半百的男子獨坐在酒館內喝酒。他舉起那小小的酒杯,憂愁地看入了神。遙想過去的璀璨歲月,18歲熱血男兒,參軍隻為保家衛國保得一方平安。20歲隨軍入朝抗倭,雖說初入外塞,但那些因為倭寇而導致的慘烈場麵,父母慘死,一兒痛哭流涕,這樣的場麵還不隻一家可謂慘絕人寰。令人忍俊不禁的是,明明是喪家之犬有何來的勇氣再犯我大明。而後大敗倭寇,凱旋而歸。直到......   “陳兄。”一男子在身邊喊道。   “嗯?趙兄弟?你何時在此?”陳義問道。   “湊巧而已,我也是在外散步,碰巧路過此地。”   “哈哈哈,來了就別走了!陪我喝一杯!”陳義站起身把趙守迎上位子,“小二!再來二兩酒!”   “陳兄,這怎麼好。”趙守說著就想起身離開。   “誒!趙兄弟。自我解甲歸田以來,身邊能說上話的好友隻有你一人了。無論如何,今天都得陪我喝一杯!”   “客官,您的酒。”小二把酒壺和兩個酒碗放到二人的桌子上。   “可我家中妻子托我買米,這要是耽誤了,怕不是要被罵慘。”趙守說了一下他此次出行緣由並再次推脫。   “無妨。晚些我親自送米到趙兄弟家便是,現在就陪我喝一杯,一杯足以。”陳義舉起左手伸出食指比一。   “那......好吧。”   於是二人把酒言歡,不久便有了醉意。此時的二人開始交心起來,先是,趙守吐槽自家的妻子是多麼多麼的潑辣,明明自己是地方父母官,卻被這潑婦罵的狗血淋頭,讓天下百姓恥笑。真的哪天惹急了,我休了她。   “哈哈哈!”陳義先是放聲大笑而後說道,“趙兄弟。雖說弟妹性格潑辣,但在你最難過的那段時間她還不是一直陪著你嗎?而且弟妹與你結婚十幾載未有新歡,這也說明了她對你愛,難道這還不夠嗎?”   “哎。說的也是。”趙守又喝一杯,然後借著酒勁問道:“陳兄,你這次是為何在此飲酒?上次還是嫂子死的時候。”   陳義直接乾了一碗,然後咧著嘴感受著這白酒帶來的刺激,半天緩過勁來說道:“趙兄弟,你還記得一年前的薩爾滸之戰嗎?”   “知道。二十五萬大軍無一生還,不僅人沒了裝備丟失了。”趙守陳述到,“為何說起此事?那都算的是先帝之恥了。”   “因為,我也是隨軍之人。”   “你也是?可未曾聽你說起過。”趙守驚嘆。   “二十五萬人被韃靼所滅,而我又是靠著藏在死人堆裡躲過一劫。等到韃靼走遠,我爬出死人堆。看著絨毛白雪落在屍體上變為紅色,這種刺入心房的震撼我又如何與你洽談。”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那可是大冬天啊。”趙守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清楚我一路向著南跑,然後遇到了一隊人馬。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到了你家。”   “陳兄,雖然我沒經歷過你說的這一切,但我能夠感覺到你憂愁。”趙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雙手舉起酒碗對陳義說:“不說這些悲傷之事了!來!乾了這碗酒!”   “好!今天就喝個痛快!”   兩人在酒館喝了很久,直到酒館老板對二人下了逐客令。二人互相攙扶著出了酒館,趙守抬頭看天,見天色已晚便和陳義告別。陳義卻說:“忘了買米給弟妹!走!去買米!”   古時候的夜晚,那是真的黑啊。賣完米的二人隻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在路上踉蹌的走著,邊走還邊唱著民謠壯膽。等到了趙府,沒想到趙守的夫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趙夫人見自己丈夫又去喝酒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質問人去哪兒!米買回來沒!   趙守借著酒勁兒紅著臉,怒罵妻子,說她不把自己當男人,說自己在家裡沒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妻子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自己成了百姓口中的笑柄等等之類的,說急眼了還說要休了趙夫人。   陳義聽著這家夥罵的話,隻覺得事要鬧大。索性充當二人的和事佬,在趙夫人正要動手打趙守的時候,攔在二人之間。   趙夫人看陳大哥幫這家夥說話,也不生氣了。從陳義手上接過米袋,便讓陳義和趙守進來。   “陳大哥,晚飯吃了嗎?”   “還沒。”   “正好。就在我們這兒吃了吧。”   “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夜班三更,起來上廁所的趙守又看到陳義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望著夜空,於是上前詢問:“陳兄,這大晚上的怎麼不睡啊。而且外麵怪冷的,要不我給你拿床被子如何?”   “哦,不用。我隻是有點睡不著,想出來走走。”陳義望著天說著,說到半途便看向趙守。   “還在想白天的事?”   “哦。這倒沒有,我就是在想在這動蕩的社會我還能做些什麼?”   “此話怎講?”趙守問。   “薩爾滸之戰後,我便解甲歸田。直至如今,雖不再為軍做官。可內心似乎空虛了不少。算上今年也快五十,卻不知該做什麼。”陳義不免嘆了口氣。   “哈哈哈。就為這事?”趙守笑道。   “趙兄弟,這是何意?”陳義問道。   “天下之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奇不有。你雖不再從軍,但可以做其他的啊。”   “有何事可做?”陳義繼續問道。   “士農工商,這四類之中除去您不願從事士、官。那還有農、工、商供你選擇。”趙守笑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三類之中總有你喜歡的行業。”   “那我也得有個方向啊。總不可能一個一個去試對吧,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陳義自嘲道。   “陳兄所言極是。”趙守思考了一下說道,“陳兄或許可以像你兒子一樣跟著家族從商啊。”   陳義聽後,先是苦笑一聲然後說道:“不可。我曾想過南下去尋我那犬子。但是自我從軍那天起,我就未曾回家看望他們母子,直至我妻子離世我都在軍中歡慶打了勝仗。我曾托人打聽,他是隨家族長輩去廣州經商,我這一去他不一定認我這個爹。”   “那。對了!陳兄曾告訴我,您是從小習武。到如今也是武藝非凡,不如去做個鏢師如何?”趙守一拍大腿興奮的說。   “鏢師?”   “是啊,陳兄曾在軍中任職數十載,想必有了不錯的人脈,加上您的武藝高強。如果成了鏢師,也許會有一番大作為。”   “話雖如此,又有什麼鏢局願意要我。”   陳義顯然心動了,趙守順勢告訴陳義自己有的是辦法,讓他不用擔心。陳義將信將疑,不過本著自己是趙守的恩人,相信趙守不會坑自己。   趙守向陳義保證完,便領著陳義回到了他的房間。在將其安頓好後,到門口行禮作輯。待房屋內的燭光滅掉才離開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