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天的軍訓。 孟懷遠感覺身心俱疲,和鄒旭堯回宿舍後晚飯沒吃酒躺下了。宿舍裡空蕩蕩地,校園廣播裡回蕩著君澤師兄主持的生硬。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喂,在乾嘛呢?”是蘭喬。 “你不會是約我去上網吧?”夢懷遠問到。 “沒呢!今天玩不動了。是景文軒讓我叫你搞酒去……你在宿舍等我,我馬上到了……”話音未落,蘭喬已經敲門吆喝了。 “來都來了還打電話,你有毛病啊?”夢懷遠不耐煩地給他開門,“你昨晚不是包夜上網,不用休息的麼?我今天累得很,不想出門了!” “中午補個覺就可以啦,也不用天天睡呀,我剛才去司紹禹他們寢室看了,這兩個家夥又跑到電子閱覽室去了。”蘭喬說著,“你們宿舍咋就你一個人?” “不知道啊,回來我就迷糊的睡了。”孟懷遠說。 蘭喬說道,“難得今天不用上晚自習,你也不用躺在床上裝死,趕緊的,大家都在等著呢,新同學嘛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交流一下感情嘛。” 大家?孟懷遠心想,好多人都還不認識勒,去了豈不尷尬。 “周旭堯去哪裡去了?怎麼?他也不在?”蘭喬說道。 “哦!”孟懷遠如夢初醒半開玩笑說,“他們好像被廣電班的一個女孩子看上了。哈哈!這會指不定在哪裡花前月下。” 初入校園,除開軍訓時間,大家的時間都比較充裕,大學的生活格外的輕鬆自在,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安排時間。 到校園酒館,孟懷遠看到一桌子上有八九個人圍坐著。 “哎喲,你們兩個現在才來呀,自罰三杯,我們酒都已經喝了兩件了。”景文軒熱情地說道。 “才三杯啊,你是不是有點小瞧哥的酒量呀?”蘭喬說著卻不端酒,反倒是跟身邊的女同學攀談起來。 景文軒知道蘭喬的酒量,也沒勸他,反倒是拿著酒和孟懷遠連喝了幾杯。 “你們寢室的文傑師兄沒在嗎?”景文軒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哎。”孟懷遠說。 “哦,這樣呀。這個師兄還是蠻厲害的呀,文采文筆都很不錯。”景文軒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的?夢懷遠不解的問道。 “我是專升本,凡是校園舉辦征文比賽,我都會報名參加,每次都能夠在獲獎名單裡看到他,他在全院舉辦的‘書香杯’比賽中奪魁,”景文軒自顧自地說,“我這人沒有什麼太多的愛好,就是喜歡舞文弄墨,然後喝點小酒和他有過幾次交流,故有此問。” 景文軒說著又倒了一杯給孟懷遠,懷遠心想葉文傑師兄平日都是鬼畜多過正經,沒成想他這麼優秀。 景文軒說話隨意,喝酒灑脫,言語中偶爾就整幾句文縐縐的話,習慣他風格的人習以為常,不習慣管的就會顯得特別裝X,他喜歡把自己的情緒和見解寫成文字,橫豎撇捺折的字符似乎比人更能夠表達它的感受,景文軒創作的一些詩詞歌賦也在一些雜誌和期刊發表過。 當有人看到追捧他的作品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仿佛自己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應該是屬於文學史上某個片段或者某個人物,而身邊的人都說他是活在了文學的幻境裡。 “你倆別光顧著吹牛呀,來來來,一起走一個。”桑青平說道。 “這樣吧,我來晚了,我找大家一圈,你們是怎麼玩兒?”孟懷遠說著擺出架勢。 “你找別人,你掌握主動遊戲規則你自己說,玩什麼?”桑青平說著。 “那……那咱兩先來搞三拳。”孟懷遠說著擼起袖子。 桑青平本是想給他支招,沒想到反倒是自己當了出頭鳥。 “來吧!”桑青平放下手中的酒瓶毫不示弱地說。 