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正要遁走。 那男人微笑著問: “對了,神明,我老婆懷孕了。你說我該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幫忙提個字吧。” 趙誌無奈地說: “這種事你怎麼問我?你把神當什麼啦?” 趙誌心說: ‘最近怎麼總是遇到生孩子的與懷孕的。這是事件共振嗎?’ 那男人哀求道: “您這麼厲害,起名字肯定吉利。這名字我和老婆都犯愁好久了。” 趙誌無奈地說: “實際上,我老婆最近也懷孕了。我還沒想過起名字的事呢……” 那男人連續指著自己說: “我叫張雲濤。姓張,怎麼起名?” 趙誌翻了個白眼,看了眼旁邊的海底說: “那就張洋。” 張雲濤愣愣地說: “這名字,也太復古了。放幾十年前,重名的得有好幾萬。” 趙誌樂了。 兩邊文化還真差不多啊。 要不是重復率太高,他也不會想到這個。 但趙誌還是壞笑著說: “簡單的名字好養活!” 趙誌情緒波動大了點。 所以張雲濤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但他還是點點頭說: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這個吧。” 趙誌索性問起: “你覺得姓趙的話,應該起個什麼名字好?” 張雲濤興奮地說: “這你可算問對人了!最近我可沒少研究!給自己家的起決定不了,但給別人起肯定沒問題!比如……男孩叫趙半山,女孩叫趙敏,你覺得怎麼樣?” 趙誌都特麼驚了。 這家夥是不是穿越者啊? 不然怎麼能這麼巧的? 趙誌搖頭說: “不行。版權不允許。” “啊?” 張雲濤一臉蒙。 趙誌搖頭嘆息說: “算了。我就不該問你。話說,你要當父親了,有沒有很緊張?” 張雲濤撓撓頭說: “有一點。但更多的是高興吧。” 趙誌皺眉說: “這世界這麼茍且。換句不好聽的話說。這麼爛。甚至,爛透了。反正,我是看不見一點希望。讓別人過來,真的好嗎?” 張雲濤望著那海眼說: “沒想到連神都不看好這個世界。不過,總要有人接著我,繼續向前走啊。” 趙誌嘲諷地說: “哼。你不生,有的是人生。” 張雲濤奇怪地說: “現在已經完全沒人生了呀,全世界都在考慮如何實行人造子宮計劃。所以,如今生育有大量補貼。本地戶口還能免費上學。我家孩子剛好趕上學園都市,很有可能與天極財團少爺當同學。最近我們這的房子都要被搶瘋了。真後悔當初沒多買幾套房子!對了,神啊。你幫我看看,我昨天掛出去那套別墅,是不是出價出得太高了?怎麼還沒人聯係我?” 艸! 趙誌無語了。 別人住蜂巢!他卻賣別墅! 簡直跟異世界土豪沒得聊。 趙誌瞪了他一眼。 然後說: “你最近外財不小。掛著吧。對了,你四十多歲有個坎,估計不好過。確切地說,你本來的壽命就隻有四十二歲。我給你把命數加到了八十歲。不過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看外在環境允許不允許了。” 張雲濤呆了呆。 喃喃自語道: “這世界,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嗎?才剛和平幾年。但也,不錯了。謝謝。最起碼,我有心理準備了。” 趙誌穿墻而出說: “那就有緣再見吧。” 趙誌斷開連接。 飄在海裡。 他感受了一下。 這裡的海水,輻射超標。 重金屬元素也超標啊。 都這樣了,他們還來玩水? 除了潛水的,也沒看他們穿防護服啊? 這世界的人,真生猛。 趙誌順著輻射濃度。 向著一個方向遊去。 沒遊出多遠。 就感覺到周圍的熵增在飆升。 趙誌逐漸心驚。 這是人腦子打成豬腦子了嗎? 不想活了? 還好逆熵頻率不同。 無法與原本的世界產生相互作用力。 好像原本世界的海裡也有輻射…… 但人家這是打仗,生死存亡的。 而原本世界那邊…… 人類還真是…… 趙誌一揮手。 逆熵擴散而出。 輻射是增加熵增後。 製造出來更小的能量粒子流動。 防禦它們,都需要高逆熵金屬纖維才能阻隔。 哪裡有多餘逆熵,能夠容納它們。 它們就停留在哪裡。 坎卦若水,熵增的逆熵突變。 而能夠發生生命突變的液體。 