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公子大婚(1 / 1)

還有兩天就是雲熙錦大婚了,府裡似乎都緊張了起來。越青卻難得的輕鬆了,畢竟新人進府,她就可以安身。   “你近日心情好些?”雲熙錦問越青。   越青點頭:“我聽說王府花園裡有臘梅花,我想去看看。”   “去吧,讓星兒陪你,我要去試禮服。”   越青明顯有些開心,但又極力壓製自己的感情,於是又問:“三夫人進府後,我是不是不能來書房了?”   雲熙錦沒想到這一層,略作思考:“可以吧,三夫人不會這麼氣量小。”   越青點頭,又問:“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就經常出入三公子的房間了?”   雲熙錦又是一愣:“可以吧。我習慣了你照顧我。”   越青還是點頭。雲熙錦見她這模樣,以為她失望,連忙解釋:“青青,你放心,我不會冷落你的。”   越青這才知道他誤會了,於是低眉順眼地應了他。   又是王府的花園,越青這愉快的心情,是沒人能體味了,她也不希望被人看穿。臘梅花朵甚小,但是香味極足,聞一下,沁人心脾。越青來回轉了好幾個圈兒:“星兒,你幫我看一下,有沒有人,我摘一枝放房間。”   星兒幫她掃了一圈:“小姐,大公子來了。”   越青一驚:怎麼他來了?她那腦子全拿來談戀愛了,不然有啥用?她突然想到這幾日,星兒總是跟她說,王府花園的臘梅開了,美得多麼不可方物,竟沒想到星兒被雲落收買了,誆自己來見大公子。眼下這節骨眼兒,見大公子著實不太好,惹怒了那雲熙錦,大家都不好過。越青想走,星兒拉住她:“小姐,大公子有話說。”   越青擺脫她,轉身快步離去,突然聽到雲落在背後急切地喊了一聲:“公子!”   越青放心不下,轉過去,卻見那雲熙桓單膝跪地,右手捂胸,嘴角有血,他的傷沒好。雲落扶不動他。仿佛他就是故意要跪在那裡,等待越青去扶他。   越青見他傷痛,便也顧不了多少,朝他快步走去,躬身伸出雙手:“大公子”   雲熙桓並沒有伸手,隻是抬眼深情凝望她:“我想聽你喊我一聲夫君。”   越青臉頰紅雲飛,但也依了他:“夫君,快些起來。”   雲熙桓伸出雙手握住她的雙手:“青青,我們逃走吧。逃離王府這個牢籠,從此浪跡天涯,可好?”   越青聞此言,心頭大震,她也想啊,她不知道有多麼想,可是她不僅有戀愛腦,她還有少許理智:“好,我跟你出逃。可我是三公子侍妾,按律法,拐帶他人妻妾,要入獄三年。那麼,你會被通緝。寧陽王府就無人繼承。許丞相會報復雲家。一時間哀鳴遍野。而你我,惶惶不可終日,如何快樂?”   雲熙桓不甘心,起了身靠近越青:“可我見你一日在他身邊,我就一日不得安寢。你忍心如此折磨我?”   “公子,記得我離開時說過,終究會釋懷的。請你學會釋懷吧,目前這是最好的選擇。”   雲熙桓手中越青的手已經已經離去,但他卻不願意接受,他的愛情,他的幸福,他的自由。回去後的越青沉默地坐了許久,然後就去廚房做飯,仿佛隻有忙碌疲憊,她才會忘記這些不開心。   十二月十二,王府舉行第二場婚禮。越青一早起來就給雲熙錦穿好禮服,束冠送他出門迎新娘,便退到了一邊。等著新娘入了府,她被調去前廳牽引新娘。入了洞房,越青終於可以走了。她那晚睡不著:“星兒,我們去看看禮堂好不好?”   星兒問她:“小姐,我們今兒累了一天,紅包就討了一個。去禮堂乾嘛?”   越青想了想:“去看看唄。小姐我這輩子也沒機會能有個婚禮,能三書六聘,明媒正娶,進人家府裡。”   兩個人站在禮堂。   星兒看了看周圍:“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也來走走紅毯吧。”   越青拿了一個手帕,蓋在星兒頭上,星兒立刻揭開,給她蓋上:“小姐,我可不想嫁人,還是你來吧。哈哈哈,我是新郎。”   兩個人牽著手走到了那個大大的喜字之前。   星兒說道:“一拜高堂,二拜天地。”   然後聲音突然變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夫妻對拜。”   越青的身體都在顫抖,對方揭開了她的頭巾,四目相對,都是淚目:“對不起青青,我保護不了你,我的所有承諾都沒有實現,你若是恨我,就打我罵我,殺了我也可以。你不要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邊,我看著好難受。”   越青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說過,都會釋懷的嗎?”   雲熙桓要去牽她的手,她一把躲開了,眼淚卻掉了下來:“不要,這樣挺好。不會麻煩你,也不會麻煩我。我們告別過去吧。”   雲熙桓看著她,眼淚也掉了下來:“告別了就能忘記嗎?”   越青看著他:“不能忘記,但能做到不糾纏。我們終究不該相遇,所以,釋懷吧,大公子。”   越青決絕地走了。隻有星兒知道,她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她已經認命了啊,是的認命了,可是她又沒認命,她在等待機會。   雲熙錦成親了,時間很快,大家似乎很快樂,總是臉上掛著笑。越青每每在書房伺候的時候,也總能見江連心嬌滴滴地過來頂替自己。她樂得清閑,閑暇重新開始做曲。許久沒寫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了,寫起來竟然還有些生疏。   元宵節了,王府上下都去了皇宮。丫頭們也被恩準回家省親一天。越青也回到了越家。   越正亦見她氣色還不錯:“看來,三公子沒有委屈你。”   越青沒有接他的話:“寫了一首新曲,給你吧。說不定哪天有人要你表演,派得上用場。”   越正亦跟越青就這一點談得來:“拿來,我彈彈。”   越青搖頭:.我來彈,你自己來記譜。”   於是越青就邊彈邊唱了起來:   “憶梅下西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桿頭。欄桿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一曲結束,越正亦不得不驚嘆她的才華:“這個曲子有沒有名字?”   “西洲曲。”   “嗯,好名字。”   “可以賣個好價錢。”   越正亦知道她在嘲諷自己:“這個曲子,我才舍不得賣給青樓的人,豈不是暴殄天物。像你說的,日後附庸風雅的場合多了,一首就可以獨攬大局了。”   “那你怎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   越青想了想:“算了,留著吧,等你考上了,你得幫我一個忙就行。”   “幫忙可以,你別坑我就可以。”   越青嘆了口氣:“我都被你坑到王府做丫頭了,還能怎樣?”   兩兄妹不再說話,越青去做飯,伺候全家吃完,又去看了二哥。她有些哀傷:“二哥,你何時醒來啊。妹妹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怕也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啊,越青一直在隱忍,在王府這一兩個月,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家世是女人最大的靠山。門當戶對才是婚姻的真諦。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終究沒有自我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