不同的城市劃拳的口令都有講究,雖然開頭有所區別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劃拳的過程就是雙方同時各伸出一隻手,用拳頭代表零,伸出的指頭代表一到五,一隻手代表零到五,兩人相加之和為零到十有,特殊規矩的地方有在開拳的一個回合是不允許喊零和沒有。若兩人伸出的手指表示的數字之和與其中一人口裡喊出的數字相同,則勝出這局。 兩人在商量好後,孟懷遠挑釁地說道,“不是我吹,讓你一隻手。” “劃拳不都是一隻手麼,還說什麼讓人家一隻手。我真從未見過像你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景文軒幫腔道,“桑青平,加油!” 桑青平擺好架勢戰術性地說,“你用左手還是右手?” “我?都可以。”孟懷遠準備迎戰,兩人還沒開始劃拳,一桌看熱鬧的人已經在旁邊吆喝下注了。 “青平!他們押注的酒和我們無關哈。”孟懷遠說完,兩人開整。 兩拳劃完,孟懷遠遙遙領先,桑青平第二杯酒才下肚一半,不服氣地說到,“再來。” 兩人手起,劃了十多個回合沒分勝負。 “唉喲!你們這玩法喊道天亮哦,我要是你們直接端起來就捧杯了。”蘭喬起哄道。 孟懷遠什麼遊戲都會一些,隻是選擇性地去釋放自己的技能,桑青平選擇與他劃拳是草率的決定——孟懷遠高中課間操的休閑項目就是劃拳,班級裡的男同學一條龍的站著,一個個的挑戰,看誰能夠一口氣通關不敗。 課間操音樂在教室的咆哮聲中不值一提,拳手兩拳相碰,雙臂揮動,腳步急促,臉上青筋暴露,口裡泡沫飛濺,怒吼聲不斷,渾身氣力凝聚指上,要麼一擊必殺迅速攻下,要麼迂回拿下,要麼持續對抗絕地反殺,拳拳在手,聲聲嘶吼,多數同學劃到一半就過不去了,而孟懷遠是一拳從頭掃到尾,無論是快拳慢拳,他都一一拿下,這也是他“劃拳史”上為數不多的戰績。 “唉!還是乾不過啊。”桑青平敗下陣來,端起桌上酒杯正要喝,孟懷遠止住他,自己倒了一杯與他相碰一個,一飲而盡。 “還有要單獨交流的麼,”孟懷遠問道,“沒有啊,那我就從右手邊來了打一圈,三拳一個回合,一拳一杯!” 孟懷遠看了看坐在右手邊的女同學,但見她人有些清瘦,一張瓜子兩白皙清瘦,兩彎新月眉形似彎弓,細長過目,麵部線條柔和、輪廓清晰,甜美的笑容溫柔、親切,給人以愉悅舒適之感。 孟懷遠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女同學眼神中有拿下這局比賽的堅定。 “我叫孟懷遠,很高興認識你,怎麼稱呼你呢?”孟懷遠禮貌地問道 “我叫奚夢瑤,很高興認識你。可是劃拳我不會誒。”奚夢瑤說到 “那你想玩什麼,我都可以……”酒精的刺激下,孟懷遠放開許多笑著說道,“十五二十、石頭剪子布還是骰子、翻牌都可以,隨你……” “喲!這麼自信啊,那就石頭剪刀布唄。”奚夢瑤說著俏皮地把手背到背後。 “石頭……剪刀……布……” “哎呀,好煩呢,出師不利!”奚夢瑤用手快速的拍著桌子,嬌嗔地說道,“再來!” “來,是可以!你得先把酒喝了。”景文軒一邊用起瓶器開酒一邊給奚夢瑤把酒遞上,“都不許耍賴哦!” “誰耍賴了?”奚夢瑤說吧,一把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再來!” “石頭剪刀布……” 抱著必勝希望的奚夢瑤,再次輸給孟懷遠。 “你這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呀。”一旁的蘭喬同學幫腔道。 “我這是要掃一圈的,你別急,大家都有機會。”孟懷遠說著做好第三輪準備。 “你沒來的時候,我們就喝得多了,”奚夢瑤說著端起酒杯,酒從杯子溢出來,“這局,我可以請你幫忙麼?”奚夢瑤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孟懷遠。 景文軒卻是人間清醒,站在一旁說,“怎麼可以呢?” 孟懷遠從奚夢瑤手裡結果杯子,一飲而盡說,“好啦,還有一個回合。” “來就來,誰怕誰呀!”奚夢瑤說。 “石頭剪刀布……布……步……不……”奚夢瑤一邊喊著一邊不敢相信眼前的結果。 “行了,最後這杯的話我陪你一個,”說著孟懷遠拿起酒杯從奚夢瑤的酒杯裡倒了大半,又拿起一旁的酒瓶把酒滿上,與奚夢瑤輕輕碰杯。 “以後多交流!”