是最好的載體。 因為裡麵蘊含大量逆熵空缺。 所以它們加熱之後才會變成固體。 同樣地,輻射影響最明顯的就是這裡。 對小孩子影響是最大的。 攻擊的都是骨髓與眼睛這些。 能夠發生成長突變的液體。 對大人影響卻相對較小。 但如果逆熵有破綻。 也有出現癌癥的可能性。 比如經脈不暢,逆熵有堆積。 所以平時就要讓陽氣多流轉。 不要總是保持死板的情緒。 那樣魄會總是保持相同狀態。 最容易導致逆熵堵塞。 所以放鬆心情很重要。 可以運動、閑暇的時候。 多聽聽不同風格的音樂。 比如重金屬、純音樂、電子、古典…… 什麼都可以。 拋棄主觀喜好的選擇。 要帶著好奇心,尋找新奇感。 若真遇到極其討厭的就更換。 同類型的音樂也有好有壞。 主要是多接受不習慣的風格、情緒與心情。 重點是,讓魄活躍起來。 同時也可以試著找到魂的主宰,讓魂不跟著魄一起動。 純粹的魂是沒有偏好的。 足夠清靜,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真氣哪裡沒有跟著流動。 那種習慣型阻塞,就是不健康、不自然的表現。 偶爾聽到某種聲音,感到身心酥麻。 好像全身有電在流動。 好像身體都活了過來。 那就是真氣在流動了。 這和運轉氣功與針灸有相同的效果。 對身心健康很有好處。 但這也隻是其中一方麵。 別的方麵也要兼顧…… 趙誌增加逆熵後。 能讓更多能量波收攏起來。 全都變成粒子。 讓粒子變重,流動速度就變慢了。 粒子變大,也就不會輕易穿透皮膚了。 殺傷力明顯降低。 但也不能過量。 否則變成強堿性液體就糟糕了。 強堿性液體吸收物體熵增後沉澱。 皮膚一燒一個窟窿。 人體依舊承受不了。 還挺不好控製。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核心位置。 趙誌到達輻射最高的海域。 潛了下去。 找到熵增最混亂的海底。 真正釋放核輻射的地方,早已被沙土掩蓋。 但隔著厚土地,它也在向外釋放多餘的能量。 就連這裡的土壤。 都熵增比例過高了。 趙誌對它釋放大量逆熵。 讓它從內到外,同時降溫。 就像微波爐是從裡向外發熱一樣。 讓那混亂的物質盡快恢復穩定。 趙誌又接連發射了幾道逆熵波。 這才逐漸恢復。 不過這樣的處理方式。 附近的物質會有些異變。 比如重元素更多了。 有可能形成少量的貴金屬基本元素。 甚至有概率製造出元素周期表更後麵的人造元素。 這些組合的熵增太高。 小逆熵個頭太大就不穩定了,力量也不夠強。 熵增太猛,就會帶著逆熵一起,溢出衰變。 導致質量逐漸降低。 所以,這裡依舊會具備放射性。 還是有輻射啊我去。 而且更長久了。 趙誌一拍頭。 怎麼感覺自己幫忙,越幫越忙呢? 趙誌索性開啟黑洞。 調整好頻率。 隻吸收周圍足夠重的基本元素。 其實也可以用神識能量。 逐個分解成基本能量讓其重組。 但範圍太大,那樣更麻煩。 核輻射對大自然來說也沒什麼。 但快速處理回人類能承受的範圍。 神都費勁。 所謂神的能力範圍。 並不包括精準處理逆熵與熵增的比例調節。 這種東西還是隨著環境自然變化得好。 趙誌雖然把這裡的輻射處理了。 但這世界的總質量降低了不少。 重力或許都降低了一絲絲。 趙誌感覺維持真的太難了。 還是破壞來得方便。 趙誌又隨手用惡魔的能力。 造了幾十塊石頭扔了下去。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跑路了。 真的煩死了。 簡直多管閑事。 趙誌遊回岸邊。 看到自己的家人。 心情才好了不少。 簡凈用毛巾給趙誌擦著頭發問: “怎麼了?心情不好?” 趙誌嘆了口氣說: “我剛剛發現一個巨大的輻射源。這些家夥就這麼泡在輻射海裡,這生活環境也太惡劣了。所以我剛剛去處理了一下。惡心死我了,太難處理了。” 簡凈拉著趙誌坐下。 剛好能看到金秋與唐豆打沙灘排球。 趙誌滿意地看球。一二三四五,嗯。 簡凈捏著趙誌的肩膀說: “你就算不管,它也會自然逸散吧。一切總會與周圍的逆熵係數保持均衡的。” 趙誌看著沙灘上的人說: “可人類的靈魂,凝聚出第七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是自然形成,還是自己努力,都不容易。