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四千兩,沒有問題,給你四千兩作為定金,剩下的一萬兩,等貨物到了之後再支付。” 薛義看著麵前那奸詐的費爾南多,緩緩點頭,隨即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說道:“但我需要你培養我的手下,教導他們如何精準的發射大炮。” 他們手下可沒有專業的炮兵,所以隻能從對方那裡進行學習。 學一點是一點,總比沒有的好。 “可以。” 費爾南多沒有多少的猶豫,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該教的內容教一下,至於你能否學會,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他並不覺得這些連拋物線都不懂的大順人,能夠學會這種高端的理論知識,最終對方會意識到,除了熟能生巧之外,別無他法。 而這樣一來,對方就必然會繼續向他訂購火炮和彈藥,這就又可以大賺一筆。 至於問別人買? 嗬嗬,不是他看不起對方。 在大順境內購買火器,本身就是殺頭的罪名,不找他購買火炮和彈藥,難道去向官方訂購? 找死也不帶這樣的。 每賣出一批,就意味著後續源源不斷的收入。 看著離開的薛義和薛蝌等人,費爾南多那一雙小眼睛裡麵,閃過了銳利的光芒,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助手,說道:“查一下他們的身份。” “好的,伯爵大人。” 黑發碧眼的助手點了點頭,恭敬的離開了這裡。 “有趣。” 費爾南多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有意思的表情。 “對火器感興趣的大順人,是真的少見。” 除了大順官方之外,他還真的很少遇到向他購買火器的大順人。 所以,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好奇對方的身份。 不過也就是對方所需要的東西少,不然,他還真的沒辦法交付。 這批本來是交給果阿軍隊的武器,現在就隻能先周轉一下,苦一苦果阿的軍隊。 總不能對金錢視而不見吧? 不過,如果對方不聰明的話,那他也隻能兩頭吃了。 …… 離開了葡裡奧人所開辦的商行,無論是薛蝌還是薛義,都覺得此行有點意外的順利。 “薛哥兒,這是不是……太過容易了些?” 薛義感覺有點不切實際。 這可是火器啊,兩門佛郎機炮,一百支火槍,再配上這些彈藥,就是打一場小規模的戰爭都足夠了。 結果,隻是花了一萬多兩的銀子,就買回來了? “沒那麼簡單的,義叔。” 薛蝌搖頭,眼睛之中帶著明顯的清醒,說道:“也就是我們選擇在海外交易,東西不上岸。不然,這批貨的消息,估計第一時間就會被官方得知,然後抄掉。 到時候,說不定東西又回到那個胖子的手裡,他就又可以專賣給別人,然後分掉我們的錢。” “這!!!” 薛義瞪大了眼睛,隨著薛蝌的解釋,一下子就想清楚了裡麵的門道,頓感一股涼氣上心頭。 “真他娘的陰啊!” 薛義感嘆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是真的玩不過這批人,不然,以他的勇武,當年也不至於隻是一名基礎的隊長,然後被當作炮灰,甚至…… “義叔,我們要做點準備才行了。” 略微思索一下之後,薛蝌心裡一下子就有了決定,看向了薛義。 “怎麼說?薛哥兒你有什麼想法?” 此時的薛義,那是一點都不敢小看薛蝌,甚至內心都決定以薛蝌為主。 古有甘羅十二歲為相,今朝他家的薛哥兒也是十二歲,有此能力,也可以理解。 “東澳小島接收火炮和火槍,我們親自去。但在這裡的交易,我們不需要親自出麵,找一波有家室定居在此的潑皮,幫我們把東西運送到某個小島就可以了。” 薛蝌說著自己的安排。 沒辦法,必須要小心,這些東西一旦被發現,那可是殺頭的罪名,而且還是株連九族的那種。 他不得不小心。 “潑皮?” 薛義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的遲疑,擔憂道:“薛哥兒,潑皮可不是什麼好人啊,我擔心我們的貨物反而被對方給私吞了。” 守信之人,可不會成為潑皮。潑皮多數都是一些流氓無賴。 “所以才要找那些有家室定居在此的潑皮。” 薛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提前警告,給足傭金,想來為了一家老小的安全,他們不敢亂來。再說,這批貨,誰敢私吞?沒有一定的背景,那就是抄家滅族之禍。” “原來如此,我懂了。” 聽到了薛蝌的解釋之後,薛義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然後,臉上就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現在,他越發覺得,薛哥兒的計劃,有著成功的可能性了。 接下來的時間,薛蝌等人也有了時間和精力在濠境逛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些有別於大順的建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義等人都開了眼。 至於薛蝌,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作為後世之人,這種小場麵可不算什麼。 “教堂?” 看著位於濠境邊緣位置的天主教堂,還有人來人往的外國人,薛蝌的眼睛瞇了起來,心裡閃過很多的想法。 如果勢成,倒是可以和教會接觸一下,從對方的手裡獲得一些東西。 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如果真的找上門,也不過平白當小醜,徒增笑料罷了。 “走吧,義叔,我們先去物色一下合適的人選。” 薛蝌和薛義等人,轉身離開。 …… 隔日,薛蝌在兩個護衛的保護之下,重新來到了葡裡奧人的商會,見到了費爾南多,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來學習大炮的操作?” 費爾南多看著不過是一個孩子模樣的薛蝌,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意外。 “是的,伯爵大人,我叔叔讓我來學習。” 薛蝌態度恭敬,做足了禮儀。 “哦?你們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費爾南多在聽到薛蝌稱呼他為伯爵之後,越發意外了起來。 在濠境,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多,但這可不包括大順人啊? 對方是如何知道的? “伯爵大人,我是在教堂那裡,聽到那些貴婦談論到費爾南多伯爵大人您,所以我才知道了您的身份。” 薛蝌笑著解釋了起來。 這一點上,他倒是沒有說謊,昨天在教堂那裡,得知費爾南多的身份之後,薛蝌是很意外的。