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儀式算是圓滿完成了。 活動的最後,趙誌也說通了宗見。 帶著清理乾凈後的宗見與諸位見麵致意。 兩人麵帶微笑,得體自然。完全不像是有過矛盾的樣子。 這讓諸位來賓更加堅信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表演。 所有的不體麵都是扔給媒體運作的爆點,是單純的炒作手段。 趙誌邁著囂張的步伐,帶著一股幕後大惡人的氣勢,與明牧導演握了握手。 明牧很清楚這次活動的流程。 事先沒有準備任何的魔術道具,更沒有這樣的安排。 明牧看了眼雖然麵帶笑容,但神情依舊恍惚的宗見導演。 雖然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明牧還是十分感激的握緊趙誌的手說:“多謝你了。” “小意思。”趙誌囂張的步伐,變成了囂張的舞蹈。一邊跳舞一邊走了。 這些天裡,各種類型的舞蹈,趙誌也算是學了個遍。 趙誌帶上悶悶不樂的阡歌。以及再也不擔心身材,放開了吃的唐豆。 三大惡人打道回府。 明牧導演拍了拍宗見導演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宗見差點再次哭出聲。宗見當然不敢報警,他現在連科學都不相信了,還報警。 剛剛趙誌在後臺,也為宗見表演了一些小魔術。 比如讓宗見確認好自己的錢包,放在口袋裡按住不鬆手。 結果趙誌一抬手,錢包就已經在趙誌手裡了。 但這個過程,趙誌就沒接近過他兩米以內。碰都沒碰過宗見的錢包。 趙誌拿出裡麵的身份證,對宗見展示。確實是宗見的錢包。 緊接著趙誌在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放在了宗見的錢包裡。 然後宗見眼瞅著趙誌兩隻手把錢包一撮,一縷白煙冒出,錢包沒了。 宗見忽然感到口袋裡一沉,一檢查。 果然是自己的錢包又回來了。而且裡麵還放著那顆糖。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魔術變成真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放的不是糖呢?是違禁品呢?是炸彈呢?那麼自己還有活路嗎?或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宗見杜絕了一切報復的念頭,隻能是自認倒黴了。 轉眼又過去了幾天,終於要正式開機了。可喜可賀。 趙誌第一次來到片場,多少有些新奇。 反而是唐豆十分適應。看來她以前是真的經常拍戲。 至於阡歌,他可是很忙的。外國有個大型魔術賽事,邀請他去當評委了。 都是見過大世麵的。 唯獨趙誌,昨晚甚至興奮到沒睡著覺。把自己參與創作的劇本拿出來反復看了好幾遍。 盡管他早就把劇本背下來了。其中的情感、臺詞、燈光、角度,都記了個清楚。 盡管很多東西都不是需要他背的。 還沒等趙誌興奮一會,就被一群人匆匆忙忙地拉走去化妝了。還給他強行換了一身衣服。 沒等趙誌這邊收拾完。那邊就又來了一大群人,把趙誌拉到了鏡頭前。 “各部門注意,走一遍戲啊,速度快。”明導嚴肅的喊著話。 趙誌小聲說:“我這還沒化完妝呢。” 明導回頭一看,是趙誌。這才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沒事,就是先試一遍。方便之後各部門的調整。完事你就回去繼續。” 趙誌逐漸被周圍的氛圍感染。匆忙地試完,然後匆忙地回去補妝。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效果不太理想。趙誌又被強行換了一身衣服,妝也要重新調整。 或許是因為個子太高,鞋也被換成了底更薄的鞋。 化妝的同時,趙誌還看到遠處駛來一輛吊車。硬是把路邊的一塊廣告牌給帶走了。 趙誌都蒙了。廣告牌居然是活的,說拆就拆了。這是趙誌以前沒有想到的。 一切都是道具,一切都是假的。或許這件事本身就很藝術。 趙誌更喜歡這裡了。僅次於精神病醫院的喜歡。 正式開拍。趙誌發現時間線並不是從頭開始。 而是根據燈光道具之類的種種條件,把相同條件下的場景都拍完才行。 趙誌今天的戲就是馬路邊救女兒。 結果,救成功、救失敗,兩種分支都要在同一天拍攝。 而這兩個鏡頭分別在故事的開頭與結尾。 電影中的一切,都是破碎後的拚接。 路邊的那些車。開過去,再開回來,再重新開過去。 一遍又一遍。 順序、車速、車距一點都不能錯。 就像時光一遍遍倒流,又重啟。 一切,隻為了幾個鏡頭。 趙誌通過這些。忽然徹底理解了角色中,那位不存在的父親,他的心情。 哪怕時間重啟無數次,哪怕世界擁有無數種可能性,都無能為力的,絕對的絕望。 趙誌走到不打擾別人的角落。拿出胸口的小鏡子,對著鏡子許願道:“魔鏡啊魔鏡。我希望能夠救下那個孩子。我希望速度能夠更快,突破人類肉體的極限,突破物質與世界的局限。” 最近一段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趙誌也曾許願好幾次。都是用不同的許願方式,來提升自己的速度。雖然他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但怎麼也做不到電影中的那種效果。也不知道這次行不行。 由於電影正式開拍,直播已經結束了。攝像大哥也已經不再跟著他。他也不再需要許願之前打開麥克風了。所以沒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輪到了趙誌的第一個鏡頭。 趙誌站在馬路邊,正對著鏡頭。 馬路對麵,也並沒有小女孩。 但是,偏偏要讓趙誌以為那裡有一個小女孩。 自己還要擔心她的安危,拚盡性命地去拯救她。 而且趙誌也不需要跑太快。因為周圍的車速都均勻放慢了。 他隻需要正常地跑動,後期就會把他的跑動放慢。 再加上周圍緩慢的車速,觀眾們就會以為他真的在拚命的,很快地跑。 趙誌麵無表情。怎麼也帶入不進去。 實際上,趙誌的眼角餘光就能看到。 那小女孩正很大牌地坐在那,喝著飲料。 圍繞著她的助理,在給她扇風。 她真正的父母,也陪伴在她身邊。 但自己,偏偏要為了救她,而拚命。 她哪裡需要拯救了?她的人生比我好多了! 她從出生起,就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強得多! 我去拯救她?那誰來拯救我?! 電影,也不是那麼好拍的。 隻是第一天的第一個鏡頭。 趙誌原本對這裡的喜愛,就在瘋狂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