能夠成神獲得自由的就更少了。真的成為神才覺得,生命確實是個稀有的奇跡。隻有大家都成神,這世界才能熱鬧一點,才不至於太寂寞。否則,真的挺無聊的。所有人,都像塵埃一樣脆弱。” 簡凈在後麵抱住趙誌說: “你就知足吧。最起碼我們一家人現在都在一個水平。否則以你現在的狀態,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瘋掉吧?” 趙誌用力握住簡凈的手說: “是啊。徹底瘋掉,然後化作基本能量。成為一片宇宙,成為更多的生命。或許我的雙眼會化作日月。或許我的皮膚會化作大地。或許我的血液,會變成洶湧的大河。或許第一個凝聚出來的靈魂,會叫做亞當……” 簡凈拍打著趙誌的腦袋說: “行了行了,不要胡思亂想了。等我們在這邊玩夠了,就去逆宇宙那邊接著玩。我們一家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趙誌靠在簡凈身上說: “肉身注定腐朽,靈魂注定重組。外貌會變,性格會變。陰陽比例注定不斷調整。唯有神識不變。” 簡凈像哄孩子一樣貼著趙誌的臉說: “真是奢侈的煩惱。放心吧。外貌在出生之前就可以用神識修改,性格可以用神識降服。隻要存在權重足夠高,也就是神的位格足夠高,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趙誌悲觀地說: “我隻怕幾億年後,我們見到彼此,就會生厭。難怪那些神,都那麼孤獨。視愛情如洪水猛獸。不得到就不會害怕失去。我們家聚在一起,一開始也隻是因為利益而已不是嗎?現在,你們實際上都不再需要我了。我能做到的事,你們都能夠自己做到了。所以很快,你們就會嫌我煩了吧?” 簡凈用力抱住趙誌說: “笨蛋。你以為就隻有你一個人感到孤獨又惶恐嗎?不管一開始是因為什麼,現在我們幾個姐妹的心可全都拴在你身上。這個家如果真的散掉,或許我們都會瘋掉吧。” 趙誌無奈地說: “我們才剛剛成神沒幾天而已啊。就已經開始犯成神焦慮癥了。你說那些活過幾個大劫的存在,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就是心思放空,什麼都不想嗎?那也和死了沒有區別啊。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如不成神呢。” 簡凈坐在趙誌旁邊,想了想說: “放空心思之外,還可以欣賞萬物的自然美好啊。哪怕隻是短暫的,最起碼現在很美好啊。還可以做好事,幫助別人。別人高興,也能讓你很高興不是嗎?比如,你為什麼去處理核輻射?隻是無聊?” 趙誌愣了愣說: “沒多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就去做了。好像,確實是這樣。” 簡凈看著趙誌微笑道: “是啊。還可以引導文明,就像麵對那些原始人一樣。給他們一個區間,看他們能創造出什麼樣的溝壑,不也挺有意思?就像養盆栽,種下幾顆一樣的種子,長出幾種造型不一樣的植物。” 趙誌點頭說: “文明種類,也隻有幾種而已。” 簡凈笑著說: “最起碼。每次的生長方式都不同。而且還有犯錯的時候。犯錯的時候,對世界迷茫的猜想與推演,才是最有意思的。有些猜想,我看了都覺得有意思。” 趙誌無奈一笑說: “你這家夥,有做惡魔的潛質。” 簡凈笑著說: “那又有什麼不好的?正神、邪神、聖人,我們都要做做看。各種世界的各種種族,有趣的我們都可以做做看。這樣才有趣不是嗎?實在是無聊,也可以開發術法,創造全新的流派。如果還是無聊,也可以找一個文明,分別支持一方勢力。讓他們戰爭,看最後誰能獲勝。” 趙誌點點頭說: “好像,確實。多少可以算是一點樂趣。” 唐豆在遠處招手: “喂!你們兩個愣著乾什麼呢?過來打球啊!來二打二!” 簡凈笑著對趙誌伸出手說: “走啦。享受當下。” 趙誌握住那隻小手。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決定用球技好好教訓一下唐豆。 才能舒緩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