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就你自己?”楚懷君故作淡定道。 “嗯,家裡就我一個人,我爸媽周一到周四還有周天都不回來睡,他們開店,起得早,不想來回奔跑,所以就睡在店裡了,也就周五和周六回來。” 郭鑫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她乾嘛給他解釋這麼多,腦抽了?惱怒的看著他,“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幫你叫車。” 送他們來的摩托司機早就在拿錢後開車跑路了,不知道是有眼力見想把空間留給二人還是著急收檔回家吃飯。 楚懷君不知道為什麼她說著說著就生氣了,好像自己剛剛也沒說什麼吧。 “既然你這麼想我去,那就走吧。”楚懷君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示意她前麵帶路。 郭鑫小臉一紅,嗔怒道:“說什麼呢?誰想你去了。愛去不去。”說完,也不等他,邁開腿就往前走。 雨傘被她拿走,楚懷君被淋了一頭的雨水,“喂”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 楚懷君聳了聳肩,桀驁不馴的笑了笑。 離家門越近,郭鑫的心跳就越快,她後悔了,懊惱自己乾嘛提那一嘴,說那話完全就沒過腦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要不你還是去醫院吧?” “都到門口了,你又讓我走,我是那種可以隨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楚懷君眼神不善的看著站在門口不開門的郭鑫。 郭鑫脖子一縮,做好心理建設後,將鑰匙插進門鎖裡。 “要不你站在外麵,我把醫藥包和衣服給你拿出來?” 楚懷君本就沒想非得進她家,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反倒讓他生出了叛逆之心。 “你家是有多臟?” 激將法或許對於別人沒用,但對於郭鑫而言,楚懷君那嫌棄的口吻一下點燃了她的暴脾氣。 “我家才不臟,你家才臟。” 為了證明她沒說錯,郭鑫門一推,“啪”的一下打開客廳燈。 映入楚懷君眼簾的是一百多平的房子,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家具齊全,陳設簡單,不難看出居住在這裡的人喜歡乾凈清雅。 “你先坐。” 郭鑫指了指一眼就能看見的沙發,然後又走到電視機前蹲下。 就在楚懷君還在打量展示櫃上的陳設時,郭鑫已經拿著醫藥包坐在他身旁了。 “把衣袖挽起來。” 楚懷君看了她一眼,聽話的用左手去挽右手的衣袖。 郭鑫見他挽了半天也沒挽出個所以然來,嫌棄的拍開他的手,“我來吧。” 若這時候她抬頭,不難發現楚懷君嘴角得逞的笑意。 外麵的雨水不停的拍打著屋頂,沖擊著窗戶,卻拍不散這滿室的溫馨。 郭鑫拿著沾著碘酒的棉簽小心的塗著他的手臂,眼眶泛起一層霧水。 楚懷君感受到她波動的情緒,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櫃子上的樂高都是你拚的?” “嗯。” “你一個女生怎麼喜歡玩男生玩的東西?” “誰規定隻有男生可以玩樂高?” 郭鑫覺得上帝最大的錯誤就是給了他一張說話的嘴,他一說話就讓人生氣,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當個美男子嗎? “我沒說不可以,隻是我看女生都玩芭比娃娃之類的。” 在楚懷君的認知裡,女孩子不就玩芭比娃娃,各種毛茸茸的玩具娃娃嗎?床上,沙發上,墻上,房間到處都是,他想一想都覺得瘮得慌。 “我又不是小女生了,還玩芭比娃娃。”郭鑫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誰規定隻有小女生才能玩芭比娃娃?”楚懷君用她的話噎她。 “沒人規定,我不玩行了吧。” “你這還有仿真槍?” 郭鑫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回道:“這槍是上子彈的,小時候很流行玩仿真槍,那時候我對著電桿練習射擊,玩一下午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有趣,可後來國家打擊各種仿真槍,任何商店都不可以販賣,我就留了一把當作紀念,一直放在那了。” “你射擊肯定很差,留著也是浪費,不如賣給我,怎麼樣?”楚懷君毫不留情的打擊她。 “誰說的?不說百發百中,十發八中還是可以的好不好?我很有射擊天賦的。”若是有第三隻手,她一定拍著胸脯說道。 “你就吹吧。” “我才沒吹。” 楚懷君見她又生龍活虎的和他鬥嘴,稍微放寬了心,他不想她再次想起那段不好的回憶,陷入當時的情緒中。 郭鑫給他纏上了一層紗布後,大功告成。 “好了。” 楚懷君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贊許道:“不錯。”說完,他攤開她的左手。 “乾嘛?”郭鑫忸怩的抽回手。 “別動。” 楚懷君像她那樣將棉簽沾上碘酒塗在了她手心處。 那是當時她被人推進儲存間,摔在掃把上被竹子刺傷的傷口。 郭鑫眼眶一熱,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淚腺這麼發達了。 “弄疼你了?” 楚懷君還以為是自己手沒個輕重,一邊道歉,一邊給用嘴給她的傷口呼呼。 對於他的體貼入微,郭鑫本能拒絕,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再說:就一次,最後一次。 “好了,不疼了。”楚懷君在傷口處貼上OK蹦。 郭鑫刷的站起身,忍住羞澀道:“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件外套。” 站在衣櫃前,她犯愁了,有什麼衣服適合他呢?在衣櫃裡扒拉了半天,找到了件壓箱底的衣服。 這是之前她生日,媽媽給她買的生日禮物——飛輪海代言的休閑服,可由於衣服過於男生化,她一直沒穿過。 “這件行嗎?” “嗯。”楚懷君伸手接過她遞來的衣服,打量了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你的?” 怎麼看都不像是她會買的風格。 郭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然是你的?” “就是沒想到你還買這樣的款式,有點眼光。” 郭鑫見他不是嫌棄衣服醜,語氣軟化道:“我媽給我買的,沒穿過。” 楚懷君點了點頭,將衣服穿上。 “怎麼樣?” 藍色的外套將他那白皙的麵龐映襯的更加光亮白皙,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清爽乾凈,真的是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就一般吧。”郭鑫撇開眼,害怕再看下去又犯花癡了。 “你的衣服拉低了我的顏值。” “切,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長得醜的才怪衣服不行。” “我醜?”楚懷君湊近她,反問道。 郭鑫看著離她就一拳之遠的臉,心砰砰的直跳,推開他,後退一步,岔開話題。 “你還回不回去了?我要睡覺了,趕緊走。”她一邊說,一邊將他推到門外。 楚懷君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眉眼彎彎,笑得一臉溫柔。 郭鑫拿過雨傘遞給他,真誠道:“今天謝謝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晚安。”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她覺得好不真實,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時候他的行為真讓她分不清他們之間的界限,是他和所有的女生都是這樣相處的?還是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相處的? 明明說好的要遠離,可是為什麼每一次在她陷入窘境的時候,幫助她脫困的都是他,這讓她什麼時候才能和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