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個身穿白衣的弟子,單膝跪在門外匯報:“宗主!之前大量門中弟子看見天空中有一發光圓盤,在空中盤旋後落入西北方平原。恐有異寶降世啊!” ‘哢嚓。’屋中之人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嘆道:“離我們這麼近。不是好事。隻怕是,又要血流成河了。通知門中弟子,最近不要外出了。緊閉山門,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內。我出去看看情況。” 門中之人推門而出。 他兩撇小胡子,看起來有四十多歲。 成熟穩重,裝著樸素。 久居上位,氣勢逼人。 他叫譚學永,是白梅宗的宗主。 他雙腳一踏,飛出院落。 震得院中朵朵白梅飄落。 他在空中連踏,速度越來越快,向著平原趕去。 接近平原之時。 他全身真氣包裹,按照特定的經脈運行真氣,身體進入了隱形狀態。 這是他們白梅宗的獨門功法,祖上傳下來的瑰寶。 別的宗門沒人能夠做到。 但也不是無敵的,通過聽聲辨位還是能夠發現他的。 所以隱身後,他走得格外小心。 也不能留下腳印。 他爬下高山,越過叢林。 徒步前行,進入平原地帶。 他俯低身子,緩慢前行。 他看到了一大群,怪人? 這些家夥長相雖然像人,但有些差異。 所以感覺好怪啊。 有些恐怖。比不像人更加恐怖。 所以還是叫它們怪物吧。 實在不應該把這種東西,與人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它們全都穿著從來沒見過的奇裝異服。 那群怪物正在列隊。 它們全都是士兵嗎? 這些士兵身材普遍比常人高大很多,皮膚顏色也很怪異。 這是什麼邪宗煉製的戰鬥傀儡嗎? 不對,不像。 它們很靈動,不像是屍體。 而且也沒找到之前說的發光圓盤。 圓盤呢? 不過好在。 這些怪物的感官不是多敏銳,沒有發現他。 所以他也就大著膽子,繼續圍繞著這裡觀察。 之後他又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怪物。 它們在擺弄著一些古怪的金屬。 那是它們的兵刃嗎? 好奇怪的形狀。 感覺不會太好用的樣子。 這些怪物發出低沉沙啞的叫聲。 好像在說著聽不懂的語言,似乎正在激動地討論著什麼。 等等! 聽不懂的語言?! 它們有智力!有文明! 譚學永寒毛直豎。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湧了出來。 譚學永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他渾身顫抖,生怕被眼前這些恐怖的家夥發現。 天外來客! 它們是天外來客?! 之前的會飛的發光圓盤也不是寶物! 而是它們乘坐的飛船! 一百多年前。 天外來客入侵,造成了無比恐怖的殺戮。 死亡,上千萬人。 當時對方乘坐的,就是會發光的飛船! 從那之後,宗門間就做出約定。 若發現天外來客,第一時間互相告知。 共同殺之! 之後他強行穩定心神。 逼著自己繼續觀察下去,不放過任何細節。 最後他發現。 其中有一位半裸的雄性,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而且它周圍還有著七個不檢點的雌性。 隻穿著幾個布片圍著它團團轉。 他就確定。 此人必是這幫人的首領! 而且根據對方的不檢點程度來看,必是邪派行徑無疑! 譚學永咬著牙,痛恨地盯著這位首領。 用腦子死死記住這隻怪物的特征。 他的丹青技藝堪稱一絕。 剛好可以回去畫出,警示眾人。 為了保護我方世界,此子必殺之! 譚學永默默退出平原,急忙奔向白梅宗的山門。 宗門大門還沒打開,他就開始大喊:“快!召集人手!通報武林!天外來客來襲!一個荒淫無道的昏君!帶著七位嬪妃!率領天外來客大軍!正要攻打我方世界!” 白梅宗眾弟子大驚失色,場麵騷亂。 不少弟子趁亂收拾細軟,決定通報完就再也不回來。有多遠跑多遠。 喘著粗氣的譚宗主察覺了,他皺眉喊道:“跑跑跑!就知道跑!你們都跑了!誰來抵擋天外來客啊!讓它們殺進小鎮嗎?它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它們見人就殺!幾百年前的事,你們沒聽說過嗎?不拿出膽氣來,我們的人就要被它們殺絕了!等我們這些頂尖高手死光!下一個就輪到你們!輪到你們的家人!你們以為跑得掉嗎?!” 白梅宗門中弟子失聲痛哭,撲通一聲跪下說:“我們就不能與它們和平地交流嗎?我還不想死啊!” 譚宗主咬著牙嘆道:“幾百年前的大戰,我爺爺曾參加過。上次我們也曾想過與對方和談,但派過去的人一個也沒能回來。我們一開始還在憤怒對方不講規矩。但真正開戰我們才知道。語言根本不互通!談?拿什麼談?天外來客隻要來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老祖宗用血換來的教訓!這是規矩!聽懂了沒有?!” 白梅宗門中弟子呼啦啦跪下一片,悲壯地喊道:“聽懂了!” 譚宗主眼含熱淚說:“若再有人言敗,言降。我就親手殺了他!我們習武的,這時候不出手,也就不用習武了!我們作為一個人,這時候退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就不用做人了!是我們這一代人,犧牲的時候了!願為人類效死!” 白梅宗門眾弟子含淚高呼:“願為人類效死!” 譚宗主流著淚,擺擺手說:“行了!快去通知各宗門!不是異寶,是天外來客!讓他們各宗門拿出壓箱底的底蘊,全都過來拚命!快去快回!時間不等人!” 白梅宗門中弟子紛紛叩首:“是!” 喊完之後,四散而去。 譚學永望著腳下的宗門。 一磚一瓦,滿是不舍。 這些都是無數老祖宗們留下來的基業。 這裡麵有傳承,有記憶,有文化…… 隻怕是,全都要毀了。 譚學永嘆了口氣,最後沉重地走向後山。 那裡有他們宗門的最強底蘊,閉關多年的老父親。 隻用真氣吊著一口氣,試著突破更高的境界。 或許再動手幾次,就要徹底歸去了。 盡管如此,這事也必須告訴他。 譚學永的爺爺,就是對抗天外來客的時候自爆而亡的。 這件事就像一個心結,捆了父親一輩子。 他還記得小時候。 父親總說,如果那時候他再大一點就好了。 或許就能幫上忙了。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卻不告訴父親。 或許他死時都難以閉眼。 這是他,畢生的夙願。 譚學永實際上非常不舍。 恨不得自己死了,父親還活著。 但,告訴他,何嘗不是一種孝道。 這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