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君低頭看了眼被拉住的胳膊,放慢了腳步。 他投來的那眼神讓郭鑫感覺又被他嫌棄了。 腿長了不起呀,小的時候她腿也挺長呀,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近兩年突然不長了。 狂風驟雨,清脆的霹靂聲,震耳欲聾,一陣風刮來,穿著濕衣的郭鑫凍得直打哆嗦,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這時,楚懷君一把摟過她的手臂,郭鑫驚訝的看向他,那深不可測直視前方的眼眸,她看不出來任何信息。 明知他是形勢所迫,可憐她,可被他緊緊的半摟著,她的心還是抑製不住的狂跳,耳邊都是心跳聲,太折磨人了。 她不好受,楚懷君亦然,此刻他的心跳的又快又猛,即害怕她聽到,又舍不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市中心,看見了不斷流動的車輛,可要不就是車裡有人,要不就是司機不停車。 郭鑫鞋子裡進了水,腳就像被灌了鉛似的,走了一路,渾身早已凍得僵硬,能走到這全憑一股信念,如今瞬間崩塌。 楚懷君見她臉色煞白,心急如焚,鬆開手,將雨傘遞給她,叮囑她,“站這兒,別亂跑。” 一眨眼的功夫,郭鑫就見他跑到馬路上,看著路上行駛的車輛和他擦身而過,嚇的聲音都顫抖了,“喂,你乾嘛?回來,不要命了?” 跑上前,她一把拉過楚懷君的手臂往馬路邊拽,仔細看著每一輛呼嘯而過的車,生怕他被撞到。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有沒有點生活常識?你當自己是迪迦奧特曼,還是鋼鐵俠?鐵打的?下這麼大的雨,你站在馬路上攔車,要是哪個司機眼神不好,你就可以駕鶴成仙了。”郭鑫氣的破口大罵,實在氣不過還補了句:“也好,你走了,就沒人欺負我了。” 要說將好意變成難聽的話,還是要屬實力派郭鑫。 若是之前,楚懷君肯定要和她懟上一番,可想到剛被她護在身後的那一刻,他氣不出來。 “我知道了。” 幾分鐘後,楚懷君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也不管貴不貴,先坐上去再說。 中年司機見是兩位學生,親切道:“你們去哪?” “南山路紫碧園,謝謝。” 楚懷君報出地名,郭鑫懵圈了,這不是她家嗎?他怎麼知道? “你家在哪?你家近的話,先送你過去。” “先送你回去。” 郭鑫小小的感動了一番,可惜還沒持續兩秒。 “怕你暈在車上,給師傅添麻煩。” “我沒這麼弱雞。”郭鑫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是嗎?”楚懷君的尾調拖得長長的,揶揄的神色毫不掩飾。 被身體出賣的郭鑫臉刷的紅了,氣惱的將臉轉向另一邊,不看他。 中年司機見後麵兩個學生鬥嘴,聽了兩句忍不住笑了笑,心裡感慨道:還是年輕好呀! 後知後覺的郭鑫突然反應過來,楚懷君是怎麼知道她住哪的?想問卻又不好意思,偷瞄了他一眼,白皙的肌膚白得更加透明,即便霓虹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還是高冷的讓人望而生畏。 突然她就想到了《愛蓮說》中的“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原來古人喜歡吟詩作畫真是不由自主,她突然有些感謝讀過的書,讓她可以吟上這麼一句。 “看什麼?” 被抓包心虛的郭鑫強行反駁道:“我,我又沒看你。” “我也沒說你看我。”楚懷君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打自招的郭鑫懊惱的將頭扭向另一方,錘了錘她那顆生銹的小腦瓜。 被濕噠噠的衣服緊貼的楚懷君並沒有看上去的這麼好,渾身濕透不說,鞋子也進了水,冷的讓人直打哆嗦,忍不住向她靠了靠。 有所察覺的郭鑫並沒有避開,隻希望能快點到家,洗個熱水澡驅寒。 師傅開車很快,十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等師傅將車停穩,郭鑫準備起身下去,見楚懷君也動了,按住他,“你別下了,就幾步路,我跑回去就行了,反正都已經淋濕了,你的衣服我洗乾凈後還給你,今天謝謝你了。” 見她堅持,楚懷君陪她下去的打算作罷,將傘遞給她。 “不用了,再見。”郭鑫打開車門,跑進雨中。 楚懷君看著在暴雨中奔跑的身影,有些擔心。 “小夥子,你去哪裡?”出租車司機透過室內反光鏡看他。 “景江大院。” “小夥子,你這整整繞了一大圈啦,就你們剛上車的地方,再往前走100多米就到了。”車司機一臉八卦道:“是送女朋友吧?” 楚懷君勾了勾唇,禮貌的回道:“同學。” “那你們關係挺好的,現在別著急談女朋友,還是學習要緊,等你到了大學……” 一路上,車師傅滔滔不絕的說著過來人的經歷,楚懷君則保持沉默,有時應付幾聲。 到了家門口,郭鑫才想起來,還沒給車費,無語地拍了拍額頭,他不會認為她是故意逃單的吧?完犢子了。 洗完澡,楚懷君坐在床上,隔一會看一下QQ,隔一會打開手機。 另一邊,郭鑫整理好之後,坐在電腦前,打開QQ,想告訴他她沒有想要逃單的意思,可又沒有單獨加過他,之前讓班上同學寫QQ號的那張紙她給了班長,讓班長建群了。 現在她再通過群聊單獨加他,他會不會覺得她不懷好意?思前想後,她覺得還是明天當麵解釋好一點。 楚懷君看著毫無動靜的QQ,把手機一關,蒙頭睡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安琪大咧咧的坐到郭鑫身邊,一臉好奇,“你昨天怎麼回去的?” “你還說,昨天我回來的時候,教室燈都關了,魂都嚇飛了,生怕教室門鎖了。”郭鑫一邊說一邊打噴嚏。 “你感冒了?”安琪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有一點,昨晚回去渾身都濕透了。” “你邊打傘邊騎自行車回去的?” “我是這麼傻的人嗎?肯定坐車回去呀。”郭鑫自動隱去了和楚懷君一起回去的事。 安琪好笑道:“那你還能濕身,坐的敞篷車?” 郭鑫喝著水,差點被嗆到,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我沒帶傘。” “我也沒帶傘,不過幸好遇到了騰夢嬌,她送我回去的。” “她送你?你們現在關係很好?”郭鑫略微詫異的問道。 開學時嘲笑她作的人就有騰夢嬌,一直以來她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安琪一直以來也是愛屋及烏,極少與她有接觸。 “也不是,就普通朋友,我不是玩炫舞嘛,玩的來的玩家我都會加他們,然後下次再一起組隊,有次聊天才知道有個玩家就是騰夢嬌,”安琪一邊說一邊看她臉色。 “哦。” 郭鑫不予置評,她總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不讓安琪和騰夢嬌玩吧。 而且她和騰夢嬌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都是同學,沒必要把關係鬧得那麼僵,能玩就玩,不能玩就各玩各的。 安琪瞧她沒什麼表情變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就怕她有所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