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神明傻眼了。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文化差異。 他又晃了晃頭說: “我主要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曾經我們認為,太陽是圍繞大地旋轉的。這個想法堅持了上千年。但後來,我們當中有位偉人發現,大地是圍繞著太陽旋轉的。” 葉凡一揮手。 地上的碎土在他掌心上環繞。 那些土規整地形成了一個圓形軌道。 但沒堅持幾圈,土環就脫落了。 他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太陽說: “那得用多少真氣啊?!太陽真是太厲害了!太陽神真偉大!” 所謂的神明捂著額頭說: “那隻是自然規律。這些都是自然現象。不是人為操作的。我想說的意思也不是這個。” 葉凡點頭說: “原來這就是天道的真氣量嗎?真是太偉大了!” 田炎也點點頭說: “有餘以奉天下。不愧是天之道。” 所謂的神明快要崩潰了。 三觀都要崩了。 他還沒講過這麼痛苦的課。 所以隻能自顧自地說: “我是想說。打破常識的局限很難。你們要多更換自己的視角。我們那邊當年。有人因為提出大地圍繞著太陽轉,曾被權威者燒死。你們要有這樣的開放精神。不要做頑固不化的那個。多接受不同的觀點。” 田炎點頭微笑說: “道可道,非常道。道常無為,而無不為。我們懂得。” 老教授崩潰了。 他說得容易。 但接受起來太難了。 常識這東西就像個信息過濾器。 任何與自己常識不相符的東西。 都會自動轉換成更符合自己常識的內容。 這些聽眾如此。 老教授也是如此。 而且老教授比他們更加不堪。 他講了那麼長時間。 對方都能接受。 但反過來。 隻是聽了幾句。 就受不了了。 這讓他痛苦地想死。 不是因為不同的思想。 而是因為自己的不堪。 他感覺自己的科學精神。 隻是經不起實踐的花架子。 根本沒有把科學精神真正落實。 同時他也發現,如今人類的科學精神。 早就扭曲了。 科學精神。 平時都是隻用一個簡單的詞匯概括就結束了。 但這次要用異族能聽懂的語言來解釋之時。 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科學精神。 他平時隻在乎論文、成果與專利。 自己就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頑固。 根本就沒有質疑過任何權威。 隻知道貼標簽與相信標簽。 科學,究竟什麼時候。 變成這個樣子了? 科學,應該是永遠都沒有任何迷信的。 任何迷信行為,都是對科學精神的踐踏。 懷疑、質疑一切。 否定,否定,再否定。 這其中。 包括所謂的科學自己本身。 老教授嘆了口氣。 還是算了。 不跟他們玩了。 老教授擺擺手。 讓別人把這些狗子送出去。 葉凡他們離開那件法器。 放眼望去。 遍地都是藍色的血水。 就像一片蒼茫的大海。 天外來客的碎塊清理到兩邊。 留出一條通行的小路。 此時再看天空上。 巨大的飛船千瘡百孔。 漫天的天外來客。 已經被殺了個七七八八。 數千身披白色戰甲的神將。 在金色戰甲的戰神指揮下。 追著殘留的天外來客打殺。 金色的戰神手持一柄黃金手杖。 手杖揮動間,所有神將如臂使指。 那些神將斬殺的天外來客。 如果按照地上的碎塊來計算。 平均至少斬殺上百。 那尊戰神,不計其數。 葉凡還看到有些神將還在飛船中破壞。 原來這還是有些神將沒有參加戰鬥的結果。 這些神明,真是太強了。 葉凡懷裡抱著承載著各種神奇密碼的石板。 快速離開這裡。 他隨著田炎,直接前往清陽宗。 由於有田炎帶著,所以一切順利。 葉凡別的什麼都顧不上。 也沒換宗門的衣服。 就這麼如同野人一樣。 圍著一件衣服。 第一件事。 就是在宗門後山找了一塊乾凈的石壁。 把石板上的內容全部刻錄一遍。 他傻傻地站在石壁前。 不斷喃喃自語: “圓形的計算。” “聲音的傳播速度。” “力量,重量乘以速度。” “熱量在不停歇地走向無序?” “磁鐵的力量,可以變成閃電?” “沙粒自由旋轉的一半?反沙粒?” “這都什麼跟什麼?” 田炎站在葉凡身後說: “那位神明說。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顆粒狀的沙子構成的。” 葉凡坐在一塊石頭上。 撿起一塊石子,喃喃自語: “都是用真氣匯聚起來的嗎?這世界究竟是什麼?阿炎。你說,我們會不會就生活在某人的丹田裡?日月星辰,沙草你我。都是他丹田內的匯聚。而我們都太小了,所以才感覺不到。一瞬間,我感覺好沒有意思啊。” 田炎走上前,坐在他旁邊。 握住葉凡的手說: “葉凡哥。你不要想那麼多。天地萬物,損有餘而補不足。他的真氣比我們多,所以他的真氣會自發地分配給我們。是我們占了他的便宜。就像那位神明說的熱量規律一樣。誰多誰吃虧,誰少誰占便宜。我們弱小,所以我們總是占便宜。” 葉凡靠在田炎身上說: “可現實中,弱小總是會吃虧啊。明明是強的那個占便宜。” 田炎紅著臉,笑著說: “虧你還是個控水武者。你在地上挖個坑,你看把水倒在地上。水會先流到哪裡?” 葉凡點頭說: “最低點。但這能一樣嗎?難道水火還有共通性?” 田炎笑著說: “自然人心,內外變化,陰陽翻轉。人心向陽。總是向著光明,驅逐陰霾與黑暗。所以損不足,奉有餘。真氣流動向陰。故,聖人言。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逐陽者盲,守陰者善。善若水,窪則盈。無之以為用。” 葉凡撓撓頭說: “你這知識都學雜了。” 田炎微微一笑說: “讀書萬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學以致用。當其無,有智之用。” 葉凡嘆了口氣說: “那究竟應該怎麼把這些用在修行上呢?把自己的丹田當作大坑?” 田炎一仰頭說: “當然是致虛極守靜篤啦。不然以為那些前輩都在閉關什麼啊?” 葉凡不好意思地問: “篤是什麼意思?” 田炎臉一紅說: “就是專一的意思。” 葉凡點頭說: “原來如此,這個不難。對了,我可以把控水之法直接告訴你們。作為交換,我也需要控火之法。” 田炎皺眉說: “葉凡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不把控火之法告訴你嗎?” 葉凡搖頭,嚴肅地說: “我這不是和你談。而是在和清陽宗的宗主談。控水之法,從此以後,可以作為清陽宗的正式功法。而我想要的,是完整的控火之法。不是弟子學的那種。” 田炎不高興地在懷裡甩出一本書。 站起來就走說: “哼。我就是宗主,我說了算。你不交換,我也打算直接給你的。” 葉凡拿到秘籍一看。 居然直接就是原本。 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一瞬間之後,葉凡決定。 追上田炎,解釋清楚。 這丫頭如此待我。 我又豈能不知。 還真是。 誰先吃虧,誰占便宜。 隻怕是。 這輩子都要‘篤’在清陽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