孟懷遠說著,酒杯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奚夢瑤臉有紅暈,一口乾完,險些被嗆著,用手捂著嘴。孟懷遠趕緊把桌上的紙巾給她遞過去,關心地問道“還好吧!?” “我沒事,喝急了,嗆著了。”奚夢瑤調整狀態說道。 “吃點東西吧,”孟懷遠把桌上的燒烤推到她麵前。 “好了,下一個……”孟懷遠喝完還不忘把杯子倒過來,給大家檢查,一邊催著蘭喬道。“我當莊的都喝完了,你還留著養魚呢。” “他養的鯨魚!”景文軒調侃道,其他人也一起起哄。 蘭喬也不回話,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再把餐桌上的紙巾抽了幾張裹在筷子的一頭,另一頭插在自己的杯子裡,大家笑得更歡樂了。 “裝死,小趴菜!”景文軒笑著說。 “你這個就安逸了,”桑青平說到,“十幾個人你就輸一個,贏麻了。” 景文軒不服氣地說道,“我也贏了呀……贏得酒喝……哈哈。老板,麻煩再來兩盤瓜子……” 酒桌上,大家有說有笑的。 “不好意思剛才沒記住,怎麼稱呼你來著?”孟懷遠端起酒杯向桌子上個子高挑的女同學問道。 “人家剛介紹你居然沒聽,先自罰一杯……”蘭喬起哄又來勁兒了 “對啊,對啊,先自罰一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孟懷遠耐不過大家,端起杯子先乾一杯。 “我叫覃詩涵,”女生說著端起杯子,笑嗬嗬地說道,“很高興認識你!” “覃同學,不但個子高,而且籃球打的好哦!”蘭喬補充說道。 孟懷遠看著大家熟絡地樣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封閉了”。 酒過三巡,孟懷遠喝酒有點急了,趕緊夾一口菜壓一壓。 “我看大家都交流得差不多了,”景文軒說到,“這樣,我們來南北戰好吧?由隊長選人……隊長看轉盤指向誰就是誰……” 說著,他把轉盤放到中間,用力撥動指針……一輪一輪地玩到夜深。 酒吧裡人漸漸少了。 “差不多,我們也該回宿舍了,再晚點,宿舍阿姨把門鎖了就麻煩了……”覃詩涵說道,其他女同學也紛紛表示該撤了。 “那好吧!”景文軒說到意猶未盡,“今天就到這裡……改天又約……” “我們送送她們唄!”蘭喬說道。 “我們就幾步路就到了,送什麼哦!”覃詩涵說著把把誇在肩上。 “大家都檢查一下,可別落下東西了。”孟懷遠提醒大家到。 “好了,那就走吧!”蘭喬說著,硬是拉著其他男同學奚夢瑤、覃詩涵他們送到宿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女生宿舍樓下,景文軒突然說道,“誒,那不是葉師兄麼?” 孟懷遠看到葉文傑師兄正在等人就問到,“在這乾嘛呢,師兄?” 葉文傑被嚇了一跳,“懷遠啊!我在這裡等人。有事兒……” “葉師兄,今晚沒有機會和你交流,改天我們約一下哦!”景文軒說著上去跟葉文傑握手。 孟懷遠看到葉師兄手裡拎著東西說,“那行,我先回去了。” “好勒,好勒!”葉文傑說著跟孟懷遠他們揮手。 “唉,感覺現在回去也說不著啊!”景文軒說道。 “你是還想喝點!”桑青平說到。 “懷遠、蘭喬,酒吧關門了,一起去我們宿舍在整點,”景文軒邀約道,“我那裡還有酒……” “算了,也喝得差不多了,明天還要軍訓呢!”蘭喬推辭說道,一邊征求孟懷遠的意見,“對吧!” “我都可以,反正宿舍沒人。”孟懷遠說著打了個嗝。 “行啦,行啦,別墨跡了,”景文軒說著朝著超市的方向奔去,“青平,你先帶他們上去,我去整點下酒菜,一會兒就來。” 孟懷遠還沒有走進景文軒宿舍就看到垃圾桶旁邊放著幾件空瓶子,沒一會兒景文軒喘著粗氣出現在他們麵前,受理領著滿滿一袋的‘下酒菜’。 景文軒從宿舍把酒盤出來,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拆開來發,孟懷遠謝過不抽煙。 宿舍樓頂,暖風徐徐,月亮若隱若現,孟懷遠幾人在樓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